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子,身高目测没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八的样子。
很高,也挺拔。
国字脸,给人的感觉,并没坏意。
难怪蝎子没有提醒她有人靠近,这个男子站在那里,眼里似乎在压抑着一股情绪……
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拘谨地看着唐槐:“我叫康史。”
“康史?”唐槐打量他,西装革履,不像官员,更没军人那股魄力和粗汉的气质。
他像一个生意人,而且还是那种,成功了,有钱的生意人,他身上,没有透着一丝寒酸的味道。
唐槐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个名字,却想不起来,她认识这个人。
“我是从香~~港来的。”康史道。
“你有事找我?”
康史目光锁在唐槐脸上,笑得亲切:“我这几天来大城街投资厂房生意,听说你这里办流水宴,我就过来了。你办的流水宴,十分成功,每道菜都称得上是世间稀有的美食。”
唐槐听闻,了然了。
她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道:“康先生,你刚才进来,我没注意到,抱歉。喝点什么吗?茶还是饮料?”
“一杯茶吧。”
唐槐笑道:“你先坐,我去泡茶。”
“好的,谢谢。”康史坐下,目光随着唐槐。
越看越像。
她,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她不仅容貌像,走路的样子也像,光是背影都有七八分的像。
“你今年十七岁了吧?”香~~港那边算岁数跟a省一样,都是虚岁。
周岁加一才是他们所谓的真实年龄,可能是在娘胎那十个月都算上了吧。
唐槐泡好茶过来了,她把一杯热茶放在康史面前,笑道:“差不多。”
心中却疑惑,他是怎么知道她真实年龄的?
除了她个人资料中,她详细地写着跟户口本一致的生日外,她对外人都是说自已有十八岁了。
“今天吃饭,跟马先生一家人同桌,他们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十七岁就考上了大学,是个很棒的孩子。”康史道。
马家人是不停地夸唐槐,但没有提到唐槐的年龄。
有些人,不太喜欢被人知道自已的年龄。
康史是猜测的,这个猜测,在看到唐槐言行举止中,那么像她后,这个猜测,在他心中,成了肯定,所以,把马家人推出来,挡一挡这个口。
唐槐闻言,笑道:“原来如此,是的,我今天十七岁。”
虽然康史肯定了这个答案,可是在唐槐自已亲口承认时,还是让他心里大震一下。
他看她的目光,如炬般了,语速也因为激动变得快了起来:“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你父母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听说,孩子一般都爱听妈妈的话,你这么小就取得了这么好成就,你妈妈一时教育你,一定下足了功夫。”
唐槐笑道:“他们都是农村人,没什么知识文化,在书本上的教育,真的给予不了我什么帮助,但他们总是时时刻刻提醒我做人的道理,让我不要行差踏错。”
康史闻言,心中疑惑,没理由啊。
她有知识文化的,怎么不会教育孩子呢?
康史想到那件事情,或许,她觉得,当个农村的妇女,日子会更加宁静。
她一直以来,都喜欢静。
静静地看一本书,品一壶茶。
静静地发呆……
“他们在农村生活很好吧?你这么优秀,我真想认识认识,向他们请教教子方法,回去好好培养我的两个女儿。”康史隐衷地道。
一抹黯然从唐槐眼里划过,她保持着微笑:“他们已经离世了。”
她也希望他们能够活着。
上辈子,刘小玉活得时间够久,可是她那时候本事有限,没能像这辈子这样,早早赚钱,带她离开双龙村,过上好生活。
康史一听,仿佛被一支箭射中了心脏,心口顿时鲜血喷淋。
他目光惊愕地看着唐槐:“什么?!!!”
唐槐被他过于激动和惊愕的表情弄得一怔。
她狐疑地看着康史:“康先生,你……?”
就算听到她父母不在世,也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吧?
一般人听了这样的话,不是马上抱歉,然后来句节哀吗?
怎么到了这个康先生,反应如此大?
搞得唐槐都怀疑,他是不是认识自已的父母。
可人家是香~~港人,跟远在双龙村的父母,怎么可能认识呢?
可这个康先生的反应……
让人一头雾水。
康史这时才发现,自已的反应让人意外了。
康史不好意思地笑:“我是太惊讶了,马老太一口一口称你为孙女,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马家外孙?”唐槐笑道。
“是啊,毕竟你不姓马。”
“不是的,马家视我为亲人,但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唐槐笑道。
康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来缓解心中的震惊。
离世了……
她竟然离世了……
康史放下茶杯:“好香的茶。”
“龙井。”唐槐道。
他们聊了不久,景煊就回来了。
见到康史,景煊疑惑地看着唐槐:“这位是……?”
康史起身,对景煊一笑,然后自我介绍:“我叫康史,来大城投资工厂做手袋厂。今天的流水宴我参加了,你们的菜,做得真好吃。”
景煊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康史,康史给他的感觉并不坏。
且,他从康史眼里,看不出一丝,对唐槐不怀好意的目光。
对唐槐慕名而来,且不是不怀好意的,景煊不会对他冷眸相待的。
景煊态度不错地对康史道:“明天后天才结束,欢迎你来。”
康史看着景煊笑道:“从马先生口中我才得知,原来景少跟唐槐已经是夫妻,你们真般配,非常有夫妻相,你们一定要一直恩爱下去。”
景煊拉过唐槐的手,笑道:“那是一定的,我们夫妻祝康先生生意兴隆,越走越大。”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康先生,你看时候也不早了,唐槐今天忙活了一天,很累了,我想早点带她回去休息,你看……”
景煊话很隐诲,但康史听懂他意思。
他进来时,见到唐槐很累的瘫坐在椅子上,她应该是真的很累了。
康史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明天见。”
康史出了店铺。
唐槐看着他笔直的背影,喃喃道:“奇怪了,我并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