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像青年党、民社党中一般中下层分子,对他们的要求不严,因为军统搞上层
活动并不靠他们。除了戴笠自己直接掌握有一批人外,军统还运用了一些设计委员
之类的人来进行工作。渝特区也有几十个直属通讯员搞民主党派工作。我在下面再
另行写述。军统只希望党政组能做好监视和复查的工作,因为有许多是戴笠或军统
以及渝特区方面从一些上一层的民主人士或其他方面得到的情报,而这些人又不能
很具体地把问题弄清。有些似是而非的含糊问题,军统当面不便去追问这些人,怕
引起反感,只得叫稽查处党政组的特务去进行一次复查,以便查明这些情报的真实
程度,所以当时几乎每天都有几件甚至几十件这样复查的东西要查明答覆。有的还
限定时间,这大多是准备报告蒋介石,或是侍从室第六组批下来的东西。凡接到这
类限日查复的急件,有些重要的还得加派督察室的督察去督导进行。
有一次,国民参政会开会之前,有几个国民党的参政员和共产党的参政员经常
往来接触,而这几个人事前事后又没有向蒋介石报告。蒋便立刻要军统查明。军统
限稽查处两日内查复。两天期限未到,又连续催复,稽查处便连副督察长也派了出
去,一连闹了三四天,才把这一问题弄清楚。原来写报告的人把有几个蒋介石指定
和中共代表往来的人的姓名弄错,张冠李戴,连蒋介石也着了慌。
党政组的工作当时虽有一定范围,但每个特务对反共反苏却见缝即钻,总是会
受到上级鼓励和嘉奖的。当时稽查处有专搞外国人情报的外事侦察组,而党政组的
萧志坚在任副组长期间,有一个同乡在苏联商务代表团办事处工作,他不肯把这一
关系交与外事组,军统便同意由他保留,每月增加他一点特别费,让他从这个同乡
那里去取得一点有关苏联在重庆人员的情报。wωw奇qisuu网
稽查处的外事侦察组,名义上虽是稽查处的一个单位,也在处内后进楼房内办
公,而实际上是由军统局直接领导,稽查处对人事经费都不能过问,工作更不用说
了。这个组先后由孔杰、吴润荪任组长,戴笠还加派重庆市警察局外事科科长刘辉
兼任副组长,以便统一重庆的外事工作。这个组还有化名,先后用过毕公仇、毕孔
殷,对外称毕公馆。它有一个后门,可以不经稽查处前门进出。
外事侦察组的工作重点是监视苏联大使馆与塔斯社及苏联商务代表团等在重庆
的活动,以及与这些单位有往来的中国人;平时是秘密进行,有时也公开活动。
军统所运用的一些做外事工作的高级直属通讯员,如国际宣传处的魏景蒙等也
是交由这个组联繫,以便相互配合。当时在外交部工作的军统特务如护照科长曾广
勛,以及与军统有工作关系的许多人,都与这个组有密切联繫。外交部的许念曾去
开罗当公使时,还特地请调这个组的组员顾宜华去当他的秘书,以便保持和军统的
密切联络。
稽查处的第三个组是社会侦察组,组长戚玉麟,几年间一直没有变动。当时稽
查处处长最能控制指挥的,只有这个组。它和军统局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它专负责
社会治安方面工作,以办盗匪偷窃案为主,而实际上却是专门为稽查处搞搜捕工作。
稽查处逮捕政治犯、刑事犯,都是由这个组担任,审讯政治犯时的用刑,也调这个
组的组员协助。它与前两个组工作性质不同,整天得有人在家轮值,随时准备出动。
这个社会侦察组有五六十个人,大都是流氓帮会袍哥出身,极少数是军统特训
班毕业学生,其中有一部分是从武汉稽查处转来的。这批从武汉稽查处转来的人员,
对从武汉跑到重庆的小偷扒手等颇为熟悉。当时重庆警察局侦缉队虽也是军统所掌
握,但彼此在工作上为了抢生意,时常发生摩擦。特别是武汉来的那帮盗匪扒手在
重庆作了案,警察局侦缉队没有办法破案,即令是找到了线索,稽查处每每暗中包
庇。相反的,警察局侦缉队掌握的一批当地的盗匪,稽查处要逮捕时,也往往遭到
侦缉队员们的阻挠,双方为此常常闹到军统局去。
稽查处对人民危害最多最大。我曾多次听到一些人说:"只要当上一年的稽查
员,拿去枪毙了决不会冤枉!"我在当督察长时,经常处理这个组的稽查员在外乱
搞的案子。我曾向戴笠报告有关情况,但是戴笠认为这些人熟悉情况,对军统在重
庆搜捕人犯很出过一些力。戴笠说,只要不闹出大乱子,个别人出事办个别的人就
行了。
这些人作恶的程度,真可说是骇人听闻的。我只举出其中一个叫车重光的中尉
稽查员为例,便可看出一般来。这个人在查旅馆房间时,发现有一个从东北到重庆
投亲不遇的年轻女子,积欠房饭钱很多。他便以帮助她解决生活问题为手段将她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