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昏昏欲睡的槐角来了精神。它一尾巴将系统扫走,跳上了她的膝:「有,自然是有。先帝子嗣多得很,他是五皇子,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可是,她却从未在宫中见过其中任何一人。
「皇长子死在了先皇贵妃手中,大公主被嫁去了极北一苦寒之国。四皇子因意图弒君,被流放边疆。至于二公主,则与一平民相爱,与皇族彻底断了关系。前几年得到消息,她不慎落江,丢了性命。所以,现在还好好活着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景月槐点头,心中忽然不是滋味。她嘆气,却觉得哪里不太对。
还有一个人呢?
「他三个哥哥你只说了两个,那二皇子或者三皇子,此刻在何处?」
「我分明刻意避开了,你竟还能察觉到?」
她哭笑不得的一撇嘴,不明白此言何意。
难得的,槐角竟回头询问了番系统的意见。又十分难得的达成共识后,这才转回身来,回答了她的问题。
「二皇子尚活着,只是被幽禁在府,不见天日。」
幽禁在府,不见天日……
「他来了。」系统抬起头,缓缓飞去了房樑上。
被抱在怀中的槐角来不及离开,就这样被瞧了个完全。它与颜霁泽匆匆一对视,随后连连扭动身子,钻出了景月槐的怀。
「我说怎未寻到它,原来是跑你这里来了。」颜霁泽笑笑,朝她走来,「槐儿,有一事我要告知与你。」
她抬头,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直到手被轻轻握住,这才彻底醒神。
他伸指抚平了她微蹙的眉头,在她面前蹲下身,仰望着她略显惆怅的面容:「这怎么了,竟有事可让你面露愁容。」
景月槐嗯啊了几声,随后轻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问二皇子的事情肯定不合适,保不齐还会触碰他心中底线。反正南巫短时间不会有动作,此事慢些来也不是不行。
瞧她仍在思虑什么,颜霁泽自是不信:「可你脸色很不好,当真没事?」
「不都说了没事吗!」她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撤回了自己的手,「谁还没个小秘密啊,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举手,作安抚状,道:「好好好,不想说便不说,我不问就是了。」
「哼。」景月槐抬头,将遮挡视线的长发甩去了一旁,「所以呢,你要说的事是什么?你决定取消这门婚事,让公主入宫侍奉你?」
颜霁泽挑眉,有些错愕。他正要解释,却勾起了一抹笑,转而问道:「是啊,我决定让公主入后宫,日日侍奉身旁。你觉得如何,槐儿。」
闻言,她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还有这种好事呢?谢谢啊,我替哥哥谢谢你。」
本想让她吃点醋的颜霁泽脸色一僵,硬是咬着牙把话咽了回去。他敛了敛表情,道:「不闹了,槐儿。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再有几日便是清明,我要离宫三日为先太后守灵。后宫不得随行,所以你需留在这宫中。」
清明?那个小王子第一次尝试带歆嫔私奔的清明?
景月槐心中一紧,一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便觉得大事不妙。
并未察觉她心绪有所变化的颜霁泽沉默了片刻,又道:「你留在宫中我不放心,贵妃如蛇蝎狠毒,我不想她伤你。到时候你便同我一起出宫,回景家暂住几日吧。」
这,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剧情……
剧情变化的还真是微妙,错乱间竟然还保留了些原书的内容。
第49章 求生第四十九记
「天虽转暖,但你莫要贪玩,白白吹了风,冻坏了自己。我就走三日,三日一过,我便来景府接你。」颜霁泽握着景月槐的手,恋恋不捨的瞧着她的脸庞,「槐儿,三日后我便带你回宫。你要等着我,好吗?」
他抿嘴,手指不自觉的收力。不知为何,他总是惴惴不安。
景月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只得连连点头,赶紧将他打发走,结束了这格外腻歪的场景。
皇家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在街上掀起一阵动荡。颜霁泽稳坐在车中,指尖挑起窗帘,却又无法回过头去瞧一瞧她。
他握拳,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竟没有一件她所送的东西。香囊也好,摆件也罢,甚至是件坠饰都未曾有。
待回宫后,他定要她亲制样东西送来。届时,他便日夜携带,绝不离身。
景月槐瞧着渐远去的马车,直到看不见了影子,这才松下一口气。她搂着兰秋的胳膊,转身回了府。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子人孑然一身,遥望着景府缓缓关闭的门。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嘴角缓缓勾起一点笑。风过,乱发将湛蓝的眸子遮掩。
此刻皇帝不在城中,再无人可阻拦他。南巫来者不善,极有可能将她牵连进去。旁人他管不着,更不想管。但她不能有事,决不能。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她分毫。
修长的身影隐匿于人群,子人头戴兜帽,披风遮住身上华服。他与这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却也没人察觉他的身份。
景府与上次来时没有太大区别,仍是一片温馨状。景月槐悠闲的在府中逛着,心情很是愉悦。只不过,这幅温馨景象里,独独少了景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