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卢汉的。
我一到云南,马上就和何绍周连成一气,帮他搞反对卢汉的活动。加上我也爱
好打猎和打网球,所以很快就成为他的"两打"朋友。何绍周这个人没有政治头脑,
一味只想升官发财。他到云南很快就大发横财,主要是做鸦片生意。在云南花一万
元买的鸦片烟运到上海,可以卖上百万元,运到香港卖的钱更多。以他当时的地位
和社会关系,每月只要做上一次这样的买卖,收入就很惊人了。他刚到云南,没有
自己的房子,借住云南旧军阀刘治陆的一座相当大的花园洋房,还觉得不好。他当
警备总司令几个月后,便决心用几千两黄金修建一所豪华住宅,准备在云南作长久
打算,没有到房子刚落成,还没有搬进去住,就被调走了。他任警备总司令期间,
不但残酷镇压云南人民民主运动和学生爱国运动,他自己还是一个随意开枪杀人的
恶魔。
我常陪他一道在离昆明几十百把公里的地方去打猎。有次我的汽车出了点毛病,
他邀我上他的车。在路上,我亲自听到他吩咐司机,不要为了避让在公路上行走的
人畜而把车翻到悬崖下边去。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你没有看见山区公路
上翻的车吗,十有八九是因为避让人畜而把车开到山沟里去的;不避让,一直撞过
去,就可以避免翻车的危险。"我说:"那不会把路上的人畜撞死撞伤吗?"他笑
着说:"是我们的命重要,还是他们的命重要?"
平日我们出猎,总是爱坐敞篷车,这样就可以随时射击在公路两旁发现的鸟兽。
有一次,他买了一辆崭新的小轿车,想试一试走长途的功效,便邀我一同乘新车去
嵩明附近行猎。回来时,天快晚了,他急于赶回,一再催促司机快开,不料在一条
不宽的支路上,赶上前面一辆十轮军用大卡车故意不让路,老在路中心行驶,一再
按喇叭,也不肯让。司机几次企图强行超越,那辆军车的驾驶员在小车刚要越过时
故意把车向左边挤过来,差一点把我们挤到山沟去,所以不敢再强超。何绍周气得
在车内大骂,后来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小车一下超了过去。何绍周便要司机把车
在马路中间一停,后面那辆军车也只好停下来。因为跟在我们后面一辆装有卫士的
车还没有赶来,我和何绍周以及他的一个副官都穿着打猎的服装,那个军车司机以
为是几个有钱的大商人,他便质问小车司机为什么挡住去路?何绍周立即跳下汽车
拔出手枪,骂道:"老子要你的命!"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吓唬一下那个军车司机,
没想到他真的朝着那个人开了一枪,把那人的手臂击伤。那个军机司机一看这情况,
转身就向路边树林里跑,何绍周追上去又开一枪,没有打中,那人就消失在树丛中
了。
等后面的卫士赶来,何绍周还想要他们去抓那个人,因天快黑了,才气沖沖地
回来。一到家,他就叫副官打电话把那个汽车兵团的团长找来,骂了一顿。我一问,
原来那个团长是他叔叔何应钦的一个老司机,慢慢提升到团长的,所以对他毕恭毕
敬,甘于受辱。我临走时,劝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他满不在乎地说,这次算那小子
走运,留他一条命。他还很得意的说,有次他在广西公路上遇到这样的情况,连开
两枪便把那个司机打死了。由于他在云南无恶不作,弄得天怒人怨。他调走后更是
对卢汉痛恨万分,除到处以云南旅外人士名义散发谩骂卢汉的"白头帖"外,还托
人带给我几百份,要我替他在云南散发。我为了不把和卢汉的关系弄坏,便把这些
东西都销毁了。
警备总司令部没有撤销时,保密局云南站得到有关地方人民武装活动的情报,
可以请警备司令部马上调兵去围攻,也可以请他们出面去拘捕嫌疑人士;抓错了也
没有关系,不但何绍周本人极力支持我在云南的活动,警备总司令部军法处长丁龙
恺,是抗战初期我任湖南常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长时运用过的人,我关照他做什么
他都可以去做。自警备总部撤销后,虽然我还可以通过云南省站领导的公开特务机
关云南省警务处、昆明市警察局及所属刑警大队和省政府调查室去执行任务,但是
这几个机构都受卢汉辖制,都得接受卢汉的指挥。
有一次,云南地方人民武装滇桂黔边区纵队有一部手摇发电的无线电收发报机
损坏了,派人送到昆明修理。军统特务昆明组向我密报这一情况后,我决定等来人
去取报机的时候予以逮捕。一星期左右之后,电机刚修好,我便通知刑警队准备几
个队员,听候捕人。我没有将这次任务和捕人的地点告诉刑警队,怕他们走漏消息,
只说到时由昆明组的人带他们去。到了那天,果然将人连同机器一道捕获。经审讯,
那人承认是"边纵"的。我想通过这一线索追究下去,以便更详细地了解一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