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安掩饰不住的担忧:「小哲,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姐,知不知道。」
小哲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嗯,知道了。」
最近小哲有些奇怪,一直闷闷的,虽然也会回答程岁安的问题,可大多数时间都自己一个人待着,就算跟程岁安来到机构里忙也是忙完就提前回家,眼神逐渐空洞,仿佛一直都在发呆,初雪有时候过去蹭他他甚至会觉得反感,把初雪推开。
程岁安问过小哲好几次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哲只说没有,其他什么也不肯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程岁安觉得情况不对,给陈疏桐打了通电话。
「陈医生,小哲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陈疏桐听了小哲的情况之后眉头紧皱,「不太好,你现在在哪里,暂时不要让小哲出门,有条件的把他带到医院来我看一下。」
程岁安:「我们现在在宁城,这样吧,晚上我看看能不能让他跟您视频?」
陈疏桐摇头:「没有用的。」
程岁安咬咬牙:「我先不让他出门了,这几天我也待在家里陪着他。」
机构下周一才开业,这几天她不准备接待家长了,等小哲情况好一点再说。
晚上程岁安特地做了小哲一向爱吃的滷鸡爪。
给小哲夹了一个放在碗里,小哲夹起来咬了一口。
程岁安挑了挑眉:「好吃吗?」
小哲只咬了一点点,就点了下头:「嗯,好吃。」
程岁安故意逗他:「你都没吃啊怎么就说好吃,是不是骗我的?再吃一点?」
小哲低头看了看鸡爪,略略皱了皱眉,仿佛那是一件极难的事,「姐,我能不吃饭么?我,我不太饿……」
程岁安放下筷子:「小哲,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身体不舒服?」
小哲低下头。
程岁安握了握小哲的手:「现在我们两个终于能在一起生活了,姐姐很珍惜你在身边的日子,我有的时候想起你的病已经完全康复了,我就从心底里觉得感恩,觉得幸福。小哲,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很害怕失去这种幸福,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姐姐好吗?姐姐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有困难我们一起扛着,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撑,我想陪你一起。」
小哲鼻子发酸,眼尾逐渐红了,他声音哽咽到破碎,他说:「姐,我想……保护你。」
程岁安也有些难过,她摸了摸小哲的脸颊,「姐姐知道,可是姐姐更想和你一起面对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
那一刻小哲是真的动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下一秒,他忽然又闭上嘴,一直在摇头:「不,不……」
程岁安不敢逼小哲,那样只会给他造成更大的压力,只好退了一步说:「那好吧,那……你不想吃饭就先不吃,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姐再给你做。」
小哲点点头,好像获得什么大赦一样逃也似的奔回房间。
程岁安看着那扇紧锁的房门,眉头越皱越深。
程岁安陪了小哲整整三天,一次都没有往机构里去,变着法儿的给小哲做好吃的,做各种小点心,给他买各种小玩具哄他,可是小哲笑得非常勉强,那种感觉就好像怕程岁安担心,特地笑给她看的,可他自己又实在高兴不起来,所以笑得比哭还难看。
程岁安觉得无力极了,她无从知晓小哲现在到底怎么了。
陪伴他的这三天不仅没有一点起色,甚至她觉得小哲的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吃的饭一天比一天少,有的时候看到程岁安做饭太辛苦,他强迫自己下咽,可是这样做他过会儿就会抱着马桶吐出来。
到了机构开业的这一天,程岁安没有一点快乐的情绪,不少家长过来捧场,可她始终心不在焉,一直担心着独自在家的小哲。
四点多,来的人渐渐少了,程岁安实在撑不下去,心里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让她感到害怕,索性直接关了店门,飞奔回家。
到了家门口,跑得实在气喘吁吁,拿钥匙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终于打开门,门后的景象让她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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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集团董事会改选大会落幕,最新当选的年轻的集团掌舵人文野成了近期最炙手可热的商业新贵,他在会议上那一番有关业绩的讲演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提到文野的,谁不赞嘆他下的这一手好棋。
各种公司企业争相与文氏合作,一时之间,整个集团的声势几乎达到顶峰,与之前晏惊寒上位一下吞併两大集团的盛举不相上下。
媒体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捕捉到这位商业新贵的踪影。
被各大集团邀请,势头正盛的文野正在赶去南城的路上。
他收到林冰洋那条消息之后就让李明城定了车票,最后在酒店看到脸色苍白的林冰洋。
他一见到文野就开始叫苦不迭:「我草为了你的这个消息,老子灌了多少酒你知不知道!」
「那个犊子怎么那么他妈精明!他怎么知道我要灌酒的?」
「害我不得不换一只大杯子,跟丫一直喝到天亮!」
文野对于这满室的酒味略略皱眉:「你不是也没醉么?」
「没醉是没醉,老子难受啊!」
文野在他床前坐下,觉得这傢伙的叫苦肯定是有目的的:「这次又想要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