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司淮的话中可以推断出来,林辉说了谎,至于目的,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无非就是为了证明卫珩心里,到底在不在乎她,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若是在乎,卫司淮便可以借着她,来对付卫珩,可如果不在乎……
结果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毫无尊严的被卫司淮按在沙发上,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
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察觉到伊遥对卫珩的失望,罗兰连忙否认,“不可能,三爷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伊遥苦笑一声,“罗兰妈妈,现在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管他卫珩的想法如何,她只愿能够平安离开这里,然后和宝宝相依为命。
罗兰叹一口气,深知伊遥倔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放半天假,让对方回去休息。
临走之前,罗兰又为伊遥拿来了一套干净衣裳,看着她换好之后,这才离开。
车水马龙的街道,伊遥将自己裹在宽大的衣服里,毫无目的的漫步。
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根本不知该去向何方,像一只孤魂野鬼在游荡。
突然,伊遥没看清眼前的路,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下意识道歉。
“不好意思……”
头顶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小姐。”
伊遥闻声抬眸,和邢延四目相对,眉眼间闪过一抹意外,“邢先生?”
“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在大街上都能碰到。”邢延勾嘴一笑,语气柔和。
“是挺有缘的。”
伊遥随口应付,心思显然不在邢延的身上,正准备离开,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林小姐这会儿有时间吗,我想咨询你一些事情。”
闻言,伊遥疑惑不解,她不明白她可以帮邢延回答什么问题。
看出了伊遥的心思,邢延给出了解释,“是这样的,雪莱快过生日了,我想让你帮我挑个礼物。”
伊遥纠结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毕竟雪莱待她不错,她也不好拒绝。
“行,那我们走吧。”伊遥道。
邢延肉眼可见的喜悦,“我的车就在那边,你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好。”
伊遥应了一声,乖巧等在路边,没一会儿的功夫,邢延便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随后,伊遥上了车,同邢延扬长而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邢延扫了一眼伊遥,语气中是微不可查的关心,“看你好像情绪不太好。”
被邢延这么一说,伊遥故作轻松,“没有啊,你可能看错了。”
她并不想和邢延吐露心事,毕竟他们也只有几面之缘,都算不上熟悉。
感受到伊遥对他的距离感,邢延半开着玩笑,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警惕,我真不是坏人,也不会对你图谋不轨。”
邢延语气轻快,倒是让伊遥放松了不少,只听他又继续开口。
“我是真的觉得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故人,所以才会对你有一些亲切感。”
见邢延真诚,伊遥也逐渐放开了心扉,没了最初的紧张和拘束,回应着对方。
“说不定我和你的那位故人,几百年前还是本家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邢延微微一愣,片刻之后,爽朗一笑,“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对我保持警惕呢。”
和邢延聊了几句之后,伊遥觉得心情畅快了不少,头顶的阴霾也在慢慢消散。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来到了商场,伊遥以她对雪莱不多的了解,帮邢延挑选着礼物。
却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卫珩,他的身旁,似乎还有一位女人,伊遥远远看了一眼。
是猗猗!
因卫司淮的事情,伊遥的心里面多少对卫珩有怨恨,终归结底,还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伊遥并不想理会,打算和邢延绕道而行,奈何天不遂人愿,猗猗看见了她。
“这不是林慢慢吗,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居然可以来这么高档的地方。”猗猗一开口,便是嘲讽。
挽着卫珩的胳膊朝着伊遥走了过来,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邢延,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说呢,原来是傍上了金主啊,你这手段可真厉害,雪莱姐姐的客人都能勾搭上。”
整个过程中,卫珩不曾有一句反驳,深邃的眸子落在伊遥的身上,无形中一股子压迫感。
伊遥小脸一白,她倒是无所谓,可她不能让邢延也受到侮辱,眼中染上坚定。
“我和邢先生来这里,是为了给雪莱小姐挑礼物,猗猗小姐还是不要胡说八道的好。”
从来没有人敢说猗猗的不是,伊遥还是第一个,这让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向卫珩撒着娇,“三爷,你快帮我教训这个死丫头,她竟然敢说我胡说八道。”
不等卫珩给出反应,邢延将伊遥护在身后,一副严肃的神情,凌厉的目光看向猗猗。
“林小姐的确是来帮我挑礼物的,还请猗猗小姐不要长着一张嘴乱说话,很容易招人嫉恨。”
若只是一个伊遥也就罢了,可如今邢延也一块儿针对她,猗猗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邢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她根本得罪不起,求救的目光来到卫珩身上。
终于,卫珩上前一步,和邢延四目相接,空气中一股子无形中的硝烟,气势逼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不夜京的员工,什么时候竟能让邢先生随时差遣了。”
担心卫珩会迁怒于邢延,伊遥忙解释道:“罗兰妈妈放了我半天假,所以我现在是下班时间。”
话音刚落,她便遭到了卫珩的怒斥,“谁允许你说话了。”
霎时间,伊遥鼻间酸涩,委屈至极,分明是她差点受了侮辱,却还要在这里被卫珩教训。
抬起倔犟的眸子,对上卫珩的视线,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兔子。
“就算我是翘班,卫先生以什么身份管我?你又不是我老板。”
卫珩和不夜京的关系,鲜少有人知道,更别提邢延和猗猗二人。
一个只不过是不夜京的客人,另外一个说难听点,就是个陪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