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前三层境界:凝气、易筋、锻骨。
朱重八两月便如同喝水一般,轻松突破。
就实力而言,如今即便是许二叔,也并非朱重八之敌手。
当然,这些不可能宣之于口。
在许二叔问起朱重八如今境界时,他只是随口道了一句:
“尚在凝气,初生气旋。”
炼体虽不同于修炼真气,但,于全身经脉之中,依旧存在着一股气,以气御力,汇聚于一处,以力破巧。
这便是凝气。
朱重八不过一夜功夫,便成功凝出气旋。
后,三日易筋,十日锻骨。
如今,境界暂时停留。
在没有寻到可以隐藏实力境界的方法之前,他短时间内并未打算突破。
这汹汹京都,水太深,自己还是需要小心谨慎些才行。
修炼太快,太过招摇,有时候反而不是什么好似。
不出手,对一般人而言,自然能隐瞒境界,扮猪吃虎。
但对那些手眼通天之人而言,所谓隐瞒境界,不过是虚妄罢了。
这盘棋局,他的对手也不是这些普通人。
而是真正的国手。
一切都不可马虎大意。
至少在自己有自保之力前,万万不可大意。
想改朝换代,掀翻整个王朝,一统天下,不是那么容易的。
几日下来,朱重八已经停止修炼。
通过商会消息渠道传来的隐秘,据说司天监那边好像看到了紫微星光芒变澹,隐有天下大乱之征兆。
皇帝对此极为重视,已经派人再查了。
如此关头,更需要小心才是。
几人吃饭间,许新年进来了,嘴里念念有词,双眼没有焦距。
坐下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婶婶看了眼狼吞虎咽两个倒霉侄儿,关切起有出息的儿子,问道:
“年儿,好端端的做什么诗。
人有所长,寸有所短,莫理会外人的风言风语。”
她话中所指,自然便是那日那句,“天不生我许新年……”
许新年擅长策论,诗词是弱项。
“辞旧,你什么时候能突破开窍,到第八品修身境?”许七安忽然问。
许新年走的是儒家修行之道。
云鹿书院是儒家圣人的大弟子创立,距今一千两百年的历史。
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云鹿书院地位超然。
一则是因为,开派祖师是圣人门徒。
儿则,最重要的一点,它是仅存的,可以修儒道的书院。
儒家第九品:开窍。
开窍只能增长记忆力,一目十行,学习能力加强,但依旧是战五渣。
儒家第八品:修身境。
修身境的儒士,心无畏惧,一言一行,都能让人信服,激励斗志。
“暂时没有头绪,师长说要自悟。”许新年遗憾摇头,算是回答许七安的问题。
他素来骄傲,很少搭理朱重八和许七安。
朱重八却只是吃饭,脑海中在想着,肉身成圣,固然很强,但毕竟手段单一。
自己是不是可以再修炼一些其它的手段。
左右反正,自己如今有的是时间。
系统在手,自然不怕没有资源。
要不,做一回儒道圣人?
这时,许新年转头对母亲说;
“书院里一位长辈出仕了,去青州,此去路途遥远,书院的学子们明日要为他送行,赠诗。”
说到这里,许新年苦恼道:“我还没写出来送行诗。”
许玲月细声细气道:“二哥没有诗才。”
婶婶瞪了她一眼,不悦道:“你二哥才华横溢,诗词之道,以前不过是没放在心里罢了。”
许平志挠挠头:“随便写几句呗,我觉得你那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诗便很有气魄。”
此话一出,许七安笑出声了。
原谅他,终于憋不住了。
那天就想笑的来着,耽搁了。
许新年嘴角一抽,僵硬的岔开话题:“那位长辈,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极擅诗词。
为他送行的,皆是颇具诗才的学子,
除了对长者的敬仰,也存了结交人脉的想法。
若是能让那位前辈赏识,益处多多。”
朱重八和许七安对视一眼,可以啊,这个骄傲的小老弟终于想着结交人脉了。
许新年心高气傲,总是把“君子之交澹如水”、“君子朋而不党”挂在嘴边,看不起那些为了利益联盟而结交的人。
经历了此番许家危机,他四处求人无果,甚至打算自杀后,如今终于意识到py交易的重要性了。
对于婶婶而言,则更加着急。
能让不擅长诗词的二郎如此费尽心力结交,应该是个大人物……
婶婶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许新年无奈道:“娘,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诗词亦是如此。”
说完,他感慨道:“我当初若是能结交这位文坛前辈,或许就能救你们脱离大牢,不至于求救无门。”
婶婶顿时愁眉苦脸,她比任何人都在意儿子的前程。
真正的大儒有风骨,送银子送礼物行不通,必须投其所好,让人家觉得你值得结交,看得上你。
脑海中念头千回百转,朱重八心道,自己第三步棋子,终于可以落子了。
朱重八放下手中快子,看了许新年一眼,道:
“送你一首。”
低头干饭的许七安勐地抬头,看向朱重八,心道,大哥,你又要装逼了。
不过,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抄呢。
穿越不就是为了能操吗?
“你会写诗?”婶婶颇有些惊讶。
朱重八虽然与许新年一般,也是个读书人。
但是,在婶婶眼里,儿子许新年是最有出息的,什么都会,将来必然前途无量。
而且,是在巨鹿书院求学。
而朱重八……
不说也罢。
从未听说过他会做诗。
莫不是打油诗吧?
“题嘛,自然便是以送人为主,便叫【送青州】。”
题倒是没错。
许二叔也来了些兴趣。
或许听不懂,但儒道诗词,本就具有莫名力量,他自然能够感受得到。
还真有几分期待。
“京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舍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许新年愣了一下,脑海之中,画面感油然而生。
许铃月抬起头,灵动的美眸诧异的望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
许七安低头喝粥,此刻,粥却撒在了桌上。
啪嗒一声,许二叔手里的快子掉在桌上。
许铃月娇躯一抖,手背起了层鸡皮疙瘩。
许平志咧了咧嘴,道:“他娘的,怎么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婶婶心里不服气,却认同丈夫的话。
诗词的力量就在于此,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即使不会写诗的人,不懂平仄规律,但读到传世名作,仍旧会不受控制的头皮发麻。
若是从儒道大家口中念出……
那将是一番天地异象,威力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