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媚走到文野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撑着栏杆,「说了什么,你不会自己去问啊,还是你家小玩意儿跟你告状了?」陈媚嗤笑一声:「怎么这么久才来追究责任啊?」
文野死咬着牙,「你跟她说,安陆菲的事情了,是不是?」
文野一刻不离的凝视着陈媚的眼睛,后者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后慌乱了一瞬,而后立马恢复如常。
「文野,你现在来问我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文野已经知道答案,他低头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
陈媚透过青烟缭绕看着文野如缀满星河一般的眼睛,还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过去拉了一下他的手:「好了文野,别闹了,这么久没见,我还挺想你的,我知道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文野往后退了一步,在陈媚碰到他手的前一刻离开。
「那些小鬼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是婚期将近,从现在开始,答应我,只有我一个,好吗?」
文野奇怪的看着她,痞痞一笑,「哪些小鬼儿啊?」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她们和你,不都一样么?一样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啊?」
「文野你说什……!」陈媚一个千金小姐,再怎么贪恋文野也听不了这话,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文野率先察觉,烟放在嘴里叼着,轻松攥住她的手腕。
力气不小,握得她的手腕生疼。
「文野你放手!你干什么!放手!」
文野阴狠的看着她,「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媚看着厉害,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女人,并没有真正见识过险恶,哪像文野,胡打海摔,什么黑暗没经历过没见过,甚至于他就是黑暗本身,新河的发家史和季云洲跟他的关系这些陈媚都是清楚的,这个男人看着矜贵是地痞流氓都不为过。
所以他声音这么低冷下来,还真就把陈媚震慑住了,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此时不是计较那个小贱人让文野这么护着,想的却是赶紧从文野身边逃离,否则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真的干出打女人这种混蛋事。
文野走后,陈媚心不在焉的回到包间。
被男孩和小姐妹拉着询问:「怎么样怎么样!二少是不是找你……」
「约会啊?还是开房?」
「就是就是,快给我们说说。」
陈媚看着自己身周这些并不十分入流,一个个浓妆艷抹,佯装名媛,具体的身份根本不能说出口的莺莺燕燕。
忽然想起之前程岁安留下的那句话。
「你的下场只会和我一样,也许还不及我,毕竟你连替身都不如。」
与方才文野说给她的「哪些小鬼?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混在一起,在她脑子里绕啊绕,绕得她快要爆炸了。
此刻看着这些人期盼听到八卦的嘴脸,陈媚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忽然站起身,举起桌上自己之前的那杯酒,猛地砸到地上,酒杯碎裂发出清脆的一声,深色的酒液洒了一地。
「都给我闭嘴!!」陈媚尖锐的喊:「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喘,最后互相拉扯着鱼贯出了包间,只留陈媚一个人失魂落魄懒在沙发上里,光线昏暗,只有魔球灯形成的光斑在她脸上缓缓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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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岁安最近很忙。
从补习机构下班之后还要辗转两个多小时去美术教室帮忙。
每天回家都接近十一、二点,洗漱之后连忙就睡了,没几个小时又要起床去上班。
累是累,却完全不像之前的疲惫,反倒是每天一秒赶着一秒的往前过,充实极了。
甚至在去美术教室的公交车上,程岁安也不会干坐着,飞哥给她发了许久之前录过的教学视频,有素描练手的,也有电脑绘图,水彩,速写的教学,她想学的应有尽有,程岁安就用这些细碎的时间听。
在美术教室的工作其实并不累,都是些高中生,根本不用怎么管纪律,况且飞哥也在,那帮小孩子们课下跟飞哥称兄道弟,课上却又畏惧他,不太敢造次。
主要飞哥看着随和,对待自己的专业非常认真严谨,上课的时候很严肃,程岁安想如果她是学生,也不太敢跟他大声讲话的。
有几个小女生很喜欢程岁安,中间休息的时候会跟程岁安说说自己的压力,这时候程岁安总是会开导开导她们,女孩们把她当成姐姐,还会把自己偷偷交了男朋友的事情告诉给她。
大部分的时间程岁安都是跟着学生们一同画画,她没有基础,练到这些复杂雕塑像就完全没有办法,只能看一点学一点,好在孩子们都很好,下课的时候还会教教她。
寒假就快结束,天气也一点点的暖和起来。
程岁安去精神病院看望小哲几次,他一开始不适应这种疗法,有非常强烈的反应,陈疏桐要她不要常去,会给小哲的治疗带来不利的影响,如果她想知道小哲的情况,她可以随时发给她。
这几天程岁安收到的消息大都是小哲状况良好,甚至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几乎像是快要清醒似的。
这天美术教室休息一天,程岁安不用过去,忙了这么长时间,程岁安决定下班之后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刚进超市就接到房东太太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