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觉得无所谓，“怎么省钱怎么来。”
“.......”不是，你今天是坚决的要走资本路线嘛？怎么什么事都是资本思维呢？
陆可可却点头，还真是，“这个人物设计是我之前一个项目里没有采用的，但我已经买下来了。节约勤俭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我一直都是个很有美德的人，所以我经常就废物利用......”这次，她还是这么打算的。在以前的材料库里翻了好久，真的翻出来好几个能在新项目里用得上的。可不就是怎么省钱怎么来嘛。
这就是导演的省钱思维。蔡蔡日常拍到好看的画面也会存起来，留着用。导演们的素材库，才是项目真正省钱的关键。这样的话，才能把钱花在看得见的地方，比如造景这种撒钱如纸的地方。
但资本省钱，就是纯省钱的那种。什么便宜用什么，包括人。好些项目最后黄了，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资本用人太狠。日薪一百的群演都舍不得给全款，还要扣点钱，更别说其他工作人员。就算现在市场和法律完善不少，但资本依旧能想尽办法扣钱抠钱。
要说最恐怖的，就是仙君这种，既有导演思维又有资本思维的人。
蔡蔡想着，就扭开身子缩了缩，一副不想挨着仙君的样子。被仙君看穿，捏了捏她的脑袋。
俩人又和陆可可聊了下，玩了一会儿，就愉快的告辞了。留下超级开心满意的陆可可，和一群失望难过对着蔡蔡车屁股望眼欲穿的副导和工作人员.......怎么就能让蔡蔡这么走了！！！
然后，在蔡蔡回家的路上，网上就有了她面试陆可可项目落选的消息。
“.......”蔡蔡要去国外工作了，仙君送行。结果就遇到了一群对她狂喊不要难过加油的粉丝们。
蔡蔡原本依旧是笑眯眯的挥手，但听见这些喊叫声，就听莫名其妙的。仙君就直接说这是公司故意发出的迷雾弹，和陆可可联手炒作，用你做噱头，给她这个挣钱电视剧引流。
“公司得了不少好处，把你工作室的开销上浮了百分之十。”这是很高了。有些艺人好几年才上浮几个而已。艺人红不红，就纯看其公司给艺人的配制了。而配制说白了，就是真金白银。保姆车从几万到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百万都有，衣食住行，都是配制，都是真金白银。
蔡蔡自从做了艺人，除了学业这方面，其他都是公司的配制。只有私下里，才会穿戴家里的东西。蔡蔡自己不清楚，但梅章分的清清楚楚。因为这是蔡蔡作为艺人，应得的东西，他不给蔡蔡争取才是傻了。只是因为蔡蔡从小就在富贵窝里，所以才不觉得几百万的保姆车算回事，其他的，她就更不在意了。
之后蔡蔡才知道，公司也趁机推了几个新人，其中有几个是原本就已经参演了陆可可项目的，还有几个就是纯蹭。
蔡蔡想起公司一直都在说谨慎签人，少签甚至不签，可怎么就总有新人出来呢。
“现在这个圈子，和过去也不一样了。最早是纯误打误撞都能进圈，后来是海选星探，再后来，圈子被固化，前代明星艺人们的孩子们都长起来了，自然就进圈了，再有资本和其他利益圈子产出的孩子，各种二代们带着祖传粉丝和丰厚资源入行，红不红的且不说，起码不愁工作，最次也能捞个热门综艺的飞行，再有自媒体和各大视频平台，想不固化这圈子都难。”
仙君给蔡蔡递了杯水，路上她吃了三个冰激凌球，还没喝水呢，“就跟很多行业都自觉或者不自觉的在固化，家里父母做什么工作，孩子一般也跟着做。除非是真的高危行业，比如电气化这些相关的，其他行业，有父母引导帮助着，孩子总会更加容易上手一些。这样的固化，弊端肯定有。垄断什么的且不说，最大的影响就是封闭，圈外人很难进来甚至接触这个行业。”
“不过早年经过娱乐圈的各种改革，以及观众选择，现在圈子固化的没那么严重了，新人想入行，路子很多，源源不断的新人进来了，公司不接受，那早晚就会被其他公司压下去。就算公司有你我坐镇，在这个圈子，也是不够看的。人多势众，懂不懂？百花齐放，艺人类型越丰富，可选择项目才会越多。公司不是不签人，而是确实在慎重。但慎重也是和其他公司相比。”
仙君看蔡蔡喝完，又给她倒了一杯，被蔡蔡瞪了一眼，示意她赶紧喝，“有的公司还把新人但分成好几个小公司，各种合约分约签了一堆，新人就跟打通关似的，从平面模特到视频模特，再到网红，从这里就开始进一步的做细化，分流。有些是继续做网红，有些开始拍网剧，有些进项目。现在不管是野路子还是科班，都有的熬，一飞冲天的类型极少极少.......”有，也是蔡蔡这种级别的。其他那些看着红红火火的，其实都是做出来的数据......
大海捞金，大浪淘沙，经历过这么多通关之后，新人能不能再圈子里立住脚，也是能看出来的了，“在这个时候，才是公司真正开始在艺人身上投资下本钱的时候。咱们公司就是直接少了一些关卡，一步就到下本钱的阶段。”
蔡蔡恍然，点点头，“那不是截胡了其他公司看好的苗子？”
仙君笑出来，拿走她手里的空杯子，“人往高处走，谁也不是傻子。只要脑子清醒，别把自己陷进去，基本上都能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甚至前路在哪里。圈子里很多艺人离开的出道公司，基本上都是开不下去的那种，真要有好前程，哪个艺人舍得走呢，人情世故也是很重要的，口碑比能力有时更有竞争力。再说，那些大撒网签新人的公司，好些就是赚这份钱的，卵化艺人，然后转手卖掉，省去了艺人的时间，也省去了很多大公司的时间。”
这就买种子买苗子的道理，本质上都是一类东西，只是质保和前景有差距而已。而这个差距，也是有很大几率就能转换过来的。就算是质量不好的种子和苗子，只要资本堆钱，总有吃他们这道菜的粉丝。那么多路人迷惑的明星，不照样红红火火的。资本不知道他们不行吗？只是因为他们能赚钱回来罢了。
“其实很多经纪公司娱乐公司对艺人的要求，完全比不上观众对艺人的要求。公司对艺人很多时候，就要求他们听话。其他的事，都交给公司，就算外型有短板，也都被公司遮瑕过去。所以很多艺人离不开这个圈子，有很大部分，是心理原因。真是因为想好好演戏唱歌想留下来的，凤毛麟角。”
仙君说完看向蔡蔡。在很多公司的分析中，蔡蔡会这么被喜欢被偏爱，除了她的真诚缺心眼之外，就是因为她就是那种只因为想演戏才留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圈内人看得出来，圈外人更看得出来。看不见的蔡蔡，是很神奇的珍贵存在。
其实艺人们摆弄人设，圈内人心照不宣，圈外人也是在装聋作哑，粉丝全力配合，路人嘛，只要不大翻车，除了黑子，没人在意人设的真假。但有些人设，就算是最会演最爱演的艺人，也是不会摆弄的。比如数学学霸，比如只想专心演戏唱歌。上世纪确实有很多专心演戏唱歌的艺人，他们也不弄人设，就是有戏就上，有歌就唱，再后来，随着综艺娱乐项目的全面火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在巨大的报酬面前，就见真章了。
现在，被称为艺术家的艺人们，基本都不在了，剩下一两个，也是纯退休毫无消息。他们的后代就算仍然活跃在这个圈子里，也没多大的成就。继承衣钵这种事，只存在于通稿里。
专心难得啊。所以蔡蔡这种，才会尤其珍贵。而想复制蔡蔡，也才会难上加难。
早先还有很多公司弄了一堆蔡蔡仿品出来，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蔡蔡还没完全发展起来了，那些仿品就消失的差不多了。纷纷转型，彻底和蔡蔡做切割。因为真的复制不了蔡蔡，学我者死似我者生。这个道理，甭走到底，就被看明白了。更别说蔡蔡这里，似我者，都难以生。
“只能在片场里才能被看到的艺人，才是真正的演员。”媒体们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替蔡蔡拉仇恨得罪同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评价蔡蔡。这句话，全球的艺人，能承担的，不出五个。国内，只有蔡蔡一个。如星海般的圈子里，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这恐怕都不是珍贵就可以的了。
“所以公司被骂的很惨。这时候提升你配制改合同，也有顺便嘟嘴的意思。”仙君也说的明明白白的，反正资本最擅长的就是做一本万利的事。一件事要是能在毫无付出的情况下，获得多份收益，而且这些收益还都是长线的高回报，那这绝对比一本万利还更棒了。
“......”蔡蔡早在家里人身上就看出来经商很费脑子了。但每次仙君这么详详细细的解释之后，她就更觉得经商费脑子了。还有，仙君是怎么做到能做影帝还能做资本的......莫非是长了两个脑子？
想到这，蔡蔡瞄了瞄仙君的脑袋，应该是有角色需要，他在续发，现在已经半长了。他也没做造型，也不爱戴帽子了，就这么蓬松的散着，一侧别再耳后，一侧挑在腮边，说不出的高贵自在。铁灰色的衬衫从第三个扣子开始扣，两只袖子高低不一的挽着，锁骨胸口，手骨青筋，处处都宛如雕塑，泛着脂膏般的油润，还白，隐隐透粉的那种白。
人间绝色。
蔡蔡脑子里闪过这个词之后，就有点脑门，自己是怎么从两个脑子发展成欣赏美色的.......
仙君怎么会注意不到蔡蔡的眼神，特别是她还用的是镜头视角的那种眼神。完全不敢多想，只当是蔡蔡又在烦恼作业。
“你再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毕业之后这个学科你也读到头了。要是还想读书，就要换其他学科了。你家里有想你读别的学科嘛？”
“.......”蔡蔡瞪着仙君，美色什么的，都是误会，这人不单两个脑子，他还是个多学位的学霸.......比她家里人还要可怕。
“你瞪我干嘛？你要是有想学的东西，就准备着。你不想系统的学个导演或者编剧什么的吗？”虽然蔡蔡现在的学习内容也包括导演和编剧，她毕业之后直接转行当导演，还是属于科班出身的那种导演。是的，蔡蔡做演员是野路子，做导演和编剧或者后期这类动作，却是专业科班的。
哈哈哈哈哈........
但无论是导演还是编剧，都是可以无限延伸学习下去的，各种细化的专业很多。再有于科技更新迅速，很多导演摄像师们都是边工作边学习的。不然机器设备都不会用。这也是很多上了年纪的导演会组建团队的根本原因。可以说，现在让一个空白期超过三年的导演回来拍片，他绝对会有和现实脱节的感觉。
时代的飞轮行进的速度，会让人觉得，已经快过了时间本身。
“该登机了......”梅章过来打断仙君的促学行为。明知道才擦不爱听什么，却偏偏要听什么。把蔡蔡弄生气了，还不是你自己遭殃。
仙君心中一松，感慨现在私人出行的飞行航线比他小时候更好申请了。不然，他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
蔡蔡哼了声，随意的摆手就算和仙君说了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这要不是仙君，我都以为他是在弄什么煤气灯效应，故意在激怒我惹我生气呢.......”蔡蔡坐在飞机上，还在生气。和梅章吐槽仙君，剧本大纲都懒得看了。
梅章划着手机，完全不想聊仙君的想法。他认识仙君这么多年，也没猜中过，“要不要睡一下？”先哄好小祖宗再说吧。不然自己也没办法工作。这次算是和公司重签了部分合同，后续的工作也不少，蔡蔡是双手掌柜，他可甩不开，更不敢甩开。
蔡蔡看着梅章和那边忙个不停的方乔周青，点点头，打算下了飞机和莉莉他们玩，就不烦这些工作狂人了。公司给她涨了待遇，也肯定给梅章他们涨了薪资，她回头再发个大红包吧......
草草看过了迷雾第三季的剧本大纲，其实硬要说的话，这算是同系列了，都能单开一个剧目了。
她还是克莱尔，贵族公爵的养女，劳伦斯还是管家安妮，前两季以一句是个骗子被绞死了警员都殉职了就翻篇了，还是那个庄园，新主人是老公爵弟弟的儿子，叫carlson，卡尔森。做过律师医生，现在是个冒险家，因为需要一笔钱出海，所以过来继承老公爵的遗产，谁知路上就遇到了一起谋杀案，被警探sean，西恩抓住带回了警局。万幸卡尔森的仆从dobrin，多林，因为解手，躲了起来，独自跑来庄园寻求帮助。
为了脱困，卡尔森签了继承遗产的文书的同时，也背着克莱尔和安妮抵押了庄园，神秘借债人还要求卡尔森把克莱尔嫁给他，他还会再给一笔丰厚的聘礼。卡尔森犹豫下，没同意。他还没有见过卡莱尔，说是希望问过卡莱尔之后再说。债权人也没多说，就离开了。等律师确认好其他文书回来，却发现庄园被抵押了。律师赶紧去通知并不打算救人的卡莱尔。
可等克莱尔赶来，庄园和法被抵押，债权人神秘消失，只有被抵押的公示证明挂在市政厅大楼门口。
至此，卡尔森为了挣钱赎回庄园，就走上了做私家侦探的道路。
这一季依旧延续了老公爵离奇死亡和克莱尔身世的两条故事线，然后加上了卡尔森自身的故事线，以及保卫庄园的故事线。前两者一明一暗，后两者也是一明一暗。交缠在破案主线里，继续做推动剧情的作用。而很明显的，之前蔡蔡算是隐形大女主，现在，是一男一女双主角。戏份看似平分，但在不同的剧集中，应该会有男女侧重。这是前两季没有发生的事。
蔡蔡翻到最后，看演员表。排在第一的是她。第二位，就是盖比特口中项目好不容易等来的男演员，jonathan costa。再往后是劳伦斯，然后是饰演仆从多林的carl biwali，最后是饰演警探西恩的robert pertwee。也没照片，外国人的名字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就算是很有名气，没看到人没看到角色，蔡蔡也对不上号。
但现在演员表就他们五个，这就说明至少这一季，主要演员就是他们五个了。而以现在剧本大纲的写法，蔡蔡估摸着，这个乔纳森估计和她一样，也签了好多季，要做常驻了。劳伦斯能顺利签下第三季，说明也是个常驻了。其他两个，不太好说，但一共五个角色三个常驻，另外两个至少也能挺过两季吧。因为这种剧集极少会更换主要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