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也会出国，你不确定申请哪一所大学，可是世界顶尖的医学院就是sss大，我会申请这里，并且我会考上，你也会，不管是进修还是什么，我们都能互相扶持。你不擅长的人际关系我可以帮你处理，我没有不擅长的事情，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可以。」


    这是林冰洋第一次和女生表白，也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他就像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毛头小子，他想即他说，他口即他心。


    「如果以后我们註定在一起，和我现在就赶快一点，也不至于浪费彼此时间，你说呢。」说完这一大串，林冰洋深吸了一口气。


    他方才说得太快了，中间一度忘记呼吸。


    陈疏桐垂下睫毛，她在思考。


    「其实不需要思考，疏桐，整个学校，甚至整个平城，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是一类人。」


    陈疏桐抬起头。


    林冰洋望进她眼底，轻轻点了点头。


    「以后我想养只猪。」


    毫无边际的一句话，林冰洋却听懂了，他笑了一声。


    紧接着后退了两步，放声大笑。


    陈疏桐也跟着笑起来，两个人就像傻子似的，在月光下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疏桐。」笑够了，林冰洋把陈疏桐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我爱你。」


    -


    快要毕业了，林冰洋忙着留学要准备的东西，他被sss大录取了，室友都羡慕得不行，觉得学神就是学神，世界一流的医学院说申请上就申请上。


    林冰洋却不觉得有什么，这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


    中间他抽空回家了一趟。


    一直忙着，挺长时间没回家了。


    一回家就觉得气氛不对，虽然妈妈还是一副慈爱的样子，父亲也一直陪同，看着和气，可是总觉得有一团阴霾藏在天花板上。


    「妈，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吧？」吃饭的时候，林冰洋这样问道。


    林妈妈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林爸，然后才说：「没有啊，当然没有。」


    这怎么可能骗得过林冰洋。


    他放下筷子：「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爸没说话，但是林妈藏不住事，既然儿子都问了，她也不想装了。


    「儿子，你还记得你刘姨吗？」


    「记得啊，我和罗晓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吧。」


    林妈又看了林爸一起，似乎十分为难，林爸也摘了眼镜，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揉眼睛。


    林妈继续道：「晓倩一直挺喜欢你的，那你呢，你喜欢晓倩吗？」


    罗晓倩的确像个疯子似的喜欢了他好多年，表白无数次不说，在他们上一所初中的时候还因为另一个也喜欢林冰洋的小女孩打了一场群架。


    「妈，我应该跟你介绍过我女朋友吧？」林冰洋明白了他妈妈的意思。


    「家里供你读书，不求你为了家里分担什么，但是你不能拖累家里！」许久没有说话的林爸终于发话。


    「拖累家里？」林冰洋迅速找到了林爸话里的重点：「什么意思啊？」


    林妈忍不住了，眼泪从眼眶滚落：「儿子，咱们家，咱们家的生意现在……」


    「罗晓倩提出跟你联姻，本来我们两家也有婚约，现在他们罗氏说只要联姻就能出资拉我们一把……」


    「婚约？」林冰洋冷笑一声：「我特么怎么不知道有什么鬼婚约。」


    「你跟说话呢！」林爸拍案而起。


    空气里瀰漫起□□味，气氛剑拔弩张。


    「哎呀哎呀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别生气。」


    林爸指着林冰洋的鼻子：「没指望你能继承家业给我分担，但是你出生在这样的家族就有你自己的使命！商业联姻是在所难免也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别觉得你能逃脱过命运！」


    「我还就要逃脱了，就要反抗了，您看看能把我怎么样。」


    那天林冰洋撂下了一句挺狠的话，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当时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有多么幼稚。


    他的骨气在家产逐渐变卖，父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夜老去的变化里逐渐颓废。


    联姻在圈子里实在太常见了，他最好的朋友文野也劝他，这种事儿还是认命为好，本来林冰洋就不在家里做事，不能帮父母什么忙，现在就剩这么一点点价值，只能拿出来奉献。


    林冰洋喝得迷糊了，他问文野，那你会接受联姻吗？


    文野非常轻松的答，当然，这有什么。生活还不是一样过。


    一样过么？


    不见得吧。


    他都不忍心玷污的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怎么可以用这样的事情来噁心她呢。


    林冰洋每每想到陈疏桐那双眼睛，他都觉得心脏疼得快要死去一样。


    躲了挺长时间，一直没和陈疏桐见面，她找了他很多次，林冰洋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了。


    最后林爸跟林冰洋说，再没有钱拿出来，他就要被逼着跳楼了。


    林冰洋难受得太过，终于在陈疏桐打来的第五通电话里，他接了起来，告诉了陈疏桐他想要分手这件事。


    陈疏桐沉默了好久。


    他设想过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许多反应，唯独这个他没有预料到。


    陈疏桐实在太冷静了，他甚至能够隔着电话感觉到陈疏桐思考这件事情时的冷静与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