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说完这话,也不等顾时凛有所回应,就翻身躺下了。
顾时凛沉沉的看着她纤细单薄的背影,半晌之后,他才默然转身出去了。
咯哒。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关门响声,乔意紧闭着的眸子缓缓的睁开了。
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拒绝。
好像,在潜意识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拒绝。
难道被绑架的那段时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样抵触?
难不成,她真的被……
“不会的,不会的,乔意你不要胡思乱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乔意低低的呢喃着,给自己打气。
她的清白给了顾时凛。
这件事不光只是她清楚,顾时凛心里也很清楚,不会有意外。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心事重重,乔意心中琢磨着这件事,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她又做了那个诡异的梦。
而这次,梦境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真实清晰,除了那个被蒙住眼睛,看不清楚面孔的男人。
突然,梦开始有了变化。
以往梦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细节,开始跟她和顾时凛在一起的场景串联在了一起……
那些感受,简直一模一样。
她在最后的瞬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伸手一把将男人脸上的纱布拽了下来。
顾时凛那张放大的俊脸陡然闯入视线——
“啊!”
乔意惊恐万分的尖叫了一声。
下一秒,脸上传来一阵痛感,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乔意?乔意!”
乔意一个激灵,视线逐渐聚焦,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顾时凛就坐在她的床头,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拍着她的脸蛋。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有淡淡的担忧,正锁定在她身上。
乔意有点恍惚,下意识的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我怎么了?”
“你好像梦魇了。”
乔意想到了那个梦。
又定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最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刚才,她拽下蒙眼纱的那个瞬间,她真的以为梦里的男人是顾时凛。
可现在想想,应该是她真的看到顾时凛了。
“就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乔意回头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在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了。
她冷不丁变了脸色,她怎么会睡到这么晚?
“我得赶紧起来了,下午不是还要去詹教授那边吗?你怎么也不早点叫我起来呀?”
乔意嘀咕了两声,匆匆忙忙的要起身。
可脚尖才刚落地,便是一阵腿软。
顾时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看样子,这小身板以后还要多多锻炼。”
男人轻笑了一声,一把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往洗手间那边走去。
他漫不经心说出的话,瞬间就让乔意红了脸。
她咬唇,伸手就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把,“你闭嘴,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什么?”顾时凛扫了她一眼,故意低头往她耳畔凑了凑,低语道,“昨晚是谁哭着……唔!”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乔意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张小脸更是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就连清澈的大眼睛里,都仿佛泛起了水雾,“你闭嘴!”
话没说完,掌心被咬了一口,像是过电了一般。
乔意又羞又气,连忙将手抽开。
她真是败给这个坏家伙了。
进了洗手间,顾时凛将她放下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现在站的稳得很,不用你假好心。”乔意连忙站稳,将人推了出去。
顾时凛看着洗手间的门关上,也没有走远。
站在门口点了支烟,“今天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处理,我会派人送你去詹教授那边。”
洗手间安静了几秒,然后门被打开,乔意含着牙刷探头出来,有点紧张的样子,“你去哪?我想跟你一起。”
“待了几天,舍不得离开了?”顾时凛调笑。
乔意鼓着腮帮子,“少臭美了。我就是……就是担心出现昨天那样的情况,有点……害怕。”
顾时凛微微正色,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放心,送你的是除了陆然之外唯一的心腹,不会有问题。”
“哦。”乔意闷闷的应了一声。
顾时凛看着她分明有点小情绪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听着不这么不痛快,怎么,还真想被我系在裤腰带上?”
“真会臭美。”乔意闷哼了一声,扭头继续洗漱去了。
若不是查到了昨晚那些杀手有关的线索,顾时凛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乔意分开。
半个小时之后,乔意上了一辆越野车。
负责开车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魁梧男子,名叫乔治。
他中文说的很流畅,跟乔意沟通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乔治的性格跟陆然截然不同,他很活泼热情,话也很多。
“乔小姐,您跟boss什么时候订婚啊?”
“噗咳咳。”
冷不丁被这样一问,乔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那个……为什么会这样问啊?”
乔治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笑的热情洋溢,“因为今天早上boss给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未婚妻,他没有否认啊。”
“……”乔意有点无语,“没有否认也不代表就是呀。或许他只是懒得解释呢?”
“nonono!”乔治晃了晃手指头,“了解boss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没有否认就是默认。您就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娘,别害羞,大大方方承认就好啦!”
乔意的耳根莫名的烫了起来,“你真的误会了,你们老板的未婚妻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乔治并不认同这话,“可我在此之前,从没见过boss身边有任何其他的女性啊!那些他花钱请来应酬的女伴不算。”
乔意听到这话觉得有点奇怪,“你没见过沐馨吗?”
“沐馨?”乔治皱眉仔细琢磨了一番,“这个名字好像听然提过,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这五年我和然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boss身边,我反正从未见过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