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拿凳子去!”
“是!我这就去!!!”
百冥忧瞪了眼严词语气的秋月白,又回头看了眼立在身侧略有些尴尬,依然礼貌假笑的江晚溶,一甩鬓边灰白色发丝,大步走向主屋。
江晚溶看着百冥忧的身影,有些无奈的道。“秋先生……”
“无妨!你坐吧!继续你的事情!不用管他!”
江晚溶本是想要礼让一番,可秋月白执意让她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百冥忧自己搬来的木凳倒是离江晚溶略近了些。
“晚溶,你这绣工倒是不错,秋先生可付你钱了?尽管开口,他有的是钱!”
百冥忧轻车熟路的拿来茶盏,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江晚溶绣的那袖口环形竹枝图案。
正绣着另一道口子的江晚溶抬起头抿嘴一笑,礼貌谦虚的回道“多谢百神医谬赞!晚溶当不起!这袍子本就是晚溶不小心才造成的。
秋先生不计前嫌给晚溶一个弥补的机会,晚溶应该感谢秋先生才是。且晚溶的绣工最是稚嫩,承蒙秋先生不嫌弃,晚溶又怎能开口要银两呢!”
“呵呵!江晚溶,你以前那副伶牙俐齿的嘴脸怎么如今倒是变的如此乖巧了?”
“百神医,若以前晚溶有言语失德的地方还请您多包涵!你宽宏大量,不要与年幼的晚溶计较!眼看就要快落日了,晚溶希望可以早些绣好,不耽误秋先生与您相聚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江晚溶给了一副挑事儿模样,左手托腮微眯双眼的百冥忧,一个不失礼貌的眯眼假笑之后继续低头绣起图样。
百冥忧还欲再说些什么,一旁的秋月白不失时机的抿了口茶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我…来看看你啊!怎嘛?不欢迎啊?”
“哼!你还看的少么?”
“我今日可得了本棋谱,略看了两眼……”
“所以呢?”
“不如试一试?”
“有必要吗?”
“怎嘛?你不敢了?”
江晚溶小心的拿眼神在二人中来回瞧着,本想说些什么解开这样尴尬紧张的氛围,可眼前二人这样大的磁场,那种紧张冰寒,剑拔弩张让人实在难以靠近。
二人的目光似乎在交集着,对战着。气氛的热度降到了冰点,江晚溶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十分尴尬的场景,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面对一个冷若冰霜,丝毫探查不出任何情感的蒙眼男子,另一个则是小气腹黑性情多变如六月娃娃雨的眯眼男子。
这二人都得罪不起!关键是此二人江晚溶都打!不!过!
即使心里早已把这挑事的百冥忧骂上一万遍,但也不能否认他俩都是幻虚宫排在江晚溶前面的顶尖高手。
这安静的环境连风声都听起来格外的嘈杂,江晚溶此刻只想好好地把竹叶修完,赶紧逃离这低气压的是非之地。
日落在即,只见眼前的二人已经对试静默了许久,直到送哺食来的药童将两个大大的食盒交于江晚溶时,他二人才恢复往常,继续悠闲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