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带着真挚,杏眼微红带着血丝和泪光的江晚溶,十六心中不免有些动容的道“晚溶大人不必担心,十六心里也是不会变的,你还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永远都是!”
说完这句话,她撇过头去倒了杯茶水,心中颇有些后悔刚刚的话语,暗自叹气。
可你如今已经是十号了,和殷大叔平起平坐。能有名字,能下山。而我呢?还是最末的,最不起眼的,被她们任意欺负的十六。
我没有资格与你相提并论。可我多想也能站在你的身旁,并肩而行啊!
她将茶盏递到江晚溶的手中,二人久违的相视一笑,似乎过了许久。
“十六姐姐,有你这句话,晚溶定会记住一辈子。若你以后有难处,晚溶一定挺身而出。”
“好!”
这一个好字,十六说的极轻,还有些话语本想脱口,可又咽了回去。
她不忍去伤害眼前的杏眼小姑娘,那个视她为亲人,唯有对她这般真挚放下身段的江晚溶。
可此刻的江晚溶不知,十六的心中所想竟是希望可以稍稍远离她,不再打扰她直至自己有些成就,这样在江晚溶的眼前自己才不会显得一无是处。
即便二人以前有着如何亲厚的打小情分。
说她有错吗?没有!
她没有错!
那为何如今二人会变成这般有隔阂,看似亲密却十分疏远的感觉。
即便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为何要说起。脑中除了以前的过往就只有这些了。
往后的路二人不可能再同行,因为地位,因为环境,因为各自的能力。
以前那两个嘻嘻哈哈,玩笑取乐的女娃娃,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这,便是成长吧!
十六送走江晚溶后,自己竟一夜辗转未眠,其实她可以说更狠绝的话语让江晚溶不要再来打扰她,可她说不出口。
看到那双杏眼就想起几年前第一眼见到的那般弱小无助的江晚溶。那是她还是十七,比她小几个月的女娃娃。
十六原本以为自己终于不是最末的了,无论年龄还是本事。可没想到几年后十七成了十号,自己又变成最末的。
她甚至怀疑过以幻虚宫如此的实力为何会把她收为学徒。
论内力,她最末。论剑招,她最末。论轻功,她并不出挑。论那些诗词歌赋,她也只能算中等。
她曾想就这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凑合过完一生,自己心中那个想下山,想得到名字的奢侈愿望始终是遥不可及的。
没了十七在身旁的日子,她又回到被十二他们欺负的那种状态。幸而有花神大人的照拂,现在她成了花神大人的徒弟,十二也稍稍收敛不再找茬,冷言冷语。
突然有那么一刻,她希望自己可以变的强大起来,这样谁也不会再欺负她了。
现如今一切都在变好,可为何晚溶与她似乎越走越远。
她为何总前行的这般快,还是说自己太慢了!
她心中的那些事情不与我说起,一是怕我担心,二是我没有能力帮她排解。
这才是重点!
多么希望能有一天,她能正视我,能将我视为可以托付性命的人。她有难处,我有能力挺身而出啊!
所以晚溶,给我时间吧!我不想以现在的面貌站在你身后,遥望着你的背影。
我要获得与你并肩的资格,与你同行!
请你理解我,不会阻碍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