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缟色绣金盏花的绸缎长裙的女子坐在茶案前煮水洗茶,并没有抬眼。
“是!属下亲自送的!”身着橘红色描海棠花宽袖长裙的女子说道。
“可有看到什么?”洗茶的女子抬起闪着金粉的内双吊梢眼说道。
“有暗卫跟随!大约五人有余。一直都在枫香楼的周围。且他的马匹是难得的赤黑色!虽是在夜里但属下也能确定。在参夕国只有白姓皇族可以使用,除此以外便是异姓王了!”
刚刚那身着橘红色描海棠花宽袖长裙,眼角边眼线上翘的丹凤眼女子回禀道。
“喔?看来咱们这位望公子还真是金贵啊!早就看到他的侍卫穿着官靴,就觉得此人身份特殊,你去替纤尘出来,今夜务必从厦公子口中套出此人的身份!”
“是!”
子正时刻,荔城某处的军营内。
“吁!吁吁!公子,您早些进帐休息,属下先把它送回马厩。”
“好!你去吧!”
三白眼的男子刚刚掀开帐门,就发觉黑暗中有一人坐在榻边,他有些迟疑还未入内,那人便不急不忙看似轻松的质问道“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归来?”
深绯色袍服的男子恭敬的行礼道“叔爹!您怎么来了?”
榻上的人影底气有些怒气的喊道“来人!点蜡烛!拿鞭子来!”
“是!”门口守卫的官兵立刻行动。
一盏盏烛火被点亮之后,整个主营帐内被照亮,端坐在榻上的是一年过中旬的男子,身材高大一脸正气,下颚上的胡须被修理的很整齐,身着檀色底殷红暗兽爪图提花织锦官服。
“你们这是?”门外那侍卫看着官兵手中的鞭子立刻冲了进来道“司徒大人请息怒!今晚是厦司马大人家的二公子厦爽请我们公子去枫香楼小聚片刻!众人皆可作证!夏爽二公子在军营里软磨硬泡了许久。”
“所以我说的话你就可以不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厦爽那小子说话倒比我说的管用多了!”中年男子大声呵斥道。
“大人请息怒!是...是卑职的错!是卑职...”
“你当然有错!我一会再罚你!”中年男子对着一旁急于认错的侍卫说道。
他瞧着此刻正低眉顺眼的深绯色男子,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就算不顾其他,也好顾自己的安危吧!出来这些时日,若有个闪失,我拿什么去交代?”
“有叔爹的暗卫一路保护!孩儿怎么会不安全呢?”
“我问你,你去那枫香楼做甚?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和厦爽来往了!免得沾染了上那些...”
“那些什么?难道叔爹不觉得我就是个纨绔子弟么?”
“你还未到弱冠之年,怎可跟那些世家公子似的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整天寻花问柳的?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父亲大人对你的栽培!”
“栽培?他在王城几年了见过我一回么?我自幼长在司徒府上,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汪千邈是您的儿子。
若不是他的夫人意外痛失爱子,他会记起我么?不会,他早就忘记了,在司徒府里还有他那个不能见光的儿子。”
“你!你大胆!跪下!朝着西面,给你父亲大人认错!”
中年男子被气的气息急促,眼睛瞪得圆得很,一把上前钳住深绯色袍服男子的肩膀,用力踢向膝盖骨内侧,生怕他反抗,想让他跪下。
意外的是,深绯色袍服的男子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反抗,他乖乖的跪好,磕了头。
“千邈!你要记住!你父亲大人他...他是有苦衷的!他...他一直都很关心你!”
“关心?在画像上关心我么?我有时候在想我能不能等到见他的那一天。”
“会的,一定会的。你父亲大人也很想见你!今年中秋我定会带你进宫的!”
“是么?那么到时候我是该俯首参拜唤他平源王呢?还是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