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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太康帝揉了揉眉心,语气深沉,问道:
“大势至入京了?”
大太监闻言,柔声道:
“大势至菩萨在帝京外展露神通,礼部尚书大怒,以浩然正气演化《礼》,逼的大势至寸进不得,此刻还在僵持。”
太康帝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夸赞道:
“我大夏乃是尊奉儒家,佛门来到大夏帝京,明目张胆挑衅,他身为礼部尚书,若是无动于衷,朕回头就敢斩了他。
此事他做的不错,传旨,赏千金,玉带一条。”
大太监见太康帝心情不错,连忙道:
“遵旨。”
说罢,就要下去安排,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对大太监耳语几句,大太监眉头微蹙,又折返回来。
“陛下,长公主求见。”
“豫章,她来做甚?”
太康帝不由有些头疼,他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这个大女儿在诸皇子、皇女中,才华最高,心思最重,也是最像他的一个。
野心勃勃,才华横溢!
人都不太喜欢跟自己相似的人,皇帝也是如此。
天家无亲情,并非一句空话。
“老奴不知。”
就算是知道,大太监也不会说。
皇家的事情,有些可以知道,有些知道也必须装作不知道。
知道的事情越多,死的越快。
大太监作为后宫太监之首,统领太监、宫女,自然深谙这个道理,否则也活不到现在,做不到这个位置。
那些一朝得宠,飞扬跋扈之辈,就如同荒野杂草,割了一茬又一茬,又有几个能像他一般,稳坐钓鱼台呢?
“不见。”太康帝抽了一张奏表,面无表情的开始处理政务。
老太监缓缓退出御书房,来到外面。
犹如雪莲花一般的豫章长公主迎了上来,面色清冷,问道:
“父皇可召见本宫?”
大太监咧嘴一笑,低眉顺眼道:
“长公主恕罪,陛下忙于政务,午后又要接见佛门使者,实在是无暇召见公主。”
豫章好看的眉头一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
“多谢。”
说罢,豫章转头就走,毫不犹豫。
大太监叹了口气,心说何必呢,毕竟是父女,关系搞得这么僵,让皇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想到皇后,大太监又叹了一口气。
后宫佳丽三千,整日里勾心斗角,偏偏皇后性子清冷,对谁都爱搭不理,就算是陛下,皇后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对待,那些嫔妃想要争宠都没有机会,毕竟一个佛系皇后,根本不在乎谁觊觎自己的位置,你还怎么争呢?
而诡异的是,纵然皇后对皇帝没啥感情,皇帝却从来没有废后的想法。
豫章直接乘坐马车,出了皇宫,来到了浩气楼。
作为长公主,自幼跟随帝师读书,她是有资格上楼顶的。
“豫章,你来看我啦。”素衣正双手托腮案几托奶,见豫章来了,顿时兴奋的搓着小手。
豫章不像柳白,她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我来看看老师。”豫章随手把食盒放在案几上,素衣眼疾手快的打开,心满意足的看着食盒里的点心,都是她爱吃的。
帝师瞥了一眼小徒弟,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豫章公主很自然的坐在了案几旁,拿起酒壶,给帝师倒了一杯酒。
“老师,大势至今日进京了。”
“老夫知道。”
豫章眉头微蹙,说道:
“大势至进京,势必与儒家辩法,如今八位师兄皆不在帝京,素衣......”
长公主看了一眼闺蜜,随即摇头道:
“浩气楼上,只怕没有可与大势至势均力敌的弟子。”
帝师呵呵一笑,看向西方,那里佛光与浩然气对峙,依旧不分伯仲。
“无碍,一时胜负,又说明不了什么。”
豫章一时语塞,道统之争有多残酷,她是知道的。
三教弟子,每年都有许多死在了这上面。
帝师九位真传弟子,除了素衣,其余八位都云游在外,神龙见首不见尾。
如今佛门入帝京,打着迎回佛子的旗号,但是大家都知道,佛门也存着与儒家一较长短的意思。
“老师,学生倒是有个人选。”
帝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豫章鼓足了勇气,说道:
“学生有一好友,颇具才干,若只是辩法,学生认为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正埋头干饭的素衣抬起头,疑惑的道:
“你说的不是柳白吧?”
豫章微微一笑,点头道:
“正是柳白。”
素衣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
“他什么时候成你好友了?你们就见过一次而已。”
老师,不容易啊......豫章在心里同情了一把帝师,嘴里说道:
“神交已久。”
素衣转头对帝师道:
“老师,柳白不错的。”
老夫知道,还用你们在这里多嘴?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明日自见分晓。”帝师语气有些幽怨,就像深闺中的怨妇。
。。。。。。
从浩气楼出来,柳白直接去了云台,藏锋堂的同僚们今日夜班,柳白便到了暗阁下。
“速去通禀,我有要事求见御座大人。”
守卫心说,每天要见御座大人的高官多不胜数,你一个巡察御史,哪来的自信?
“大人正在会客,不便召见。”
柳白大怒,操起连鞘大宝剑,啪啪给了守卫两下。
“去不去!去不去!”
守卫狼狈鼠窜,一迭声的道:
“柳御史息怒,我这就去通禀。”
柳白这才哼了一声,收起大宝剑,不着痕迹的从袖口滑出五两银子,塞进了守卫手里。
“柳大人,这不合适。”守卫表示拒绝。
不合适你特么倒是别收啊......柳白哼唧一声,说道:
“兄弟们风吹日晒的不容易,拿去喝茶。”
守卫挨了揍收了钱,一溜小跑上了楼。
不多时,他一脸古怪的下来,躬身道:
“御座大人请您上去。”
柳白整理了一下夜部御史制服,这才施施然登楼。
来到暗阁顶部的茶室,柳白在外朗声道:
“巡察御史柳白,求见御座大人。”
茶室的门自动打开,柳白顿时愣了一愣。
茶室内有三人,巡天御座,君千落,以及一位青衣长髯的中年儒生,个个气度非凡。
单论容貌,竟然不相上下。
修士果然都是整容大师,我就没见过几个丑的修士......柳白一边吐槽,一边走进去,躬身施礼道:
“属下柳白,拜见御座大人。”
巡天御座微微一笑,指着柳白道:
“这位便是柳白,我夜部御史中的佼佼者。”
这话说的,我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什么时候成了佼佼者,我自己都不知道。
“御座大人谬赞,属下还要向御座大人多多学习才是。”
青衣长髯的儒生一脸古怪的看着柳白,说道:
“你便是柳白?《剑器舞》、《老将行》、《锦瑟》、《正气歌》皆是你所作?”
柳白腰杆一挺,昂然道:
“区区拙作,不值一提。”
呵,你眼睛都快到脑门上去了......君千落笑眯眯的道:
“柳老弟,咱们又见面了。”
柳白点了点头,说道:
“见过君兄。”
御座大人微微一笑,淡然道:
“这么急着求见,所谓何事?”
柳白看了看中年人与君千落,拱手道:
“还请御座大人屛退左右,属下有要事与大人商谈。”
巡天御座愣了愣,君千落与中年人也愣住了,心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坑,什么话都敢说。
“千落、青云兄,请你们先退避一二。”
君千落与中年人闻言,也不矫情,也不问,拱了拱手,出了茶室。
两人来到茶室外,君千落抱怨道:
“这小子何德何能,帝师对他青眼有加,御座也对他颇为宠爱,大祭酒,你在帝京多年,这小子一直就这么出色吗?”
大祭酒第五青云呵呵一笑,负手而立,淡然道:
“柳白发迹于月前,彼时柳家蒙难,皆因此子缘故,而后此子于淮王府地牢着《正气歌》,天地异动,帝师出手,救了柳家一门。
其后,此子劣性不改,混迹于教坊司,赠诗于花魁小雅、碧落,被追捧者奉为诗魁。”
君千落张了张嘴巴,这经历,也算是曲折离奇了。
“那此前他就没展现出什么过人之处?”
第五青云摇了摇头,皱眉道:
“此子浪荡不羁,十五岁开始混迹勾栏、教坊司,与诸多纨绔交好,文不成武不就,堪称纨绔中的废材,毫无可取之处。”
“真是奇哉怪也。”君千落嘀咕道:“品性如此恶劣,帝师为何赠他弟子令,让他入秘境历练?”
第五青云心中一动,追问道:
“帝师赠了他弟子令?”
君千落点头道:
“上次天命之会,我在帝师书院中见过他,身边还有一只猴子,那猴子胆大包天,竟然敢骑乘帝师坐骑。”
第五青云毕竟是大祭酒,智慧通达,眼界非凡。
他心中思忖,能进秘境,说明那猴子出自于秘境,敢骑且能骑龙马,说明龙马是心甘情愿的。
要么猴子比龙马更强,要么是有特殊原因。
而且柳白得到猴子的时间,绝对在天命之会前。
帝师考验学生,赐予弟子令,往往旷日持久,就算是最快得到弟子令的素衣姑娘,也耗时半年之久。
第五青云心中一动:那小子自己开启了秘境!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种种不合情理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