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还不错！”王教练拍拍她的肩膀，“下次争取少摔一个！” “好！”杨栢安一活动胳膊，龇牙咧嘴：“我胳膊估计真青了，有点疼。” “我给你拿冰袋，”王教练把包里的冰袋翻出来，“你先敷一下，去那边等着，我去你李教练那边拿云南白药贴。” “好。”


    暂时前三的选手会被集中起来，虽然没有正式的等分地点，但为了防止找不到人，会指定一块区域休息。


    杨栢安背着包过去，等了一会儿，两个节目过去了，王教练才回来：“拿到了，等会儿给你贴。” “？现在不能贴？” “……万一你能去颁奖呢？”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让两个人更沉默的是，杨栢安还真捡到了一个铜牌。


    由于薇薇安·李的失误，让杨栢安以不到0.3的分差站上了领奖台。


    “……王教练，您要不去试试买彩票吧？”杨栢安听到她是第三，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


    “……大可不必。”王教练也一脸牙疼，他就随便一说，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没看他都已经把膏药给杨栢安了吗？


    不过这意外之喜也让杨栢安笑得分外灿烂，还和两位日本妹子美美照了自拍。本田冠军白岩第二，加上杨栢安，三个亚洲人在美国站全站上了领奖台。


    后面她除每天练练冰，滑滑表演滑，就在……学习。对，她这两站连着参加完，就该回学校了，刚好赶上第一次月考。


    自从昨天晚上收到这个不美妙的消息，她连刘润奇李嘉豪的比赛都没看，做题去了。


    这就是对她昨天幸灾乐祸的惩罚吗？大可不必！


    六号，所有比赛结束。刘润奇和李嘉豪分别排名16和18，赵明璐排名23。男单nathan chen拿了冠军。


    表演滑上选手挺热闹的，鉴于节目的反响，杨栢安直接就把上上个赛季的自由滑搬过来了，不过做了改动，反正玩得很开心。


    这次她参加的是相邻的两站，九号就是奥地利站。李香凝也参加这一站，不过这是香香的第一站。


    奥地利站她第一次参加，不过似乎有了好运buff？她短节目虽然内点三落冰翻身了，但是没有摔倒。自由滑上，她只摔了两个跳跃，第二个勾手三周和第五个外点三接外点三的后一跳。虽然内点三落冰不稳，最后一个联跳后内结环三接外点二落冰翻身，但好歹没摔，就不用扣那三分所有的执行分。


    嗯，别人摔了可能会扣二点几，但她一摔就只有减三这一个选项。


    而且，看赛后的小分表，短节目的定级步法她定到了四级。


    三年了啊！她，终于拿到了一个四级的步法！杨栢安真的快哭出来了，呜呜呜这是她第一个四级步法啊！短节目61.11，自由滑109.77，总分170.88摘得银牌。


    解说这么评价她：她在经历怎样的困难，我想我们都知道。我们看到了一个不服输的她。她有很高的天赋，也有很强的能力。我想要在发育关做到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做到了，就像爱丽丝一样。


    杨栢安还是庆幸自己在大事上的运气不错，发育关刚开始的时候是三月，刚好在休赛季之前一点。这样，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的技术和心态。


    她也很庆幸遇到了陈逢教练。陈教练把她保护的很好，没有什么大的伤病，而且陈逢是当年安全度过发育关的女单之一，但是后来遭遇了一场车祸，现在她还能站着、还能上冰，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当时她也想过要放弃，因为实在落差太大了。上个赛季她能摸到200的门槛，休赛季的时候她只能回炉重造，从一周两周跳练起，一步一步爬起来。由于她的脚也长大了，更换新鞋，摔得她特别惨，脚上还磨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浑浑噩噩中考完中考，成绩其实不算好，但是有学校因为她世青赛的成绩愿意破格录取她。


    她不希望以后在学校里，听到她最高的成绩止步于此。


    所以她加倍努力。


    她膝关节后交叉韧带受损就是在那个时候。


    不过她看到教练和父母的笑容，她听到别人的鼓励和夸赞，听到赛场上观众的欢呼，听到耳畔的风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她就觉得很值得——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她想这么滑下去。


    所以她坚持了下去，打消了放弃的念头。


    等到她回到学校，已经是十七号的事情了。正好是周四，她们学校周四下午是社团活动。


    “怎么样怎么样，我妈那天翻出去看你的直播了，”李婧怡问杨栢安，“你没摔伤吧？” “没事没事，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杨栢安被她的紧张弄得哭笑不得，“我从小就会摔跤。”


    这倒也没错。她五岁上冰，陈逢交给她的第一件事是怎么穿鞋，第二件事就是怎么摔跤，保护自己。


    “诶，那行。哦，对啦，这些是老师布置的作业，练习册不是那天没发，我帮你勾上了，”李婧怡把一沓练习册递给她，“加油吧，杨选手！” “谢谢……”杨栢安一脸生无可恋地接过。


    第一节是数学，老师讲的杨栢安感觉自己都会了，一做题，啥都不会。“……我为什么要受两份的苦！”杨栢安哀嚎。第二节是化学，第三节是生物，上下来直接把杨栢安本就不想学理的念头根深蒂固了。


    按部就班地上完之后的课，下午杨栢安就去基地练习，临走前还接受了她同桌的一份大礼：各科老师的联系方式以及进度表。


    “……班长，我真的……需要吗？” “你需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里的林老师笃定回答。


    杨栢安：微笑jpg.


    很快，杨栢安迎来了第一次月考。虽然成绩卡在了四百多名，但他们年级一共就六百多人，可以倒数了。


    杨栢安：……她的数理化是真差啊！


    原定于高二的分班提前到了高一下学期，也就是说她下学期就不用学这些了。


    她都想好了，“3+x”的话她就选地理历史和生物，刚好她也喜欢。


    杨志军和刘英倒是没说什么，杨栢安如果能半个月学完人家一个月学的东西，他俩才奇怪。只是鼓励杨栢安继续学，不要轻易放弃。


    “好好好，我加油！”杨栢安学校冰场两头跑惯了，“谢谢爸妈支持！” “谢什么谢啊，你是我丫头，我不支持你谁支持你？”刘英笑着揉了揉杨栢安的头。


    重复但并不枯燥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开始下雪了，气温也降了下来。从下小雪到下大雪，转眼就到了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