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装甲车隐藏处。
江宇靠在后排座椅上写写画画，三个小丫头安安静静站在车外等待。
主人没有让她们进去的意思。
好半天，车没打开，江宇扔给空蝉一封书信：“你带着千曲先回琴岛。”
“把书信交给子献，听她差遣。”
空蝉脸色不太好，认个主人也就认了，她对雕琢的身体很自信，主人不会对她太苛刻。
女主人不一样。
女人嫉妒心上来，轻则毁容，重则被随意找个理由做成人彘扔出去。
更可怕的是，有控心咒在，主人的命令无法拒绝。
跑都跑不了！
在她犹豫要不要挣扎下的时候，千曲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子献是谁？”
“女主人？”
“能不能一起回去，我害怕。”
空蝉习惯谨慎，没敢问出口，千曲说了她想说的话。
江宇笑了笑，收起笔记：“琴岛现在没有女主人，以后也不会有。”
“子献这个名字空蝉应该很熟悉。”
“好好听她的话，对你融合传承会有帮助，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子献...”空蝉若有所思，忽然，她的双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主人问道：“天女魃？！”
“活着的古神？！”
江宇点点头，空蝉费力的咽了咽口水，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持刀而立的黑甲护卫。
“主人，他是...”
江宇勾勾手指，空蝉自觉的跳上车，靠在主人怀里。
事实无法改变，价钱也还算满意，再端着只会惹主人厌恶，倒不如进取一些博个好感。
江宇把玩着她的秀发，让蚩尤靠近：“猜猜看。”
“和天女魃同时期的家伙。”
黑甲，长刀，头盔上弯着两只牛角，空蝉越看越心惊，颤声道：“他是蚩尤？！”
要命，自己到底摊上了一个什么神仙主人，真就把古神当宠物养着。
开心的时候逗一下，无聊的时候揍一顿，动不动还要放放血。
古神不要尊严吗？
江宇拿给她一份地图：“会开车吗？”
空蝉点点头，表情犹豫，抬起头看向车外，两个小丫头离得很近，在等着主人吩咐。
回琴岛侍奉一位古神，心里多少有点发怵。
更何况是位凶神，赤地千里，如炎如焚，旱魃，传承记忆中的每个形容词都不友善。
空蝉伸手关上车门，没有下车，江宇也明白她的担心：“子献性子很好，不会故意刁难你。”
“你的传承对她有价值，史书上的话不可尽信。”
空蝉再次点点头，脸色微红：“主人，能不能让她们离开会，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
“很重要的事。”
装甲车很贵，千万级别，隔音极好。
不过对传承者，尤其是顶尖传承者来说也就那样。
车外，素影拍拍千曲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小丫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千曲闷闷不乐的跟着素影身后离开，她以前没敢动过心。
第一次动心，对象却是个没心的家伙，失落是很正常的反应。
装甲车减震的声音很轻柔，飞鸟折翼的声音惨然，千曲忍不住转头看去，车窗上映出一抹温柔。
镜面防爆膜也遮挡不住印在上面的风景。
千曲低下头，许久后靠在素影身上，声音压得很低：“姐姐，你会不开心吗？”
“主人对你很好，对我很好，对她也很好。”
素影脑子里只有神农架里的召唤和要炼制丹药缺的几份药材，思绪乱成一锅粥。
最近几天，她想出了几种替代方案，推算结果都不算满意。
情情爱爱在她心里的分量比江宇都淡薄，这点情爱估计还要有一半是控心咒作祟。
不止一半，或许超过八成。
素影对江宇更多的情感是感激，让她脱离半尸折磨，引导她获得神农传承。
入驻琴岛之后，给她最好的实验条件，无底线的支持她的医学研究。
用最苛刻的眼光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素影思绪被千曲打断很不爽：“没什么感觉。”
“你不开心？”
千曲对素影没多少防备心，点点头：“感觉很难受，很失落。”
“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
远处，蝉声轻鸣，压抑好听。
素影拎起千曲，向装甲车走去，女孩吓得发抖，显然对方要向主人举报。
作为追随者，背后议论主人是死罪。
罪无可赦！
车门猛地打开，空蝉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掉在地上。
素影无视空蝉奇怪的游戏操作和英雄濒死时的紧张表情，把千曲扔了进去。
“主人，房间给她留个位置，这货太烦人了。”
“让她离我远点。”
砰！
“first blood！”
车门狠狠砸上的同时，手机响起音效。
空蝉内心深处狠狠颤抖了下，被拿下首杀的感觉并不好。
被外人欣赏败局的感觉更差。
江宇看着惊恐的小千曲，笑的很开心，刚抽到的角色连招都还未练熟就要分开。
确实应该好好告个别。
千曲看着空蝉被虐的残血，不敢选刺客，划着屏幕弱弱的说道：“主人，我选辅助行不行。”
江宇笑容温暖，柔声道：“当然可以，玩游戏最重要的是开心。”
“不过只能选瑶。”
记起瑶的大招，千曲生无可恋的点点头，掌握好团战节奏应该不会输的太惨。
游戏启动，好听的台词响起。
“有的神住在天上，有的神住在蘑菇上。”
......
神农架外围，大九湖。
飞鸟惊起，一支百人小队掠过丛林，领头的是三个女孩，三人身上透着传承者气息。
其中相貌最稚嫩的小丫头时不时看向后面，眼里充满恐惧：“妈妈，我们能逃出去吗？”
“庇护所都给他们了，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领头的御姐脸色很差，呵斥道：“闭嘴。”
“收敛能量，节省体力，等越过大九湖我们就安全了。”
队伍里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安全？
大九湖是界限，再往里就是死地，敌人是不敢在追，他们真就能活着出来。
稚嫩女孩身边的短发小丫头想说什么，迟疑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
拉起稚嫩女孩的手，安慰道：“潇潇听话，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
稚嫩女孩眼里噙着泪，恶狠狠的握着拳头：“夏欢姐，主人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他一定能把那些混蛋全弄死。”
闻言，领头的御姐身形停顿了下，侧过脸很好的掩饰过情绪。
脑海里不受控制恶浮出小色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