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总是慵懒的,和林沫聊了一会儿分开之后,伊遥漫步在熟悉的街道。
眼前的景象依旧是她离开之前的模样,仿佛从未变过。
婴儿车中的邢慕,时不时发出奶呼呼的声音,听得人心头一软。
这时,伊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走上前去,“最近还好吗?”
雪莱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伊遥,眉间一抹惊讶之色,“伊遥,你回来了?”
说话之余,雪莱下意识看向周围,试图去找心底最期盼的那个人。
然而,得到的却是失落。
伊遥猜到了雪莱的心思,虽于心不忍,但还是开了口,“我哥他没来雍城。”
闻言,雪莱脸上肉眼可见的染上失落,片刻又消失不见,弯起嘴角笑了笑。
“那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雪莱问道。
伊遥给出了解释,“我之前投资的公司出了点事,所以特地来解决一下。”
被伊遥这么一说,雪莱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有空的话,就来不夜京坐坐。”
“好啊。”伊遥表面上虽答应,可心底里却不打算再踏足那个地方。
雪莱心思精明,又怎会看不出伊遥的想法,索性转移了话题。
俯下身子,注意力来到邢慕身上,“这孩子,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伊遥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小慕从来不挑食,所以身体要好一些。”
说到这儿,伊遥很是庆幸当初的早产,对邢慕没有任何影响。
否则,她怕是会自责一辈子。
雪莱忍不住多看了邢慕几眼,似乎是透过眼前这张脸,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喃喃自语,“都说男孩子长得像舅舅,他和你哥哥……真的很像。”
或许,如果雪莱和邢延能够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也和邢慕差不多模样。
雪莱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对邢延的思念,伊遥想起海城的刘颖,于心不忍。
尽管残忍,但伊遥不得不说,“雪莱姐,忘了我哥吧,他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砰!
雪莱一直以来筑起的心墙在这一刻崩塌,有片刻失神,最终还是以微笑置之。
“那也挺好的,毕竟你哥哥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好好结婚过日子了。”
只是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她。
她雪莱看似高贵冷艳,其实说白了就是不夜京里的一朵交际花罢了。
配不上邢延那般的骄阳,只敢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打量。
雪莱鼻间泛起了酸楚,索性借口有事离开,“我先走了,改日再聊。”
“雪莱姐再见。”伊遥道别,望着雪莱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同情。
这天下有情人,大多都是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
可惜了……
见完了该见的人,伊遥投身于工作之中,至于邢慕,也只能找一个靠谱的保姆照看。
皓宸企业。
“陈大哥,对方有没有消息?”伊遥问道。
“有,那人约你明日下午三点汇贤居见面。”陈浩南心生忧虑,“要不然不去了。”
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陈浩南担心伊遥会遇到危险,尽管他也不想看到公司出事。
面对陈浩南的提议,伊遥当机立断拒绝,“那怎么可以?”
公司成立左右不过一年的时间,虽说市场价值不错,可始终比不上哪些上市公司。
何况,皓宸企业算是伊遥看着一点一点成长的,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坐视不管。
见伊遥固执,陈浩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心爱之人。
次日,伊遥如约来到和对方见面的地方,刚踏进包厢,便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伊遥闻声看向面前之前,眼中爬上惊讶,“竟然是你!”
她断然没有想到,背地里恶意收购皓宸企业的会是卫司淮。
卫司淮翘着二郎腿,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伊小姐,好久不见啊!”
起初,伊遥还猜测会不会是卫珩对陈浩南下手,可现实却更加残酷。
伊遥不愿和卫司淮周旋,索性开门见山,“说吧,你想干什么?”
面对质问,卫司淮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见你。”
伊遥暗中在心底提高了警惕,“见我?”
“不错,谁让你是我哥心心念念的女人呢,作为他的弟弟,我当然得想办法让你回到雍城。”
卫司淮说的冠冕堂皇,看似是在为卫珩考虑,可伊遥知道,对方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毕竟,卫珩与卫司淮之间的关系,她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你是想利用我对付卫珩?”伊遥直言不讳,道出了卫司淮的心思。
闻言,卫司淮愣了片刻,随即拍手叫好,“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伊遥冷哼一声,不屑卫司淮的夸赞,“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卫珩的弱点。”
“不,你要对自己有自信,我说是,你就一定是。”卫司淮反驳道。
这些年,卫司淮一直在找能够制衡卫珩的办法,就在前几日,终于让他得到了消息。
原来年初卫珩去海城的那段时间,表面上说是出差,其实是为了见伊遥。
加之过往种种,让卫司淮更加肯定伊遥在卫珩心中的重要性。
只要将伊遥控制在手中,对付卫珩,便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卫司淮的如意算盘打的确实极好,只可惜,伊遥根本不会配合。
“卫司淮,你死了这条心吧。”伊遥怎会甘心被别人利用。
说罢,伊遥转身离开,却因卫司淮一句话,又停下了脚步。
“难道你不想救皓宸企业了吗?”
伊遥驻足在原地,握紧的拳头足以看出她此刻的纠结,闭了闭眸子。
索性,伊遥回头坐在了卫司淮对面的位置上,她当然不会就此认输。
只听伊遥开口道:“我不会成为你和卫珩之间争执的牺牲品,更不会让你恶意收购皓宸。”
这是伊遥给卫司淮的态度,坚定不移,没有一点儿可以商量的余地。
被伊遥这么一说,卫司淮收起笑容,眼底划过阴鸷,“看来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