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见过师父！”


    杨袁二人对着坐在椅子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一拜，显得极为虔诚。


    两人被哑巴带着从粤东出发，经过了一个月的跋山涉水才来到这华山之巅。初时待了几天不见穆人清身影，袁承志有些摸不着头脑，杨铮劝他不要急躁，每日只是静心习武，安心等待。


    果不其然，几天后的一个夜晚，他们就见到了穆人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躲在一旁观察二人，还是真有事下山，反正此刻方才见到这位“神剑仙猿”的庐山真面目。


    一席道袍，白发盈头，仙风道骨，飘飘乎宛似云中之仙。


    穆人清抚须而笑，显然对于这两个初来乍到的孩子非常满意。


    “你们这两娃儿，谁叫你们称我为师父的？我可还没答应你们呢。”


    话虽如此，但眼见穆人清的样子，又哪里不知是在调笑，恐怕他心中早已同意。


    袁承志大喜，说道：“是安婶婶教我们的。”


    “她就是喜欢给我添麻烦，好吧，看在已去的袁督师份上，就收你做弟子吧！”


    袁承志喜不自胜，杨铮却还跪下一旁，面色如常。


    “你呢？你这个小娃儿又凭什么打动老夫？”


    杨铮抬头，目光坚定，面对穆人清投来的目光毫不躲闪，大大方方的说道：


    “弟子一介草民，没有二弟那样名满天下的父亲，但弟子求师问道的诚心却不弱于任何人，望师父明察。弟子如今可以凭借的，也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以及尚可一看的天赋，请师父过目。”


    说罢，不等穆人清答复就开始起身施礼，随后一套伏虎掌打出。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以及实战的磨砺，杨铮的伏虎掌已练得初具火候。


    只见杨铮一套伏虎掌打得虎虎生风，一百零八招施展而出，又根据周围的环境做出相应的改变，不拘泥于形式，显然已对伏虎掌有了自己的见解。


    待杨铮一套打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足见个人功底。


    杨铮施礼退场，袁承志在一旁叫好，穆人清也抚须称赞。


    “打的好啊，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恐怕也没你这般熟练。果真如你所说，是个天资聪颖的武学奇才。”


    “弟子不敢！只求师父开恩，收弟子为徒，将来学得一招半式也好行侠仗义，光耀我华山门楣！”


    “哈哈哈，你师父都叫了，难不成我还能让你白开这个口？起来吧，你这个徒弟老夫认了。”


    杨铮大喜，自己总算没有白费这番苦心，有了穆人清这个天下第一做师父，学起武来肯定会更快。


    穆人清也非常满意，本来他听安大娘和崔秋山替他们二人说好话，他就已经对两人有了好感，现在看两人资质非凡，更加欣喜。


    他之前听崔秋山说两人天赋异禀，还有些不相信，今日见杨铮打拳方才相信崔秋山所言非虚。这杨铮龙行虎步，谈吐得体，是个好苗子！


    “来，你们二人过来拜见我华山派的祖师，给祖师磕三个头。”穆人清领二人来到一张画像前，对两人说道。


    杨铮抬头一看，画上绘的是个中年书生，空手作着个持剑姿式。听穆人清说，这位祖师爷爷姓风，也不知道和风清扬有没有关系。


    “从今日起，你们二人就是我华山派弟子了。小铮，你年纪稍长就作为师兄。承志，你就当我的关门弟子吧。”


    “是！师尊！”


    “在你们二人之前我还收过两个徒弟，以后有机会见到了可别忘了叫师兄。”


    杨铮知道穆人清的另外两个徒弟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铜笔铁算盘”黄真和“神拳无敌”归辛树，都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尤其是归辛树，在《鹿鼎记》里更是保三争一的绝顶高手，拳脚功夫使得出神入化。


    拜完祖师，穆人清正式教授两人华山武功。首先入门的便是长拳十段锦，进退趋避，灵便异常，看的袁杨两人眼热不已。


    两人有了名师教导，加之天赋过人，习武速度更是一日千里，连穆人清都暗暗咋舌。


    一段时间后，长拳十段锦熟练，又转而开始习练破玉拳、混元掌。混元掌，虽然名为掌法，实际上却是用来修习内功的，从掌法中修习内劲，由外而内，和一般武林门派的修行法门大有不同。


    穆人清讲，混元掌练成之后威力奇大，有开山劈石之力，往往能在不经意间克敌制胜。二师兄归辛树就深谙此功，据说一掌打出能够将合抱粗的大树劈断，想来确实刚猛霸道至极。


    杨铮二人每日醉心于武道，整日习武对练，寒来暑往从未懈怠。穆人清时常下山，一去就是三四个月，但每次回来必见两人在庭院精习武艺，时常夸赞两人是华山派数百年来少有的天才。


    这一日，穆人清从室内捧出一只长木匣，放在案上，木匣盖一揭开，只见精光耀眼，匣中横放着一柄明晃晃的三尺长剑。


    本来本门弟子学习剑法还要再晚上几年，等基础功法练得纯熟方可学剑。但两人的天赋实在太好了，再等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白瞎了两块璞玉。


    穆人清掐了个剑诀，手中长剑寒光闪过，一道匹练的剑风激射而出，将一旁的野草尽数斩断。与此同时，他运转起混元功，引导内力化作真气聚于剑尖，将斩落的草叶尽数卷起，一套华山剑法使完但草叶仍被激荡的剑风卷住而不落地，当真是匪夷所思。


    最后，穆人清长啸一声，激起满天飞草，挥舞手中长剑化作一团白光将草叶斩得粉碎。杨铮低头一看，只见落地的草叶已被切成了一排长短相等的叶碎。


    神剑仙猿，剑术独步天下，果真非同凡响！


    当穆人清舞起长剑时，杨铮便已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辈子想使的是什么兵器了。


    气出如龙，寒光彻野，此生非长剑莫属！


    果然如他所料，自己在剑道上的天赋比之拳脚只高不低。如果说在拳脚一道上，袁承志还能和杨铮争个高下，那剑术方面就逊色太多了。


    别说袁承志，便是穆人清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弟能有如此天份，称他是百年来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剑中的王侯。


    从此以后，穆人清对杨铮的教导更加用心了。他有一种预感，华山派未来的兴旺之机将出在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