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几乎出大问题了!"郭子良感激涕零,向他表示谢意,我
才明白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类似这样的事是很多的。毛人凤遇到这种情况,总是由他承担下来。我曾留心
观察过,事后他总要找个机会,用直接或间接的方法,使对方了解是他帮忙,才使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因此,不少人对他越来越表示好感。他这种讨好人的手段,
也不止一次地用到我的头上,我也很了解他这种用心。我当时反正给戴笠骂惯了,
多一次少一次也不大在乎。但他总是有意让我了解他常常在暗中帮助我,这便是我
以后成为"毛派"的一个重要原因。
毛人风当时不但在军统中能忍耐,就是在外面也不耍脾气。在一次,重庆稽查
处长何龙庆邀他去第一书场看川戏,占了一排最好的座位。后来来了几个空军飞行
员,毫不客气地挤了过去,遂与何龙庆发生冲突。双方均骄横惯了,都不肯示弱,
便大打出手。毛人民始终保持他那付态度,结果何龙庆挨了一顿打,他只挨了一顿
骂。回来后,他便告诉我,要不是能忍耐,说不定也挨了几拳头。他对此事很注意,
并常常拿这件事劝告别人,要能忍耐,才不吃眼前亏。
有抗日战争期间,毛人凤那种等待机会的精神,当时也为一般大特务所不及。
他在军统局局本部大礼堂对面那间小楼房内,安心地等了几年。那是一间一丈五尺
左右见方的办公室兼卧室,比一般处长们的办公室都不如。他整天守在那里,批阅
数以百计的公文,一直到半夜才能休息。他身为代主任秘书,生活朴素,每个科员
都可以随时去找他解决问题。当时像军委员别动军司令周伟龙,水陆交通统一检查
处副处长张炎元,兵工署稽查处处长张师,特务总队长张业、王兆槐等人,都是军
统的元老,每去见他,他总是非常客气地接待这些人,并照例失和他们开开玩笑才
谈问题。他和张炎元在一起时,两人总爱学几句半吊子的上海话,胡扯一顿,等别
人走了,才谈正经事。
戴笠在重庆时,经常亲自主持在军统局局本部的中午会报,一些处长主任们老
是提心弔胆去吃那顿午饭。毛人凤也照例要参加。每遇到戴还没去的时候,总是由
他首先开玩笑,听到戴笠下楼的声音才停止下来。遇到戴笠不能参加而事先打电话
告诉他的时候,他便故意慢一点去,一进门便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戴先生
今天有事不能来,大家痛快吃一顿吧!"这时全场皆大欢喜,空气立刻变得活跃起
来。特别是遇到戴笠到外地办事改由他来主持这顿中午会报时,更显得轻松愉快,
总是由他带头来点第二天的菜吃,办伙食的也更卖力,把每顿午餐办得特别丰盛。
他一坐下来,除了简单谈谈工作外,绝大部分是天南地北乱扯一顿。因为他不像戴
笠兼差那么多,私人活动也忙,对军统工作常常不接头,他是整天在军统办公,大
家可随时找他联繫,所以情况非常明了,用不着在吃这顿午餐时来多花时间谈问题。
所以大家对他主持中午会报都是自始至终充满着欢乐的情绪,无形中也日渐对他产
生好感,他也从不肯放过这种拉拢人的机会。
当时军统局在重庆掌握的公开单位很多,局本部各主管部门的负责人员常常借
口视察工作,乘机找油水,每次总有不少好处可得。许多公开机关领导人常常请他
去视察,他总是说:"我不是单位负责人,只是内勤部门的帮手,我没有必要,也
不便出去视察。"军统在重庆的许多特训班的副主任给他安排了"精神讲话"的课
目,他也婉言谢绝,说自己没有资格作精神讲话。遇到实在非去不可时,他也只作
一般性的业务报告,不以领导人的身份自居。
戴笠出门期间,军统仍照例于每星期一上午举行纪念周,他总是请郑介民或唐
纵两人中的一人来代替戴笠主持,自己从来不肯出面代替戴笠。戴听到这些反映后,
认为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忠实可靠的助手,也乐于培植他,并有意地慢慢让他在军
统中造成一种无形的领导地位,使之和郑唐两人能并驾齐驱。许多特务心目中除
"戴先生"外便是"毛先生",而对郑唐两人越来越疏远。这样便为他日后与郑唐
在军统中争权夺利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即令戴笠不死,他也早在暗中安排如何能使
自己坐上军统的第二把交椅了。
毛人风讨好一些大特务的手段,除前面谈过的肯代人受过外,还尽力为人排难
解纷。当时军统局党政情报处副处长叶翔之(曾在台湾任"国防部"情报局局长,
成为军统的领导人),好色成性,常因乱搞男女关系出问题。叶翔之看中了侦缉大
队女特务杨吉昌,便找种种机会和杨接近,而将杨姦污。当时侦缉大队长谈荣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