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自从偷袭了刘刻失败了以后就老实多了,刘刻也不知道它是怕了还是在蹲自己怎么的,反正这一路上基本就没什么事情。
田野里的植物都是杂草,早就没有了庄稼,几十年过去,庄稼万能存一也是好的情况,而且这里很多植物都分辨不出来原来是什么了。
许多都变异成了黑灰的植物,有的是在杆子上长出了一张嘴,看起来像是食人花一样,更有的竟然在自己的花上长出了眼睛,原本应该是长着花蕊的中心却是一个血红的眼球,还在不停转动着。
刘刻走过的时候,那个眼珠子就死死盯着刘刻,但是它好像是被什么下了命令似的,不敢冲上去攻击刘刻。
一路上这种植物多的是,刘刻一开始还感觉挺奇特的,但是见多了也就那样。
很快刘刻就到了自己的老家,这个昔日很是亲切的村庄如今已经是废墟满地,村里的房子本来都不是高的那种,这么些年下去,一些平房的房顶早已经塌陷了。
而那些有瓦片的房顶倒还好一些,基本都是没事的,这种房顶有了裂缝一进水就坏的很快了,有瓦片的话就可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村子都是荒凉的景象,完完全全都是废墟,刘刻推测大概是没有人在了,这里的道路几乎都快被杂草淹没了。
重回故地刘刻心里隐隐有一些激动的感觉,有点像是小时候带头探索鬼屋一样的心情。
刘刻路过一栋栋房子,这些房子有许多没有了门,或者敞开着的,里面望去都是夹杂着杂草的砖石地板,农村一般都是院子,不会像在城市里那么狭小。
村子的附近都是树林,很容易遮挡住人的是视野,刘刻弯弯绕绕后靠近了自己的家,走过一片经过几十年生长已经很茂盛的树林时,刘刻的老家房子的那条街出现在刘刻的眼前。
刘刻刚转过这片树林的时候就呆在了原地,在刘刻视野的远处,这条街中间的位置,有一棵参天大树生长着,那颗大树看起来就像是大榕树一般,但是榕树不应该生活在这里的,这究竟是什么刘刻心知肚明。
但是它的位置让刘刻有一点意外,那个位置就在刘刻家附近,就算不在刘刻家,刘刻过去的话肯定也要直面这棵榕树,这个榕树是什么样的刘刻不清楚,但是仅凭它几乎四五十米的高度刘刻就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对巨大之物的恐惧是人类生来就有的,大与小的对比让人感觉到战胜的艰难与渺茫,但是刘刻也深知看起来巨大的境界也不一定高。
这个巨树看起来真的有一种生灵伟岸的感觉,刘刻神色古怪地看着巨树,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猜测。
虽然这棵大树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刘刻还是决定去自己的老家看看,而且刘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很想去探索这棵大树的,毕竟被感染的植物类刘刻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境界看起来高一些的。
趁机通过这棵大树去了解被感染植物类也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事情,刘刻一直都很清晰地定位着自己的敌人,他的敌人并不是万界里那一群竞争者,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丧尸,而是所有可能对他有威胁的事情。
要是仅仅有一点在万界里过活的技能到达真实的生活还是远远不够的,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人的心态会更加的求稳,而根本没有事件一说的世界更会让一个在万界里生存习惯的人变得迷茫,甚至都没有头绪。
万界会给定进化者方向,但是世界不会给,世界的可能性要比万界多得多,要怎么生存下去首先就要问清自己。
刘刻生存下去的原因还是有很多的的,而且变强本身就是一件让刘刻感到热血的事情,实力究竟来源于哪里呢?自己的一身力量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这些都是让刘刻好奇的东西,好奇心是人类探索的动力,这句话永远都是不会错的。
刘刻慢慢悠悠地往自己家那边走,他走得慢也是在小心提防着这棵参天大树,万一这棵树有什么异动,刘刻也可以立刻反应过来。
这棵大树确实是越近越让人震撼,在远处的时候并不能看见这棵树的根部,但是靠近了之后就可以看到它密密麻麻的根部,他的根部就像是溶洞里的钟乳石紧密相连一样的那种。
将近有十米高的都是它的根部,盘错的根部近乎像是一个很大的臃肿的笨木头,而上面的树木主体看起来就很纤细了,树干虽然看起来很小,不过它的树冠仍然是遮天蔽日级别的,那浓密的树叶,刘刻敢说往下一站就看不到天空了。
刘刻越走近越激动,随着越来越近这棵大树越来越和自己的家像是在一个地方的了,刘刻心里甚至还隐隐期待这棵大树就长在自己的家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人很多时候都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没有让刘刻失望,那棵树果然就长在刘刻家的院子里,一个如此巨大的树,在此刻看起来非常的宁静,不仅是这棵树,这棵树的附近看起来都变得很奇幻,让刘刻想象到自己小时候打游戏时候的场面,就是巨树下的蘑菇怪木屋,看起来很挺可爱的,挺梦幻的。
但是现在这个屋子是自己的家,这个屋子竟然没有被撑破也是让刘刻感到离谱的一件事情,远处看去大树的根部几乎是都长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还有自己家以外的地方,,前面的那一排房子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刘刻保持着警惕一点点靠近这个自己的家,也可以说是这棵变异的巨树,刘刻很确定这棵巨树绝对是变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靠得这么近了这棵巨树也没有反应。
刘刻到了门边的时候,停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一把拉开这个腐蚀严重的铁门,警惕地走进了这间屋子,刘刻进来的一瞬间差点泪如泉涌,这里的布局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这个他曾经度过一段童年的地方,这里有着很多的故事。
最让刘刻想到的就是冬天的时候妈妈坐在屋子里,刘刻闲得就把一分钱的硬币放在火炉上烧,院子是刘刻最不愿意去的地方,那里一片漆黑,只有前面亮着一盏灯,没有月光的夜里真的非常黑。
刘刻吐出一口气,没想到现在的他和原来真是一点都不一样了,现在的刘刻不反感黑暗,甚至是喜欢,那个曾经闲得烧硬币的孩子现在也有这种时候,不过替换成了毫无意识地远望,又或者不知道看着什么愣神。
刘刻慢慢往里走,当他到院子的时候看到了冲天而起的巨量树根,虽然刘刻早有预测,但是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刘刻还是忍不住震惊了。
那冲天的树根密密麻麻的样子,少有的空隙透露的也只是深处的黑暗,这些树根只有一个主根的侧根,剩下的都是须而已,但是仅此就到达了这种程度,生命的伟力竟然可以这么强大。
刘刻这下倒是不知所措了,这棵树并没有攻击自己,这个根看起来跟刘刻所猜测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之前偷袭自己的根部,在这个瞬间刘刻的心里可以说是害怕极了,一根须根都会是命山境的,那它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刘刻根本没法猜测。
刘刻站了好一会,缓过来后就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不攻击我?”
那棵树听懂了这句话,在极高的树上落下来了一颗果子,那果子真是奇怪,明明下面的树根都那么盘错,果子却一条直线穿过了它们的空隙,直接砸到了刘刻的头上。
刘刻没有去防御这颗果子,这个果子他还是能感觉到无害的,那个果子落到自己的头上也没有砸烂,但是刘刻要不是脑壳硬估计自己脑子就烂了。
刘刻拿下这个果子才发现这个果子的手感是很软的,很明显这棵树对这个果子是有保护的,至于这个树为什么给自己果子,要么就是示好,要么就是让自己自裁,但是刘刻觉得大概不会是自裁。
刘刻犹豫了一下就把那个黄澄澄,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的果子给吃了,果子是甜的,口感非常的好,不是那种绵软的,但也不是生脆的,总之就是让人唇齿留香的那种。
这棵果子没有什么别的功效,好像就是一种很好吃的水果而已,这算是这棵大树发送过来的好意吧,但是刘刻还不清楚这棵大树是什么意思,这棵树的境界看起来很高的样子,自己伤它,它好像也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
它这么高的境界看起来也不像是舔狗的样子啊,而且刘刻很确信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它示好的地方。
那棵树不作声,只是根茎微微偏移,空出一条路的样子,而且还是偏上的路,下面有根茎垫着,好像是在示意刘刻走进去一样。
这……
刘刻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