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
微风吹拂那男子灰白的长发,蓝色的宽袖长袍。绣着珙桐花的袖口被微微拉长,膨胀。带出隐约淡然的药材味道,消散在这翠竹林中。
“确实如此!冥忧兄,你平日里与修竹林接触的多。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秋月白坐在亭中,将水方内的泉水舀起至铁釜中,身旁的百冥忧早已上前,将风炉内的炭火点上。
看着那炭火逐渐有了温度,他才坐下道“修竹林的这些孩童倒是另我刮目相看啊!剑法心法学的一般,算计人的阴毒本事倒是不少。不过...他们如今这番模样,可是你插的手?仗义相助?这又是为何对江晚溶如此用心?这不像你啊!?难道说,你.......”
一想到如今修竹林萎靡不振,狼狈不堪的学徒们,百冥忧把矛头又指回了秋月白这里。
他心中暗自窃喜,现在可以断定,江晚溶与他而言,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啊!
此时屋内的坐榻边,桌案旁正跪坐着一紫眸杏眼的姑娘,她一边品着梨汁,一边侧耳倾听,嘴角不自觉的上抬。
灰白发色的男子咪笑着瑞凤眼盯着眼前这位眼覆白纱,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的披发男子。
短暂的沉默,铁釜中的泉水已经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这番“对视”依旧如刚才那般...毫无进展,空气中游走着一丝冰冷的低压。
“呵呵呵,我就知道嘛!呃...月白兄...不是那样的人!”一阵尴笑掩盖了百冥忧有些后悔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眼前的男子永远是这般性格,与己少言。
“无妨,此事知晓者唯有你我二人。其他人怕是晓得了也无益处。”秋月白淡淡一语,伸手烫起了茶具。
“确是如此。左右史知晓也是白白担忧一番且尊主已经给颜摇下令,东边需要一位人选,不日便要前往。此时闹出这么一出,时间紧迫,颜摇已经将人带入百花谷内闭关调理。另外北边来了消息,胡不归要归来了!”
“哦?那可是许久未见到那耿直的孩子了。大约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七个月零二十一天。”
“你对年岁还真是清楚。”
“呵呵,那可不!年轻人嘛,脑子好用!”
“我看你是老当益壮吧!”
“说了这会话,还没问十号如今怎样了?可需要我....”
“不必了,你之前留给我的药,我都给她服下了。就是身体虚,要将养些日子。”
“那可得抓紧,若消息没错,不出半月,她便要下山,有单生意已经放在尊主这里有些日子了,想必尊主是留给十号的。”
“哦?去往何处?”
“西边,参夕。”
“与何人同去?”
“这个还未定,我想应该是焉羽鸾,毕竟他熟悉。”
“嘶!月白兄,你问的如此详细是为何?又不是你下山!十号呢?我到现在都没见到她,得给她把把脉吧?看看恢复如何了?”
“不必了!她已经睡下了!”
“哦!睡你床塌上了啊?”见秋月白不说话,百冥忧故意大声的说道“哎!?我说呢!那月白兄,你晚上睡哪儿?被褥可够?天气渐凉,你得小心你这身子骨啊,老胳膊老腿的,毕竟上了年纪,冻着了可怎么好呢......”
此时屋内大门砰的一下,像是被猛的踹开了一般,紫眸杏眼的姑娘带着冷冽且一脸的怒气站在门口。
“哈哈哈哈,晚溶!你出来了啊!你好些了嘛?快过来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