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能更丢人。
「那什么,文野,文野你冷静点。」
「你终于呜呜呜呜呜叫我名呜呜呜呜呜,我想你呜呜呜呜呜呜好想啊啊啊啊呜呜呜。」
程岁安在他怀里逐渐放松下来,手轻轻,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
「……别哭了。」
「难呜呜呜难受啊啊啊啊,我,我,我难受哼哼哼哼……」
程岁安拍着他的背,声音放柔了一些:「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难受,不哭了,乖,不哭了。」
文野哭了很久,怎么哄都不行,后来才终于逐渐停下,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一下一下干巴巴的打着哭嗝,抱着程岁安还是不肯撒手。
「你,你肯回去了是,嗝,是吗?」
音乐声太大,程岁安没听清文野嘟嘟囔囔说的什么,只是看到他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下意识的伸手把他的眼泪擦去。
她的小手又软又白,这让文野想起以前冬天的时候,房间里面非常干燥,文野懒得擦护肤霜,程岁安就是这样温柔的帮文野涂,她涂得温柔,像做皮肤护理那样舒服,文野就愈发犯懒,每次洗完脸总是自己拿着护肤霜跑过来,蹭到程岁安怀里让她帮他擦。
这种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了,这么一想又悲从中来,文野嘴一扁,两颗巨大的眼泪又砸在程岁安手上。
「哎你别哭!」程岁安及时制止,「你千万别哭!」
文野努力忍着,点了点头。
「你再哭,我就,我就……」程岁安想了想:「我就不回去了!」
文野惊讶的瞪大眼睛,非常粗鲁的把眼泪擦掉:「我没哭!」
程岁安抿了抿唇,「我要去给聂月送衣服了,拜拜。」
「哎……」文野没叫住她,她直接跑到后台去了。
文野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又一个人傻乐了一会儿。
一连几天,总是能在酒吧不经意间碰到文野。
有时是在走廊拐角,程岁安送吉他的途中看到文野正在和人说话,有时在台下听聂月唱歌,一回头看到文野坐在第一排席正中央,有时在酒吧门口,刚出来就碰到文野往这边走。
不管哪一次遇上,程岁安发现他的时候,他都在看她。
就算是和人在说话,脸也永远是对着她的。
只是下一秒就会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谁也不吱声,就这样错过去。
程岁安前几次还觉得奇怪又别扭,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鹿怀诗下班回来,把提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到洗手间洗手。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鹿怀诗路过的时候看了程岁安一眼。
程岁安:「嗯??我开心了?」
「是啊,」鹿怀诗洗了手出来:「从大前天开始,动不动就傻笑,你自己没感觉到?」
「……没感觉到啊。」
她有开心么?
鹿怀诗很难得笑了一下:「我这几天也挺好,晚上给自己加菜。」
仿佛感受到这种愉悦的气氛,初雪从程岁安房间蹭出来,跳到沙发上。
鹿怀诗仿佛不太喜欢小动物,所以一般情况下程岁安都不让他出来,「初雪,回去。」
「不用。」鹿怀诗看着初雪,「我不讨厌。」
程岁安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
「猫啊,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鹿怀诗目光变远,「后来……」
程岁安觉得应该发生了点什么不好的事儿,也就没问下去。
故意轻快地问:「你给自己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啊,这个。」鹿怀诗把茶几上的塑料口袋打开:「咸菜。」
「……」程岁安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鹿怀诗手里的咸菜:「你说的加餐,就是这个?」
鹿怀诗「嗯」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两个馒头,「买少了那人不卖,幸好另一个卖咸菜的老奶奶比较好,五毛钱的也肯卖给我了。」
程岁安又些心疼:「你,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太亏待了自己……」
鹿怀诗点点头:「我知道,我没事儿。」
鹿怀诗这个孩子防备心非常强,对于她自己的事情多一句都不愿意说,她不说,程岁安也就不问。
晚上,程岁安接到中介的电话说,她的那个教育机构已经兑出去了,三十五万,钱马上就可以打到她的帐上,程岁安高兴极了,谢过中介小哥之后,兴致勃勃的算起自己手里的钱来。
差不多了,至少支付小哲治病的费用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程岁安伸了个懒腰,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这天程岁安到【hot】上班,从后台忙到聂月上台,她唱了两首歌,程岁安来来□□送吉他,跟乐队沟通,然后聂月下场。
程岁安最后看了一圈观众席——她马上就要下班了,可还是没有看到文野。
今天从她到这里到她离开,都没有看到他。
没看到就没看到,兴许是文野有事走了吧,最近她看经济新闻了,文野现在是整个文氏的掌权人,商界新贵,应该会很忙的,怎么可能天天出现在这里呢。
程岁安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一直回到家,可还是不太踏实。
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整整一天,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想着文野。
好在第二天文野又出现了,她刚到酒吧就看到文野站在门口,正在和林冰洋说话,文野笑眯眯的望向程岁安,林冰洋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然后高高的朝程岁安挥手:「哎!岁安!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