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毛人凤在这一点上与戴笠的作风却大不相同,因为他和蒋的关系不深,在反动
政权中资历很浅,所以处处学郑介民和唐纵的办法,决不轻易得罪人。
当时在蒋政权中最得宠的陈诚,一向是讨厌军统和戴笠的,戴死后,他更想趁
机打击。毛人风对这样一个劲敌,的确花了不少心思。陈诚的个性那么强,也特别
骄横,要想化敌为友,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抗战期间,毛人风和陈诚同住在军统局局本部隔壁的杨森在重庆的房子里。他
们每天进出见面的时候,尽管毛很客气有礼貌地向陈打招呼,陈总是要理不理的看
一下,彼此极少交谈。戴死后,陈比过去更有权势。有次他在重庆军委会大礼堂讲
话时,公开把军统骂了一顿,并说像军统在抗战期间搞的那些游杂部队比土匪都不
如。毛人凤听到这些话,长长地嘆了几声,深深地感到这是一个最大的障碍。从那
以后,他便决心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缓和陈对军统的恶感。他除了低声下气去请教之
外,更托杨森去和陈拉关系,可是收效仍不大。陈诚到南京后,照样对军统进行过
公开的责骂,但以后突然间一下改变了态度。陈和毛竟然往还得很亲密,这中间有
这么一个过程。
戴笠在世的时候,公开和陈诚作对,但彼此均为蒋介石的亲信,谁也奈何不了
谁。有次邮电检查所查到一封信,是在陈诚六战区长官部工作的几个军官和在重庆
的陆大同学联繫。他们有一个很天真的想法,认为蒋介石本人是非常想把中国弄好,
可惜被一些贪官污吏和昏庸老朽所包围,所以才把中国弄成那个样子,便联合一些
人想发动一次军事政变,来一次"清君侧"的运动。他们愿意忠心耿耿拥护蒋介石,
希望这个独夫能把中国治好。
本来这样一个情报和线索,不值得大搞特搞一番,一般情况下只是注意一下他
们的言行,看有没有什么发展,再作决定。因为这些人都不是带兵官,大都是些幕
僚人员,一共又不到几十人。最初这件情报还没有送给戴笠去看,只由毛人民照例
批了"继续侦察,予以监视"几个字便算了。有天中午吃午饭时,毛人凤听到戴笠
在谈有人对何应钦等不满意,便拿这件事作为笑话一样讲了出来,引得当时在场的
许多人都笑了起来。戴笠一听有第六战区的人在内便特别注意,决心要藉此小题大
做一下,马上叫毛把这一案卷送给他去看,并下令严密注意搜集证据。
但是过了好久,一直到陈诚调任远征军总司令时都没有新的发展,大家都慢慢
地忘记了这件事。后来,云南站方面又从远征军总司令部方面得到有关这个小组织
的一些材料,才又引起戴的重视。后来云南站弄到这些人的一份组织章程和一些行
动计划。戴一查原卷,还是这几个人,都是从六战区调到远征军总部去的。其中最
使戴注意的是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是陈诚的亲戚,这一来他就有话好讲了。他一面
签报蒋介石,说这些人准备发动兵变,一方面向何应钦等暗示陈诚系统的干部要对
许多高级将领进行暗杀。
蒋介石初尚犹豫不决,但在戴笠的挑拨离间下,加上许多终日在蒋介石身边的
人也从中进言,这样才由蒋介石下了手令给陈诚,要他把这几个在远征军总司令部
的人交出来,送到重庆审讯。陈为了洗清自己,不得不叫他的特务头子张振国把这
几个人扣押解送到重庆交给军统。在此同时,军统也把在重庆的几个有关的人一起
扣押。
当这些人被送到中美所后,戴笠亲自连夜审讯。当天下午军统司法科科长毛惕
园(又叫毛第元),向我要汽车到中美所,我正有事要下乡,便和我同车前往。一
路上他向我谈了有关案情,我也很希望能把这个组织的阴谋弄清楚,把指使的陈诚
弄下台,好为军统显示一点力量。可是隔了几天毛惕园再向我要车时,我问他进行
得怎样,他摇了摇头说:戴亲自问过两次一直没有结果,现在交给他去办,还能有
什么办法。
这几个人被秘密地分开囚禁在中美所内的警卫大队部很久,毛人凤还叫总务处
给他们买过一两次日用的东西。审去审来,他们就是不肯承认是得到陈诚的指示,
而只承认是他们自己发起的。由于证据不足,也无法签报蒋介石,这案便一直拖到
戴笠死后还没解决。
当陈诚极力打击军统,毛人风感到这人连戴笠也没法对付得了而一心想改变态
度去巴结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件事来,便立即签报蒋介石,替这几个人翻案,用来
讨好陈诚。当时表面上是说为了清理积案,要把他们交给军法局公开处理,实际上
等蒋介石一批准,便把他们释放了。这几个人关了三四年,最后成了毛人凤讨好陈
诚的本钱,果然不久以后陈诚的态度有了改变。毛人风也趁机去见过几次陈,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