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被两个人说的，都替贾维斯难受起来了，她原本只是意味贾维斯在伤感自己组里出现了叛徒，谁知道背后还有这层含义。


    “他还年轻吧，不到六十，现在大把六七十的导演都在活跃着，他算壮年啊，怎么就到头了呢？”蔡蔡觉得这是一种圈内洗脑性质的排挤。


    这种手段其实很常见。


    先散播一堆江郎才尽或者身体不好的消息，从圈内传到圈外，观众就会被洗脑，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个导演不行了。然后这个导演再有次失误或者成绩不佳状态不好什么的，这种造谣就做成了。假的也成了真的。蔡蔡觉得贾维斯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莉莉知道的圈内消息多，肯定是有人想搞贾维斯。


    因为帝国真的很成功啊。而原定好十二季的帝国，现在才第三季而已。整个故事刚刚展开，贾维斯要是被贴上了不行的标签，那之后十来季的剧怎么办？砍掉嘛？


    莉莉摆手，给蔡蔡解释，“不是说他事业到头了，而是他的能力大概就是帝国这样了。因为帝国太成功了，在帝国之后，他可能没办法自我超越了。所以帝国会成为他最后的封神之作。你看，搜出三个偷拍摄像机，分别在三个人身上，他们都是跟在贾维斯身边很多年的人，尽管不可能同时都背叛了贾维斯，但能在他们身上放上偷拍镜头的，也不可能是外人......”


    “也就是说，巨象也在放松对贾维斯的重视.......不然怎么可能被人钻这么大的空子？”


    蔡蔡听了，眉头皱了皱，“这样的话，这件事可能会造成巨象内部一定的动荡.......看看之后巨象的管理层和董事会有没有人员变更吧。要是有，那就是贾维斯赢了，要是没有........”咬咬嘴唇，“我可以和贾维斯商量，降低一部分片酬.......我是首先想要把剧完整拍完的.......”


    其他三个都惊讶于蔡蔡居然会这么敏锐，可以想到这么多，他们都想不到。但一想到蔡蔡的家世背景，就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蔡蔡虽然是废物，但耳濡目染，到底不是一般的废物。


    跟着也表示可以降低片酬。但现在是他们自己商量着，具体的情况，还要看贾维斯那边。


    说到底，没有贾维斯，就没有现在的他们。知遇提携照顾之恩，是难以报答的。支持贾维斯是肯定的，但也要看贾维斯需要那方面的支持，他们直接能做到的，就是降低片酬，好好拍戏。况且，贾维斯这种级别的，不说独孤求败，但也差不离，因为他只能和自己相比，只能超越自己了。这样的人，十年之内，倒下的可能，微乎其微啊......


    不支持他支持谁。


    “对了，贾维斯是不是跟你说了有面试要你去？”


    莉莉问完就说了超英的那部和其他两部，都是梅章说过的蔡蔡必须去的。


    蔡蔡点头，“你也接到邀请了？”


    莉莉指指萨拉，“她也收到了。也就是说，咱们三个都收到了。”


    萨拉因为这个话题，沉默了下来。莉莉看着蔡蔡，“你要去吗？”


    蔡蔡很自然的点头，“要去啊，小美和公司都要我去。超英那部说是完全没戏，让我争取剩下两部。国内有投资，所以可能性大一些。”


    莉莉不意外蔡蔡的坦诚，他们之间极少聊起各自的工作，但一旦开口，就是坦诚的。


    “那超英那部，你不要去了，行不行？”


    蔡蔡愣了下，“怎么了？又有什么小道消息？”她以为莉莉又知道了什么。


    莉莉看了眼萨拉，“我妈妈说我和萨拉这样的可能性大一些，但因为你名气大，演技好身材也好，所以你的可能性也不小。所以，为了我和萨拉，你能不去参加嘛？作为交换，我和萨拉也不去两外两部的面试，可以吗？”


    黑线超英真的是超级大饼。演了就是在电影史上绝对可以留下重笔的作品，名利双收。就算电影很烂，也不会发愁院线和后续营收。这就是超级大ip的实力。


    这个ip还有专门的主题乐园，以后乐园里会长年存在演员饰演的角色，包括各种周边。尽管这些都会算在前期出演报酬里，不会有多少后续分红，周边更不会分钱给演员本人，但国民度绝对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说白了就是早年金庸古龙和四大名着的效应。黄日华版的乔峰有多火呢？蔡蔡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知道。火爆了一个多世纪啊，这是什么概念。


    很多小国建国都不到百年。


    重点是，签了一个项目，没有太大意外又自己不作死的话，就是至少六部电影，甭管主配，这六部电影都是肯定会上映的。有些演员一辈子都有可能没有六部上映的电影啊。


    坐在超级大ip上，就是可以轻松达成很多演员一生都难得的成就。


    所以这个选拔很艰难，项目那边务必慎重。选皇帝都或许比这个容易一些.......起码在很多小国家，真的能有把握当成皇帝。但这个，就真的没把握。


    蔡蔡的弊端就在于她太过美丽，不符合漫画里的形象，没有一个和她能对的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形象概念的。漫画迷和影迷很多是十分痴迷于按照漫画找演员的，蔡蔡就绝对不符合这方面的要求。


    这就是很多人说的，过于美丽会在角色塑造上有弊端。确实是可以扮丑，但人介有更好的选择，何必费时费力让你去扮丑呢，这个项目又不需要绝世美女扮丑来做噱头。


    但蔡蔡好看是真的好看，观众缘又超级好，影迷或者会觉得她不符合角色设定，但未必会讨厌她出演。而再大的ip，对于能多点宣传加持，也是不会反对的，以蔡蔡现在的热度和商务，入选可能并不是没有的。


    而莉莉和萨拉的有利之处就在于她们都可以符合上漫画里的角色设定，无论是外型还是样貌，漫画里都能找到她们这样的。按照漫画原型找演员的话，她们就很有得到角色的可能。尽管人气和演技都逊于蔡蔡，但也不是不活不红没话题，入选的可能也是有的。


    所以莉莉说的没错，有道理，也很有想法。对于她们三个来说，真的是很好的选择。


    但蔡蔡却完全难以接受这个提议，“为什么？”


    莉莉以为她没听懂，又从得到角色的可能性以及各种利弊上分析了一遍，最后跟蔡蔡说，“咱们三个，包括亚伦，其实无论是我父母他们，还是圈内很多人，甚至圈外的人，都不看好。因为这个圈子，难有什么真正的友情。多数都是强配弱或者弱弱联合。想要强强联合还要继续做同行的可能性，比咱们争取超英角色的可能性还要小.........”


    “我在我妈妈身上，也见识过很多所谓的友情啊，真情啊，恩情啊，我真的见识过太多的人心。所以当咱们产生感情，成了挚友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怎么做，才能维护好咱们之间的这份难得的感情。你为人真挚热情，对我们都掏心掏肺的好，我相信，多少年之后，你肯定还会是这样的，你是不会变的。但我，萨拉，亚伦，就说不好了。”


    莉莉指指自己，“首先我自己就是个利己主义者，我有心机有手段，我想要成功，想要名利双收。所以我对我自己的要求，就是大度一点，因此我从来不曾隐藏任何我知道的消息，我都无条件的无私的分享给你们。”


    萨拉这时也开口，“我比莉莉还想名利双收，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的选择就是退让。虽然至今没有出现需要我退让的事，但我早就想好了，在你们和工作之间，我优先选择你们，而不是工作。这次，我本来也是想要退让的，但莉莉想出了这个办法，我觉得可以，就认同了。”


    “亚伦到底是男人，很多工作机会和咱们三个相争不着，但咱们各自都有家人朋友，如果一个角色，适合亚伦也适合家人，我的决定是推荐亚伦。莉莉是推荐家人。”


    萨拉看着惊讶的蔡蔡，“你看，你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可我和莉莉，我们都想了很多，亚伦肯定也想过，只不过今天这个情况，暂时不需要他说什么，只说咱们三个之间........你知道吗，其实圈内曾经有人故意用一个项目吊人，想要分裂咱们三个制造热点新闻，是我和莉莉察觉到，直接拦截了这件事.......”


    “你一贯不会想这么多事，可你不想，不等于这些潜在的矛盾就不存在.......你看现在，这不就来了。同样的机会，摆在咱们三个面前，谁去？谁不去都吃亏，那不如，平均分配不下，这样的话，也算是另一种听天由命，不是嘛？”


    蔡蔡脑子有点乱了，但是，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首先分配这种机会，就是一种不公平啊。超英的角色太难到手，后面两个项目才更加容易一些，这不就等于是我在占便宜吗？话说回来，超英角色的分量，比后面两个加在一起的分量都大，就因为我得到的可能性低，我就不该去面试，这对我也很不公平啊。”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咱们是活在现在啊，而不是活在未来。感情确实需要维护，但不该是这么维护的吧？你大度了之后，你快乐吗？你退让了之后，你快乐吗？我觉得你们这样想的一开始，咱们之间的感情就肯定走不下去了.......”


    蔡蔡拍拍自己，“因为我和你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勉强过我自己啊......”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蔡蔡不认可这种维护感情的方式，“情感是有阈值的，当你们一直勉强自己，一直一直，然后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超过了你们可以承受的阈值，那就只有崩溃一条路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牺牲自我，迁就别人这种付出型的感情，会是真的幸福，我只相信我在任何一种关系中，获得了什么.......”


    反正，“我不同意这什么平均分配.......要去就都去啊，就算不是公平竞争都没关系......”指指莉莉，“你可以动用你家里的关系为你争取.....”指指萨拉，“你可以找你的投资人给你争取......”对，没错，萨拉是有投资人的，超级大富豪，特别擅长在圈内收年轻人做教子教女，然后下大力投资他们.......


    “各凭本事，争取角色，不是挺好的嘛........”


    莉莉气笑了，“各凭本事的话，我还用说这么多吗？我要是凭本事，你以为当初你能从我手里抢走黛西的角色？”


    蔡蔡瞪圆了眼睛，你，“我抢走你的角色？！太好笑了！！明明是你不如我，面试就被我秒杀了！！我还要感谢你走后门，专门多加了一次面试，不然怎么会让贾维斯注意到我！！”


    莉莉一把揪住蔡蔡，“那你就感谢我啊！！感恩戴德的感谢我！！不要参加面试去啊！！你们不是讲究知恩报恩吗？”


    蔡蔡也揪住她，“我感谢你个屁！！感谢你走后门厚脸皮嘛！！”


    萨拉一手拉一个，“不要打架啊！！”


    “就你会装好人！！好事都是你的，坏事都是我的！！最厚脸皮的人就是你！！演技不行，投资人找的还挺快，不让你你脱你非要脱，现在青春题材的都演不了，还要看我帮你找项目.......”莉莉推开萨拉，推的她跌坐在地。


    蔡蔡反手推了莉莉，“你凶什么！！你还敢动手！！你才是演技最烂的，一哭起来就五官乱飞......找投资人怎么了，显摆你会投胎啊！！你没有你妈妈你还不如萨拉呢！！”


    “你真跟我动手？”莉莉瞪着蔡蔡，伸手揪住了蔡蔡的头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家里有钱了不起啊？资本雄厚了不起啊？你就是仗着有钱长得好看，我看你演技也就那么回事！！”


    蔡蔡也攥住了莉莉的头发，“你说什么！！你演技才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