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豫在后台拿着对讲机，看着监视器里的舞台，这是第三个上场的选手，一个大叔，上了舞台，四个导师背身而坐，大叔对乐队点了点头，前奏开始。


    孔丹一听就知道，此情可待，这个大叔声音沧桑，略带沙哑，唱了前几句，杨豫果断对着对讲机喊：“转”


    这么公然作弊，居然没人管他，孔丹啪的一声拍在了转身键上，第一个转身。


    那大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转身，立刻大受鼓舞，唱的越发深情了。


    除了彭阳，其他三个人都转身了，一曲结束，孔丹胳膊支在面前小桌上问道：“这首歌没有正式发布，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话可大可小，这可是要全国播放的舞台，严格来说，杨豫可以追究他的版权问题。


    大叔有点慌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别的导师这时不方便说话，孔丹连忙说：“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你别误会”


    大叔松了口气：“孔丹老师，当时您和杨豫在维也纳唱这首歌，我就在现场，杨豫求婚我也给你们鼓掌了”


    姚迎雪听他说话口音，忙道：“你是哪人？”


    “奉阳人”大叔说


    姚迎雪捂着脸：“还是同乡，这还选什么啊？”


    孔丹摇晃着脑袋：“我们那人就是会唱，来，请你做个自我介绍”


    大叔提起话筒：“我叫霍山，今年36岁，在奉阳开了一家旅馆”


    孔丹笑道：“你选我，我带杨豫去你家旅馆住一晚上”


    罗欢忙道：“你的嗓音很有特点，你来我这里，我帮你补上短板”


    姚迎雪不甘示弱：“霍山你知道我在圈子里人脉很广的，你选我，我明年的演唱会邀请你来当嘉宾”


    孔丹忙道：“你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的吧，你来我这里，我让杨豫亲自指导你”


    彭阳笑道：“这话太厉害了，你们还争什么？一句话就给你们都打败了”


    霍山犹豫了一会：“我的选择是。。。孔丹老师”


    孔丹站起来振臂庆祝，霍山上来和她轻轻拥抱了一下，孔丹的第一位学员到手了。


    下一个是个女孩，唱的居然是光的方向，这回杨豫没指挥，孔丹没转身，其他三个人也没转，唱完之后，沙发椅自动转回来，做完自己介绍，孔丹笑道：“我几次想转，可你就差那么一点，总是差那么一点”


    杨豫微笑着点头，和他的感觉一样。


    再下一个是个个子不高的男的，演唱的歌曲是红豆，一开嗓，后面的杨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姚迎雪跟身边的孔丹说：“这女孩唱得不错啊”


    孔丹正要回答，就听见耳机里杨豫在喊：“转”


    来不及多想，孔丹拍了一下按键转过身来，姚迎雪紧随其后，也转了过来。


    一看见舞台上的演唱者是个男的，孔丹双手抱头，不可置信。


    又唱了几句，彭阳和罗欢也先后转身。


    这人唱女声毫不违和，要是闭着眼睛听，十个人里面，十个人都得以为是女的。


    姚迎雪是这首歌的原唱，首先点评：“你唱的非常好，无论是对歌曲的理解，还是感情的处理，还是情绪的爆发，都很完美，你来我这里，演唱会的时候，咱俩合唱这首歌”


    彭阳大声喊：“哎哎哎，谁没有演唱会啊，你来我这里，我跟你说，我的特点就是善于挖掘新人的优点”


    孔丹笑道：“请做个自我介绍”


    那人显得有点腼腆，举着话筒：“各位老师好，我叫朱平，今年23岁，来自滇省，现在在诊所实习”


    孔丹指着他跟其他三个人说：“你们知道吗？看到他我就想起我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


    彭阳故意说：“你还提你，谁有你的运气？朱平你来我这里。。。”


    孔丹要笑不活了，姚迎雪也想要他：“我是原唱啊，你不来我这里对得起我吗？”


    孔丹大声笑道：“你知道这歌是谁写的吗？”


    朱平本来想选姚迎雪，被孔丹这话给说犹豫起来，姚迎雪笑道：“没事，我和杨豫也熟，我请他来指导你”


    杨豫生怕朱平选别人，对着对讲机大叫：“我亲自给他写歌”


    孔丹在舞台上一剑封喉：“你熟还能有我熟，朱平，你来我这里，我让我老公亲自为你填词作曲，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吧？”


    罗欢双手一摊：“完了”


    姚迎雪笑道：“你这是作弊，你用外挂”


    朱平再不犹豫，选择了孔丹，回到后台休息室，还是没想明白孔丹老师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


    傍晚时分，第一期节目录完了，电视台请导师们和杨豫吃饭，台长亲自作陪，席间杨豫突然问起台长，镇江有没有一个北固楼。


    台长笑道：“有啊，那是一处景点，东晋年间建的，你要去参观一下吗？”


    杨豫看看身边的孔丹，脸上露出笑意：“想不想去看看？”


    孔丹根本不问那里好不好看：“你说去就去，我都听你的”


    维也纳，韩优租的房间里十分简陋，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衣柜，韩优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她的泪珠上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韩优父亲的怒吼回荡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告诉我，我找他去，岂有此理”


    韩优一句话不说，就是默默流眼泪，韩优母亲也陪着哭：“优优啊，你告诉妈，这孩子是谁的？实在不说也行，咱们去医院，这孩子不能要”


    韩优说话了，声音沙哑，态度坚决：“不，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将来我一个人养活孩子，妈，爸，你们不用管我了，我对不起你们”


    韩优爸爸无奈，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怎能不管，蹲下来苦口婆心的劝：“优优，你不要犟，爸爸妈妈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一个人怎么带孩子？现在六个月，还来得及，你跟爸爸去医院好不好？”


    韩优眼泪越来越多，无比坚定的说：“不，我要生下来，这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不要”


    韩优爸爸气的要死，拉着她妈妈就走：“走，咱俩回去，这孩子爱怎么的都行，管不了不管了”


    韩优妈妈大哭起来：“你这是何苦啊”


    韩优爸爸拉着妈妈往外走，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没一刻，门又开开了，韩优妈妈冲进来，把一叠钱塞进韩优枕头下面，一边哭一边说：“这钱你拿着，有事一定给妈打电话”


    爸爸的声音在外面喊：“你走不走”


    韩优妈妈搂过女儿亲了一下，哭着跑了出去。


    韩优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嘴，失声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艰难的爬起来，看看锅里还有剩下的面条，热一下，勉强吃了。


    吃完饭坐在床上，从怀里摸出一只香囊，打开看看，里边两缕头发被红绳紧紧绑在一起。


    拿出头发在脸上蹭了蹭，露出温柔的笑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知不知道，你要当爸爸了，高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