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像她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就应该好好调教一番。”
陆邡只觉得快意十足,却在下一刻,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手腕吃痛,哀声嚎叫。
只见卫珩将伊遥护在身后,幽暗的目光看向陆邡,像是在盯着一个将死之人。
画面风云突变,对于卫珩的举动,陆邡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卫珩,你这是做什么?”陆邡忍不住怒吼一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显而易见,卫珩下手不轻,陆邡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唇齿间蹦出冷冰的字眼。
“你不该动她!”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表明了卫珩维护伊遥的态度,使得陆邡震惊不已。
传闻,卫珩从来不近女色,可眼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才还那般冷漠的态度,现在却变了主意!
为了不夜京的一个清洁工,卫珩竟然不惜对他动手,甚至也不管双方之后的合作。
这让陆邡怎能甘心,腾的一下从地上起来,疾言厉色的看向卫珩,破口大骂。
“卫珩,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为了一个女人,敢得罪我?”
“有何不敢。”卫珩冷笑一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另一边,伊遥呆滞的看向这一幕,对于卫珩的态度,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或许是方才陆邡的那一巴掌,伊遥只觉得头痛欲裂,根本无暇思考卫珩此举的原因。
反正既然卫珩出手,想必陆邡应当会识趣作罢,伊遥索性撑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果不其然,陆邡虽然满腔怒火,可碍于卫珩的手段和势力,也只好忍了下来。
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等着,就算今天你保住了这丫头,也不能保她一世。”
他不能对卫珩怎样,可收拾不夜京里的一个清洁工,他还是绰绰有余。
一旁的林辉忙缓和着气氛,一来是不想得罪陆邡,而来也是因为卫珩的身份。
“陆先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想要女人,不夜京多的是,我给你全都叫来。”
说话的过程中,林辉试图拍着陆邡的胸口安抚,却被对方无情打脸。
“林总客气了,我看这不夜京里,日后我是不敢来了。”
陆邡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卫珩,又扫了扫沙发上的伊遥,猛地一甩胳膊,大步离开。
包厢之中,气氛格外凝固,林辉缩着脖子站在卫珩面前,等待着对方发落。
反正经此一事,他肯定是少不了卫珩的责罚。
这一切,都是因为伊遥!
林辉暗中咬紧牙关,已经连着三次,他在伊遥身上栽了跟头,必定要讨回面子。
并不知林辉心中所想,卫珩冷眸落在对方身上,“你该知道怎么做。”
卫珩向来不会给手下人求情的机会,如帝王一般发号施令,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是!”
林辉沉声点头,迈着不甘的步伐离开,包厢之中,就只剩下卫珩和伊遥二人。
“为什么要帮我?”
伊遥声音沙哑,缓和了一会儿的她,坐直了身子,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卫珩。
面对询问,卫珩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了。”
依旧是冷峻的态度,可伊遥却看出了卫珩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紧张。
紧张?!
那可是卫珩,居然会有这样的神情。
回忆起来到不夜京的种种,伊遥轻叹一口气,朱唇微起,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
“卫珩,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向来性子软弱的伊遥,难得有了强硬的时候,面对的还是卫珩,他碰到了她的底线。
一时之间,卫珩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恰好手下送来医药箱,才打断了这僵硬的氛围。
卫珩拿出冰块,扔进了伊遥的怀中,冷冷道了一声,“自己敷。”
却见伊遥将冰块扔在一旁,语气平淡,“我的伤没事,就不劳三爷费心了。”
并非她不识好歹,而是像卫珩这种表里不一的做法,她实在无法苟同。
也不想像一个布偶一样,被这些权势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对她好,就对她好,想惩罚她,就惩罚她,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想法。
她也是人,也有尊严!
遭到了伊遥的拒绝,卫珩眯了眯眸子,瞳孔之中聚起寒光,威胁着对方。
“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被卫珩这么一说,伊遥忍不住鼻头一酸,倔犟的目光来到了对方身上。
“然后呢,治好了我的脸,你是不是就可以将我送去给那个陆邡赔罪了?”
伊遥并不否认,这种事情卫珩的确做的出来,她可没忘记方才对方答应陆邡的干脆。
“你想多了。”卫珩反驳一句,“我从未想过让你去伺候人。”
若非如此,当初他将伊遥送入这不夜京之时,就该让对方穿上陪酒小姐的衣服。
“没有?”
伊遥嗤笑一声,她如果相信,那她就真的愚蠢到了极点,也怪不得卫珩什么。
将伊遥受伤的神情尽收眼底,卫珩胸口一阵烦闷,索性拿起冰块,来到了对方脸上。
伊遥忍不住挣扎,卫珩冷喝一声,“别动,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气。”
闻言,伊遥停顿了片刻,而后又一把将冰块从卫珩手中夺了过来。
“我自己来。”
伊遥侧过身子,和卫珩保持着距离,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对方。
经过这件事情,也更加坚定了伊遥要赚钱离开这里的决心,她不能再受人摆布。
望着伊遥的背影,卫珩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空气中传来一道无声的叹息。
片刻之后,卫珩离开了包厢,临走之前,又不忘开口,“在不夜京,你还是清洁工。”
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伊遥去陪客人喝酒。
然而,这在伊遥看来,根本就是卫珩想要掌控她的人生自由,让她任人宰割。
伊遥默不作声,直到卫珩的身影消失在包厢,她这才松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