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另一间审讯室内。
李牛牛被拷在椅子上。
脸庞瘦削，神色阴鸷，一脸鹰视狼顾之相，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他对面。
正义的警察同志劝解道：“李牛牛，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嘴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你能配合的话，说不定在量刑的时候还能算你立功，对你进行从轻处罚。”
这次李村行动把人带回来之后。
审讯是分开进行的。
警察副队长负责李牛牛等主犯，秦队则是负责找孩子的李聪这个突破口。
秦队找苏尘帮忙的时候，副队长这边也没有放弃审讯。
可惜的是。
一晚上审讯下来，纯粹是浪费口舌，李牛牛油盐不进，什么都不说。
尽管这样，还是要审。
看着义正言辞的副队长，李牛牛冷笑两声。
“你都说一晚上了，就算你不累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就不能消停一点？”
“立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不会说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副队长怒而拍桌，“冥顽不灵！”
李牛牛道：“警察同志你还是省省吧，道理我都懂，不就蹲几年吗，大几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李牛牛想的很明白，只要他不把其他工厂供出来，那些工厂就能继续盈利。
他虽然倒霉被抓了，但那些工厂盈利的他也有份，出来之后利润拿到手还能继续潇洒。
可如果是供出来，出来之后就什么都没了，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而且对于他们这些有过案底的人来说，进里面就跟回家一样亲切。
这里的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回家住几年怎么了？
说不定还能‘龙场’悟道，一飞冲天呢！
就在李牛牛幸复幻想之际，旁边玻璃突然被敲响。
副队长看了眼李牛牛，随即起身来到外面。
“怎么了？”
“招了招了！那边招了！”
“什么！”
“……”
审讯室的门只是略微带上，并没有关严实。
李牛牛听到门外传来的惊呼声，当即吓了一跳！
招了！？
什么招了？
难道是其他工厂的位置招了？
李牛牛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起被抓进来的几个弟兄都是过命交情，一荣俱荣一陨俱陨，不可能会出卖他。
思来想去，他最终想到了那个找了二十几年儿子的愣头青李聪。
除了他之外没人会说。
可是也不对！
李牛牛印象中，李聪这愣头青连钱都看不上，只想找孩子。
在自己明确他洗脑只有自己才能帮他找孩子的情况下？
他敢出卖自己？
不想要孩子了？
这时。
副队长推门而入，来到桌前将水杯拿了回来，径自往外走。
这副不想跟李牛牛继续耗下去的架势，看的李牛牛有些心慌。
“不是警察同志，你怎么不继续审了？”
副队长转身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用跟你浪费口舌了，因为他们已经招了。”
李牛牛心中咯噔一声。
“谁！是不是李聪！？”
副队长笑道：“你还挺聪明。”
得到肯定回答，李牛牛之前的幻想全都破灭，表情无比惊恐！
“不可能！不可能！这呆子怎么敢招的，他就不怕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他儿子吗！？”
李牛牛状若癫狂，恨不能当场起身去质问李聪。
可惜被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副队长见他这样子，摇头失笑。
“你们利用他找儿子的心情让他帮你们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帮他找到儿子了！”
此言一出。
李牛牛当即反驳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那倒霉儿子已经被拐走二十二年了，怎么可能找到？”
想到这，他愣了愣，随即大笑。
“我懂了，你们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扰乱我心境，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交代！”
“好险！差点上当了！”
李牛牛突然平静下来，坐下后静静看着副队长。
一副我已经识破你们诡计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得意。
一身警服的副队长都看笑了。
见过自以为是的，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
“很不幸地告诉你，你想多了。”
“我们确实已经找到他儿子了，三岁画老听过吗？”
闻言。
李牛牛思索片刻，“三岁画老？李聪一直嚷嚷着要学的那个？”
他对于三岁画老有印象，因为李聪就一直嚷嚷着要学三岁画老，画出他儿子现在的模样。
李牛牛为了稳住他，只能骗他说只要钱够了就能学，让他一直画假画。
可事实上，李牛牛知道所谓的三岁画老就是天方夜谭。
凭借三张照片，画出二十年后的样子，这怎么可能！？
副队长看着他笑道：“看来你知道？”
李牛牛冷笑，“知道又如何，你以为这能骗到我？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副队长摇了摇头。
“如果我告诉你画出来的人叫苏尘呢？”
“苏尘！？”
听到这个名字，李牛牛当即一愣，“哪个苏尘？”
副队长反问道：“这里是派出所，你觉得会是哪个苏尘？”
李牛牛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苏尘，就是网上特别有名的出租车司机。
不仅救人，还抓罪犯，手段比那些警察还要厉害！
即便是在他们这些犯罪分子小圈子里，苏尘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甚至于。
李牛牛曾告诫过手下众人，千万别坐出租车，就怕碰到苏尘，被他抓进去。
如果是苏尘出手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做到……
想到这。
李牛牛已经开始慌了，手脚止不住地颤抖！
“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副队长道：“他为什么不会在这里？”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吗？”
听到这，李牛牛看向副队长，也有些好奇。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找上门。
毕竟他们出货的时候可是小心又小心，按理来说不可能被发现……
副队长道：“有苏尘根据监控录像把你画出来的，我们在数据库里一搜，就找到了你。”
“这次也是一样，苏尘直接用李聪3岁孩子的照片画出他现在的样子，然后我们就找到了他。”
李牛牛：……
“你们这是作弊！”
李牛牛很是愤怒，两军对垒你请外援是吧？
副队长笑了笑，“什么作弊，这是警民一家亲，不说了，出任务去了。”
他走出审讯室，只留下一脸呆滞的李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