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意识仍向旋涡深处探索着，那里粒子的狂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好在他们在红色旋涡中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历练，意识勉强能抵挡住。


    然而，奇特的情况发生了，他们的意识在感知到风力以前所未有的增量急剧变强的时候，突然进入到了一片平静之地，这里没有卷积起的厚厚云层和时常出现的闪电，粒子也相对平稳地游动着。


    一道云墙之隔，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两人为了确认自己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控制意识来来回回穿过云墙。


    宋志毅和段凌心大开了眼界。


    “师姐，我们是不是太年轻，还有些无知。”


    “我们是非常无知，这个宇宙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有趣、神奇。”


    “是啊，这样的宇宙怎么就会自我走向毁灭呢？不行，我一定要守住它。”


    “一起努力。”


    两人修炼的目的又增加了一个，应对起磨练愈加认真。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两人通过没有间歇地修炼，终于穿过了那层云璧，来到了意识中的那片平静之地。在透过云璧的一刹那，在他们耳边持续了近一年的震耳轰鸣陡然变小，轰鸣就好像响在很远的地方。


    这里相当辽阔，视线可以从如水的液态物质表面直达遥远的太空，没有任何遮挡，就像在厚厚的云层中开凿出一个口巨大的井，将闪烁的星辰和十几颗大小不一的卫星呈现在漆黑的天空上。宋志毅和段凌心此刻就像两只渺小的井底之蛙。


    很久没见过夜空的两人顿时被迷住了，这跟在太空中看星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在太空中看星星是那样的璀璨，但是没有视角的约束和云层等其它物体的陪衬，太空中看到的就是漫天明亮的星星，而且还不会闪烁，少了一种绝妙的意境。


    “师姐，你说从每个星球上看到的星空都是这样绚丽的么？”


    “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们就到尽可能多的星球上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啊。”段凌心答应着，她白皙纤细的手被宋志毅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


    她偷偷侧着脸看着宋志毅英俊刚毅的面庞，自己的脸又悄悄红透了。


    “哎呀，看得我都害羞了。”躲在云璧内侧的怪老头儿嘟囔了一句。


    木星外的刈看到这一幕，开口道：“啧啧，传说中的爱情啊。”


    盘古瞥了他一眼：“偷窥是不道德的行为。”


    刈白了盘古一眼：“那你批判我好了！”


    宋志毅和段凌心没有仰望星空太久。


    “师姐，咱们把这道云璧破坏掉了看看会发生什么。”宋志毅又取得了融合意识的控制权，他操控着比一年前坚实了数倍的领域猛地撞向云璧。玉璧轰然破碎了一大片，它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固。然而云璧内的粒子仍然以原来的速度和方向运动着，并没有因为云璧被破坏而改变运行路径。很快，破碎的云璧被漩涡中卷积的云修补完整。


    “看来云璧是因为旋涡的存在而存在，旋涡的运转形成了这样的一层云璧。”段凌心道。


    宋志毅思索了一下，再一次控制领域在云璧上撞出一个缺口，这次他没有收回领域，而是从旋涡中夺取粒子的控制权，通过领域将夺取的粒子疏导进入这片平静之地。奈何这样的一个缺口对旋涡来说不值一提。


    熟悉了一下这种操作之后，宋志毅将领域撑大，云璧上的缺口随之增大，尔后宋志毅加大了从漩涡中夺取粒子的力度，数量庞大的粒子改变了原来的运动轨迹和速度，变成了平静之地平静的一份子。


    平静之地内的粒子数量不断增多，所产生的压力也逐渐增大。


    经过几日之后，段凌心观察到，云璧竟然在平静之地内空气压力的作用下，被向外推开了一点点。这一发现她赶忙告知了宋志毅，这一情况的出现更激发了宋志毅的斗志，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粒子从旋涡中疏导出的口径尽量增大。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紧贴着云璧的最强风力出现了减小的趋势。宋志毅和段凌心感知到，平静之地的上方也出现了一个较大的旋涡，只不过还不是那么明显，整个旋涡的结构正在发生改变。


    宋志毅停止了用领域干预旋涡内粒子的运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风力变弱的趋势没有消失。


    “哼哼，让你跑来袭击我和师姐，现在让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而且你开始变弱了。”宋志毅对着旋涡喊道。


    段凌心笑道：“你幼不幼稚啊？”


    “嘿嘿。”宋志毅傻笑了两声，“师姐，咱们的意识强大了不少，但是咱们的肉身还没有什么进步，咱们到外面继续修炼肉身吧。”


    于是，两人穿过庞大的旋涡，回到了正常的木星环境中，在高温下承受着强大的压力开始修炼。


    地球上的科研院所内又炸开了锅，他们发现木星的大红斑开始缩小，为了解释大红斑又一次的异样，众多的航天探测器开始观察大红斑的状态。


    宋志毅一边利用木星的高温高压淬炼身体，一边用意识分析着下方的液态物质。他发现虽然它的宏观表现是液态的，但是在微观状态下，粒子排列相当整齐，而且间距比较小，完全不像宋志毅之前观察过的其它液体的粒子组合形态，更像是固态物体那种紧密的结构，可偏偏它外在的表象就是液态。


    “看来这个宇宙中的物质形态是多种多样的，我们之所以不了解其它的物质形态，只是我生存的环境就是那样的，其他生命的生存环境可能就是类似木星这样的，肯定还有更多我没见过的物质形态。那生命的形态是不是也应该是多种多样的呢？红色旋涡对我们的追击，我和师姐都认为是师父操纵的，有没有可能它也是一种生命形态，而我破坏了它的生命形态？等见到师父跟他确认一下。”


    宋志毅脑海中出现了一连串的疑问，这时，他留意到段凌心的身形往下方挪了挪，他赶忙收敛心神，进入修炼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