“以前是嫂子对不住你,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婶子就是嘴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停停停!”
程肖肖嘴角一抽。
骂人你偷偷骂就算了,现在当着大伙的面,自打什么嘴巴!
害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这边配合黄爷爷尽力给大林哥医治,至于能不能救回一条命,谁也不敢保证。”
刘婶子一听没把握,心里更慌了。
那不行,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肖丫头啊!你有什么气往婶子身上招呼,婶子绝无怨言,可是婶子真的不能没有大林啊!”
程肖肖无语了,这刘婶子什么逻辑。
不会以为她记恨以前的事,不愿意救她儿子吧?
刚包扎好的程水田,一声呵斥,“行了,不要在那里哭哭啼啼,都是一个村的,能救的话,黄大夫和肖丫头自然会救,你添什么乱。”
一脸老火的程水田,看见儿子脸色越来越白,自家婆娘还喋喋不休揭着老底,真是蠢货。
刘婶子最怕自己男人,被吼得一个激灵瘫软在地,只敢在一旁嘤嘤哭泣。
“麻烦了!”程水田向两人致歉。
黄大夫没说什么,让人准备一个干净的帐篷。
尽管他们伤药充足,但是几个重伤员用掉不少药,现在止血药已经不多,程大林的伤口拉扯得又深又大,止血药少了怕是止不住。
程肖肖让人用布条勒紧了程大林大腿上部分,清理掉伤口周围的药粉,伤口还在渗血,只是减缓了速度。
果然是伤到了大动脉。
程大林媳妇扶起自家婆婆,眼巴巴盯着帐篷,不停的流着泪,此刻她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黄忠义和程肖肖讨论一下手术方案,只能缝合大动脉才能完全止血,可是那是血管啊!
黄忠义不敢上手,害怕一个手抖,程大林的命就没了。
最后还是程肖肖操刀,黄忠义打下手,硬着头皮上的,因为此时的程大林已经昏迷,再不施救直接就挂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程肖肖悄悄把缝合线换成了无菌的羊肠线,洒了消毒药水,用了抗生素,这样的双层缝合她也是第一次做,手术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才完成。
心有余悸的程肖肖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累死她了。
此时帐篷外已经天光大亮,等待在外的人们,并没有睡,一直焦急的等待着,看着黄忠义率先走了出来。
纷纷上前询问。
黄忠义勉强点点头,“手术还算成功,只要能熬过十二个时辰的感染高热期,就能保住一条命。”
刘婶子听见儿子还要十二个时辰才能知道能不能活命,一时间郁结于胸,差点晕倒,还好儿媳妇搀扶着。
“我可怜的儿啊!怎么不见别人受这么严重的伤,就你受伤最重,这是欺负我儿老实啊!上天真是不公平啊!”一边嚎,一边哭。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大伙可不愿意听刘婶子怨天尤人。
摇摇头,纷纷离开。
“够了,我儿子还没死呢!”程水田真的忍不住自己爆脾气。
刘婶子吓得一下子收了声,死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也不见男人有半分好脸色。
程肖肖太困了,准备回帐篷补眠,肚子又在咕咕叫。
“好饿啊!”才说完就闻到了香味。
果然,大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食,“知道你出来肯定会饿,那吃吧!”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程肖肖觉得肚子更饿了!
“谢谢大嫂!”
这时,大家都在吃早饭了,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昨夜的狼袭。
昨夜的惊心动魄,让大家措手不及,第一次体会到了外面世道的艰难。
想要在这残酷的世道生存下去,他们可能还要经历更多的危险,遇到更大的危机,到时候又该如何自救。
不过凶恶的狼群给他们很好的上了一课。
他们不但要迅速的提高武力战力,还要准备更多的救命伤药,加强防范意识。
这次要不是有程肖肖提前预警,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收割的狼肉他们不敢吃,但是狼皮还是值些银子的。
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陈大山便带领几个汉子处理狼皮了。
打算卖钱后,按劳分配!
为此他们在原地又多逗留了一日。
两日后,他们来到一处荒凉的村庄。
这两日他们行进缓慢,毕竟受伤的人需要多养养,不过介于大夏打进来的,也不能逗留。
程肖肖没有把齐王战死战败的事,透露给村民,不知者无畏,说出去了反而人心惶惶。
这里的村子,房屋破败,杂乱无章,灰尘满地,早已人去屋空。
他们没敢用村里的炉灶生火做饭,害怕不干净,害怕带着病毒。
肖丫头可是说过,外面的东西一律不能碰。
他们只能在村外埋锅造饭。
打整了就近的屋子,勉强栖息一晚,
好在他们食物充足,还有不少腌菜,腌鱼。
正当他们煮好简单的晚饭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三十几个流民。
这三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抱着小孩的母亲,颤颤巍巍的驼背老人,一个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
在他们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家当,沉甸甸的大包袱压在那干瘦的身躯上,显得格外沉重。
看到这一群人,大伙舒了一口气,是逃难的村民,不是土匪强盗就好。
只是他们目光太过炙热,一个个看着他们煮在锅里的饭食,简直像饿狼看到了肉食,两眼发绿,肚子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
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大概40岁左右,身形壮硕,满脸污垢,一双杏核眼,低眸暗藏,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时他像有些不好意思般,微微站出来一步,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各位乡亲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能分给孩子一点吃的吗?”
大家看着几个孩子,最小的不过两岁左右,被她母亲抱在怀里,最大的不过十来岁,一共有六个孩子,均是饿得连上颧骨突出,面黄肌瘦没有一点肉,下巴尖得只剩一层皮,像是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也太可怜了!
尽管妇人们同情不已,可是为首的主事人,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男人只好开口解释,“你们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都是隔壁俪伽镇的人,我叫柱子,是俪伽镇云水村人,他们都是云水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