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天塔挑战赛开始之前，裁判们曾通过互相交流，对宋志毅和段凌心的意识强度大致达成了共识——宋志毅的意识强度与中上游的低阶掌控者差不多，段凌心的意识强度应该和一般的中阶掌控者处在同一水平。但通天塔内发生的一幕幕，着实打了他们的脸。


    元初灵界大殿内，沉默了许久的亓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道：“我想我应该支持你们的想法，他们确实不可以常理来下定论。”


    匸和刈诧异地对视了一眼，目光在亓身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


    魔族的裁判们暗中交流着：“怪不得宋志毅和段凌心会受到魔主们的重视，这两个人变态至极，几十亿年来，能做到如此无视境界限制的修炼者，闻所未闻。”


    “我们就应该趁着他们在比赛过程中，没有空间驾驭者意识守护的时候，找机会出手做掉他们！”


    “我们的一举一动一定在元初灵界空间驾驭者的监视范围内，一旦有魔人做出出格的举动，他们会毫无犹豫地灭杀掉我们。就算咱们侥幸杀了两人，我们也难逃一死，你们衡量一下，值不值得。想出手就出手吧，拼了自己亿万年的修行为魔族出一份力同样值得敬佩。”


    魔族的裁判们就此停止了对话。


    第九十九层，宋志毅和对手硬碰了几记之后，大致判断了双方的意识和肉身实力：在意识广度方面，宋志毅逊色不少，但凭着意识强度，在不胡乱分散意识的前提下，他能抵御住对方的意识冲击，而在肉身方面，他要强出对方不止一筹。就在宋志毅想凭借肉身的优势与对方展开近身搏杀时，一道坚实的结界将他笼罩了进去。


    宋志毅凝聚出的巨锥对中阶掌控者的结界产生的破坏效果有限，他费了一番功夫，也没能将其凿穿。他的对手利用意识广度的优势，不断侵占着他的领域。


    宋志毅明白，若是被限制在了较小的范围内，自己就站到了第九十七层和第九十八层时几位对手的位置，将遭受中阶掌控者的全力且密集的打击，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抗下来。他还不得不考虑另外一点，第九十九层上，还有第一百层。这一层都如此艰难，看不到胜算，第一百层将更加令人绝望。


    但，宋志毅想拿下第九十九层，也想去碰一碰一百层。


    将领域维持在百米见方，宋志毅和对手僵持住了，以这样的状况，他的整体消耗不算太大。


    他试着用肉身结合意识全力轰击对手的结界，声势倒是不小，效果却不明显，他只好转为守势。


    宋志毅被结界包裹着，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在宋志毅无法突破包围之时，段凌心登上了第九十九层，面对她的高阶掌控境对手。她在第九十八层的消耗同样不小，不过在较为持久的对战中，她对结界的认识有了进一步提升。


    段凌心先尝试着试探了下对手，她知道自己以前低估了高阶掌控者的实力。对方的意识强度虽不如她，广度上却要比她强上不少，她的意识强度不足以弥补这之间的差距，对方完全可以做到以量取胜。在她思考该怎么做的时候，对方的结界已包围向她。


    宋志毅的对手对着他的领域进攻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无甚效果，改为用火属性功法掀起火焰风暴，席卷着宋志毅的领域，想利用高温和摩擦，瓦解宋志毅用意识辛苦维持的稳定状态。他的做法的确增加了宋志毅的负担，使得宋志毅更加苦恼，也激起了宋志毅的斗志，让他暂且放下了想出省力的对策。


    宋志毅进一步将领域收缩，形成了一个凝实的球体，然后球体上突出来众多尖刺。他控制带着尖刺的圆球与对手的风暴反方向旋转，直接扎入了对手的风暴中，在高速旋转中，与包裹在外侧的结界剧烈地碰撞摩擦。虽然对结界的破坏有限，但只要产生了破坏，就相当于对中阶掌控者的意识造成了伤害，尽管当下看起来对其伤害微乎其微。


    在控制领域与对手碰撞的过程中，宋志毅模仿段凌心进行意识入微，他试着去观察对手结界粒子的排列方式，这是修炼到目前为止，宋志毅第一次主动去了解粒子之间的连接组合。


    他之前见识过金童剑的构造，大小均匀的粒子致密且整齐地组合在一起，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美丽又壮观。而此刻他眼前结界粒子之间的连结与之相差甚大，构成结界的粒子大小不一，排列得略显稀疏。宋志毅用意识去强拆一对粒子，他竟然成功做到了。


    宋志毅将中阶掌控者的结界与金童剑类比了一下，若是结界能达到金童剑的硬度和韧性，凭借他的意识强度和肉身力量，他可能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其实，以低境界对抗高境界，无法使用任何法宝，对低境界的修炼者来说反而是有利的，就拿宋志毅和他的中阶掌控者对手来讲，中阶掌控者因为对粒子的特性更熟悉了解，能将法宝的能力激发得更加充分，对法宝的操控手段更加灵活多样，综合来讲，若使用同样的法宝，中阶掌控者会比宋志毅发挥法宝的效果更出色。宋志毅的意识强度优势只是对法宝的攻击速度和强度有着有限的提升，而掌控者可以利用结界等手段与法宝的特性结合使用，对法宝各方面的提升巨大。


    宋志毅控制领域发起的反击，看似没有让他摆脱困势，但也遏制了对手的攻势，对手掀起的火焰风暴，被他的领域球搅动得混乱不堪，完全失去了它本该具备的功用。


    中阶掌控者索性停止了火焰风暴，他的结界上，向内长出密密麻麻的凸刺。宋志毅带刺的领域球与尖刺频繁地碰撞，双方各有破损，不过宋志毅领域球的被限制住了，提不起速度，能活动的空间也再一次被压缩。


    “挺聪明的嘛，还以为只会用些寻常手段。”在领域球的中心位置、已经转得眼冒金星的宋志毅嘟囔道，“不过，还是不够聪明，你的意识控制着粒子紧密地联合在一起，我破坏起来很困难，你既然将他们分散延展出来，那就是给我机会了。”


    宋志毅的领域球突然变换成一柄巨锤的形态，宋志毅也从领域中脱离出来，手持巨锤，将意识和肉身的力量完整结合，照着对方结界上探出的尖刺就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