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一听,低头,浅笑地看着景敏,“乱猜什么呢?”
景敏抿了抿嘴,不满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讲笑话的,你都没跟我讲过你在城里的趣事。”
“唐槐跟你同岁,是小女孩,不是女人。”
“奶奶嫁给爷爷时,才十八岁呢。”
“奶奶十八岁时是什么年代?”
“不管什么年代,唐槐都是女的。”
景煊好笑地扬眉:“然后呢?”
“你对她好,她会喜欢你的。”景敏撇嘴,“大哥,我不喜欢唐槐当我的大嫂。”
“傻丫头,我对她就像对你一样,唐槐也阴白,她比你聪阴懂事,不会对你大哥产生男女之情的。”景煊往前走,严肃地警告她:“这种话,以后不准乱说。”
景敏追上前,牵住景煊的手,他手掌宽大润厚,手指头和掌心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握上去,很舒服,还充满安全感。
“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乱讲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唐槐。”
“没有,纯属是因为她遇到困难,我才帮她的。”景煊淡淡地说道。
“要是别的女孩遇到困难,你也会帮?”景敏不死心地问。
“别的男人有困难我也会帮,别说女孩。”
“噗嗤……”景敏一听,笑喷了,然后道:“你不喜欢唐槐就好。”
回到家,景老太和景煊妈坐在客厅的软沙发上,景老太严肃地看着景煊:“有人说你抱着唐槐满村跑,怎么回事?”
景煊站在景老太面前,笑呵呵地看着她:“奶奶,用您的智慧分析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敏说彭家耀要抢唐槐卖猪得来的钱,唐槐不给,彭家耀把她踢倒了,她受伤了,你抱她到阿木诊所看病的。”
“奶奶全知道,还问我?”
“我是问你,你怎么会在唐槐家?”
“跟猪中陈师傅认识,过去说说话。”说完,景煊低低一笑,今天他这么爱说谎。
“你不会对唐槐那丫头有意思吧?”景老太脸色更严肃了。
“奶奶,您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唐槐。”景煊摆出一副痞子样,目光在舒语身上扫了一眼,“我喜欢像阿妈这样的女人。”
“臭小子。”舒语笑骂。
景煊笑得更痞了,“我的媳妇将来要跟阿妈一样贤惠聪阴。”
景老太看向舒语,“你有认识好的女孩吗?”
舒语笑道:“有呀,校长的女儿今年师范毕业,下学期就会到安县中学任教,我见过,挺漂亮的。”
“找个机会让他们见见面。”景老太道,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景煊:“景煊啊,你二十二了,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结婚生子了,你爷爷和你阿爸都是十九岁就成家的……”
“奶奶,阿妈,我上楼了。”说着,景煊转身,快步上楼。
景老太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的背影,“每次说到婚事就逃。”
舒语笑道:“阿妈,这种事急不来,要讲究缘分。”
景老太却不这么认为,“什么缘分?是你们做父母的不紧,要是紧早两年就让他结婚了,我现在都可以抱曾孙了。”
“……”
“你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女孩就带回来让他见见,我听说这几天他跟唐槐那丫头走得挺近的,我真担心他看上唐槐那丫头。”
“妈,您想多了,我了解景煊,景煊不会对一个黄毛丫头下手的。”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死都不同意这门亲事的。”
“……”舒语觉得景老太真的想多了。
-
景煊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那张从k市运回来的两米宽的双人床上,赵运勇很没形象的大字形地躺在那里。
咖啡色的被褥和枕头被踢到床底下,另一只被垫在脚下,男人打着呼噜,睡着特别沉。
景煊见到此景,微微挑眉,闻到空气蔓延的酒气,脸上掠过一抹嫌弃。
他过来踢了几脚赵运勇,赵运勇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景煊踢不醒他,也就由他呼呼睡,昨晚他喝得醉死过去了,
他走到阳台,倚靠在护栏上,掏出一根雪茄点燃,修长的手指夹着它,放到嘴里深吸一口。
烟雾吐出,缭绕飘冉,给他精致冷峻的轮廓增添了一层朦胧的美,让他狭长的双眸变得更加幽深。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
床上的赵运勇闻到烟味后,猛地坐起来。
猩红而又忪惺的眼睛像野兽寻找猎物一样四周扫视。
见到景煊慵懒优雅地倚靠在护栏抽烟,他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下去。
景煊冷冷地看着他:“起床,帮我把被子枕头套全洗干净。”
“头好痛……景少爷,让我多睡会……”赵运勇揉着眉心。
“景娜今天在她阿妈诊所里帮忙。”景煊淡淡地说道。
赵运勇一听,脊梁骨一直,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来,欣喜若狂地看着景煊:“真的?!”
“把房间打扫一遍,弄脏的枕头套,被套都给我洗干净。”
“景煊,我是你好兄弟,虽然高中毕业后就分开了,可是感情不减,你不能这样对我。”
“景娜不喜欢懒和不爱干净的男人。”
“我很勤快也很爱干净,只是……我真的头疼。”
“你想到诊所去给景娜照顾吗?”
赵运勇一听,忙点头:“想!想!”
然后一点都不头疼了,跳下床,抱起被子和枕头就出门。
赵运勇昨晚喝醉了,酒后吐真言,景煊才知道这个小子暗恋他堂妹这么多年。
赵运勇很快就返回来,景煊挑眉:“交给谁了?”
赵运勇来到阳台,笑嘻嘻地道:“交给阿姨了,景煊,你阿妈真的好贤惠。”
说完,赵运勇深吸一口气,雪茄的香味进入他鼻腔,他伸手,“给我一根吧。”
“你没烟?”景煊冷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