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山内，氤氲紫气缭绕，仙鹤啼鸣，祥云朵朵。


    杨眉老祖和魔祖罗睺各自拿着一瓶茅子，细细品尝，脸上满是痴迷。


    这茅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更别提其中蕴含的精纯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啧啧，这乾元宫里随便一瓶酒，都蕴含着如此浓郁的灵气，还是你小子会享受。」魔祖罗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


    杨眉老祖捋了捋长长的柳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此物蕴含的能量，怕是比我那空间神柳还要精纯几分。若是能将其炼化，说不得还能再进一步！」


    他们二人却不知，手中之物不过是玄元之前随意丢弃的。


    真正的宝贝，此刻正静静地放在玄元手中。


    这茅子，在混沌鼎中孕育了数万年，早已脱胎换骨，品质远超他们手中之物。


    玄元取出悟道椅，坐到两人身旁，看着二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这俩老东西，拿着自己的东西，还在自己面前炫耀，真是不知死活。


    「小子，快让本座尝尝！」魔祖罗睺终究是忍不住了，率先开口。


    玄元没有理会他，目光转向杨眉老祖。这老家伙虽然贪婪，但比魔祖罗睺要谨慎得多。


    杨眉老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干咳一声：「咳咳，给老夫也尝尝。」


    玄元哈哈一笑，也不小气，分别取出两个玉瓶，倒上茅子，递了过去。


    两人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瓶，轻轻抿了一口。


    下一刻，他们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灵酒，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们感觉自己的修为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提升！


    「这……这……」魔祖罗睺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


    杨眉老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颤抖着手，指着玉瓶，问道：「这…这是何物？」


    「一点小玩意儿罢了。」玄元故作随意地摆了摆手，「两位前辈，有个问题困扰晚辈很久，想请两位解惑。」


    「什么事，尽管问，本座知道的定不会隐瞒。」魔祖罗睺拍着胸脯保证道，他现在对玄元手上的灵酒，可谓是馋的不行，别说一个问题，就算十个百个，他也会知无不言。


    杨眉老祖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玄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问道：「当年之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问的，自然是三千混沌魔神围攻盘古的那一战。


    杨眉老祖和魔祖罗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有些复杂。


    「唉……」杨眉老祖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缓缓说道：「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打破了混沌的平衡。我们三千魔神，皆是混沌孕育而生，自然不希望混沌被破坏。所以……」


    「所以你们就联手围攻盘古？」玄元接口道。


    「不错。」魔祖罗睺点了点头，「盘古那厮，实力太过强大，我们若不联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结果呢？」玄元追问道。


    「结果……」杨眉老祖苦笑一声，「我们败了。盘古以力证道，成就了大道境，而我们，却死伤惨重……」


    「这么说，你们是为了维护混沌的平衡，才与盘古为敌？」玄元皱眉问道。


    「可以这么说。」杨眉老祖点了点头。


    「哼，说的好听！」魔祖罗睺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争夺盘古身上的气运！盘古身化万物，若是能将其吞噬，说不得就能一步登天，直接成就大道果位，杨眉，本座跟你们不一样，敢作敢当，既然做了，何必再遮遮掩掩。」


    杨眉老祖脸色一变，怒斥道：「罗睺，你休要胡说！」


    「胡说？」魔祖罗睺冷笑，「当年若不是你贪图盘古身上的气运，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杨眉老祖气得浑身发抖。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味道。玄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再次开口问道：「两位，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怎么知道吸收盘古身上的气运，可以成就大道果位？」


    这个问题，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杨眉老祖和魔祖罗睺同时一愣，他们征战无数岁月，从未有人质疑过这个「真理」。


    杨眉老祖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捋着胡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魔祖罗睺则显得更加不耐烦，他猩红的双眼瞪着玄元，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小子，我知道你是盘古精血所化，自然是向着盘古。但吸收盘古气运，可以证道大道果位，这是所有混沌魔神的共识，哪有什么为什么？你莫不是故意消遣我等？」


    「共识？」玄元冷笑一声，「这所谓的‘共识’，究竟是谁提出的？你们可曾亲眼见过有人吸收盘古气运成就大道？」


    杨眉老祖迟疑片刻，缓缓说道：「好像……是命运魔神说的吧？年代久远，老夫也记不太清了。」


    「放屁！」魔祖罗睺粗暴地打断了杨眉老祖的话，「我分明记得，最初是听混沌魔神说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却都无法给出确凿的答案。玄元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也就是说，」玄元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是有人这样说了，而且说的人多了，所有混沌魔神便都相信了，对吗？」


    杨眉老祖和魔祖罗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们虽然蛮横霸道，却并非愚蠢之辈。如今被玄元点破，心中也开始动摇起来。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不过是一句谎言？」玄元继续追问道，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内心。


    「不可能！」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虚张声势。


    「小子，你真当我们是傻子？」魔祖罗睺恼羞成怒，一股强大的魔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混沌之气剧烈翻涌，仿佛随时都要将玄元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