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文、杨政、陈月华、邓毅夫等七八人。又如重庆卫戍总司令部稽查处,竟有这
个班的学生三十多人,不但处内各科股中都有,十多个县里的稽查所的所长和督察,
几乎全部由这些学生担任。其中如易啸夫、胥蜀鸣、吴德厚、关宝中、程传洛、鲁
东辞、鲁东藩、张明选、邓子培、杨兴贤、吴菊生、唐治亚、朱、毛洪明等十多人,
不仅都是很快独当一面的工作,而且官阶也很快提升到了上尉或少校。
当时这种情况,引起了许多在军统工作多年、资历比这些学生老得多,却得不
到重用的特务的不满。他们便在背地里大发牢骚,说现在真成了"非澧(礼)勿视,
非澧(礼)勿用的世界了"。特别由于这些初出茅庐的人,态度骄横,对老特务没
有礼貌,更引起他们的反感。这班年轻人,在任何场合中都要表示出自己是戴笠的
学生,不论在口头上或写报告时,一般人总是称戴笠为"戴先生",而这些学生却
都是一律称"主任"以表明与一般特务不同。由于这种情况,最初还只是一些一般
的小特务眼红不满,后来渐渐弄得一些科长、处长们也有点讨厌起他们来。
临澧特别训练班的这批学生,获得戴笠信任的原因,除了是第一批大规模训练
出来而又正在戴笠大走红运时毕业,正是需要干部时,因而得到破格重用外,同时
这些人都很会讨好戴笠,经常去反映老特务们的情况,所以使得一些私生活腐化惯
了的大特务们更加讨厌他们。而他们却自恃只要得到主任的信任,什么人都不在眼
中。这批新培养出来的年轻特务,以后渐渐地也相互标榜,相互包庇,内外勾结。
他们之间彼此称呼也不和一般人一样互称"同志",而是互称"同学",以示亲密。
他们见了过去临训班的一些教官队长,也不称现时的职名,而以"老师"呼之。我
在军统局局本部任总务处长时,学生们见到我总是亲热地招呼"沈老师"。以后甚
至弄得其他处长们都当面讽刺我,也和他们一样叫我"沈老师"。
由于这些情况,局里的许多大特务便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军统人事制度很严
格,各单位主管官不能随便调用亲友到自己的单位工作。自己的亲友参加军统后,
要由人事处分派工作。戴笠对这一点控制很严,为的是防止大特务擅用私人,上下
一气来欺骗他。他在每个单位都安置他的学生来暗中监视这些主管单位的大特务。
以后虽然调进一些黔阳训练班毕业的学生掺进军统内勤各部门,但由于不少黔阳班
的学生是从临澧迁过去的,曾在临澧办过参加军统的手续,他们又以"临黔不分家"
的口号来拉拢他们。后来一些大特务便故意从兰州特训班调一批学生来重庆,用以
抵制他们,使他们彼此去闹摩擦,以减少他们对自己的注意力。这些年轻特务的小
报告对大特务虽没有什么大的了不起,但经常成了戴笠在每周举行的纪念周上当做
骂人的好材料,受骂的人总是感到不舒服的。
本来戴笠设立兰州特训班的目的,是为了西北地区使用干部方便,免得调去调
来多花旅费和时间。而重庆需要的干部,除了原来临渣、黔阳两班的学生已有不少
外,以后黔阳班迁往贵州息烽,主要是训练西南方面所需要的干部,特别是重庆已
有各种各样的十来个特务班,根本不需要再从遥远的兰州去调学生。但是一些大特
务,连毛人风都包括在内,都有点讨厌临训班学生,所以便不惜远道把兰州班学生
调来。果然兰训班学生掺入军统各部门后,也相互勾结,慢慢地形成了一股和临训
班学生相对抗的力量。以后息烽特训班一连办了三期,毕业的学生也插进来和临黔
两班学生争宠,在军统内部无形中形成了三个班毕业学生的势力圈子。当他们彼此
间暗中去闹勾心斗角的鬼把戏时,对一些大特务的注意也就越来越放松了。
在三个特训班形成的势力圈子中,由于临训班学生(包括一大部分黔阳班学生)
资格比较老,先毕业一两年,基础已经打定,所以在各方面始终占优势。他们内外
勾结的办法,当时并不完全避讳我,所以我也能知道一些。他们利用军统局内部的
同学帮助外勤各单位的同学去找升官发财的机会,而外面的则对干内勤的经常给以
物质上的帮助,有什么重大事情也是互通声气,经常保持着紧密联繫,并公开利用
聚餐会等方式进行联络。每个临训班的学生由外省到重庆,总会有几个或几十个人
来一次聚餐,戴笠知道了也从不禁止。
不过当这些学生们对过去这个班的老师们表示得太亲热时,戴便很不痛快了。
例如原临训班副主任余乐醒每次到重庆,总有上百名学生为他举行公宴,并且照例
请他讲一次话。尽管余乐醒每次总是勉励学生们好好工作,尽忠于军统和戴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