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安坐在一堆衣服中间,平淡的看着他,仿佛早就知道:「又不一起吃了,是吗?」
她的身后,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一些。
鹅毛般的雪花迎风飞舞。
还没出家门,文野就已经感觉到凉意。
他嗫喏一下没说出话来,程岁安就已低下头,继续整理她的衣服。
那一瞬间,文野心里忽然冒出一种感觉。
好像程岁安在收拾行李,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一样。
他一下子心就慌了,再想到之前程岁安跟他说想要搬出去住的话,文野手心都有些出汗。
他走过去粗鲁的抢过程岁安里的衣服。
「别叠了,不用你收拾,你,你等我回来。」
程岁安乖顺的坐好,「嗯,好。」
可她的乖顺丝毫没有抚慰文野,他心跳得更厉害了。
「安安,你……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程岁安垂眸,伸手拿过他抢走的衣服,一点一点叠好。
「没有。」
「真的?」
程岁安:「嗯,真的。」
文野还想说什么,程岁安打断他:「快去吧,别让那边等着急了。」
文野皱着眉盯着她看,仿佛要从她的神情里找到一丝端倪。
可是她太平静了。
仿佛一潭死水,和平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那你等着我回来,不许先睡。」
「好。」
「等我回来你就到门口来,让我一进门就能抱到你。」
「好。」
文野:「过来亲我一下。」
程岁安无奈的嘆口气,踮起脚尖,正要亲吻他的脸颊,谁知他突然回头,她直接吻到他的唇上。
文野终于高兴了一些:「真乖。」摸了摸她头发:「我走了。」
程岁安坐下来继续整理,没回头:「嗯,拜拜。」
-
程岁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十二点。
她望向窗外,大雪漫天。
起身走到卧室,洗漱睡觉,关了所有灯。
那一整个晚上,文野都没有回来。
那通电话是林冰洋打的。
他给安陆菲办了一个单身狂欢派对,让文野一起过去。
文野是不想去的,可是他该怎么说。
我想在家陪程岁安?
程岁安又是个什么身份呢。
在他所处的这个圈子里,每个人身边都不只一个伴侣。
有的是情人,有的是小姐,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想往他们身上扑。
大家心中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标准,那就是情人只能做,不能爱。
如果为了一个小情儿,伤了自己的事业或者朋友或者正妻,那都是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
所以文野没有说出口,说我想在家陪程岁安。
他躺在泳池旁边的椅子上,身边无数辣妹穿着泳装走来走去,谁不盯着这位文氏二少,号称全场最花的男人此时没有女伴在身边,简直就像是饿狼群里掉了块肥肉进来。
那边的几个女的蠢蠢欲动,其中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自信的贴过来:「二少……」
文野正看着手机,皱着眉,眼睛都不抬一下:「滚滚滚滚滚。」
女人脸「刷」的变了,瞪了一眼那边嘲笑她的几个女人,不忿的站起来走了。
林冰洋从一群山峰中间抬起头,看到远处的文野,跟女孩们打了招呼之后端着酒杯走到文野近旁。
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嘛呢。」
文野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手机。
林冰洋伸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文野对着主屏幕来回扒拉。
「等人?」林冰洋喝了口酒:「还是有病?」
文野不回答。
林冰洋一把抽出文野的手机:「派对啊兄弟,手机哪有这些女人好看。」
「一个电话也没有。」
林冰洋:「什么?」
文野嘆口气:「消息也没有发。」
林冰洋把手机还回去,瞭然道:「叫什么来着……什么安?」
文野立马抬眼看向他。
林冰洋举起手作投降状:「我可没说她什么啊,你别瞪我。」
「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
文野皱着眉使劲儿想:「我想不起来了。」
林冰洋嗤笑一声:「老年痴呆。」
林冰洋把最后一点酒喝完,抬手叫了一下远处穿着比基尼戴兔耳朵的女服务生,酒杯放在托盘上。
顺便朝服务生泡了个媚眼,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塞在女人的36d里。
「文野,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不正常,我劝你啊,最好还是好好看一看自己,摸着自己的心问一问。」林冰洋说:「哦对,你没有心。」
文野皱起眉。
「别等到最后让自己难受。」
「什么意思。」
林冰洋这个人有时候比文野还不着调,但是早年和傅其琛混过一段时间,锻鍊得眼睛贼毒。
「非得我说得这么直白啊,啧,那小姑娘,她不是个适合做情人的性格。」林冰洋说:「而且人家摆明了玩真的。」
文野想起程岁安来,目光柔下来许多。
「你要是不早点看清,到最后难受的说不定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