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一行宫人不敢干预,却又不敢违抗圣旨落得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正急的团团转间,沈木跑着离开秋实宫,直朝伏龙殿去。
伏龙殿内,正与大臣议事的颜霁泽不悦的抬起头。他看着神色慌张的沈木,问道:「怎么了,这般匆忙,宫内的规矩都忘了干净。」
沈木抹去额上的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月贵妃娘娘,她,她要翻出秋实宫,去宫外。此刻,怕是,已经出宫了。」
晴空一声雷响,惊的颜霁泽身形一怔。他丢下满屋大臣,忙朝秋实宫奔去。
可当他去时,景月槐早已消失的没了影。
那一日,皇上撇下了所有事,将京城翻了个遍,终于在一家歌舞楼寻到了快被勾去了魂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意气风发,在温柔乡中流连忘返。被带离歌舞楼时,她还频频回首,对美姬恋恋不捨。
皇上脸色阴沉,仿佛下一刻便会发作。可第二日,他便将京中最好的歌姬传入了宫。舞女歌姬,杂耍戏曲,凡是月贵妃想要的、新鲜的,便全都会在宫中瞧见。
而后的七个月中,皇上再未有满京城的寻过人。
时璨元九年六月十八日,皇上三十一岁寿诞。文武百官天未亮便盛装入宫,敬候陛下到来。可是,这一等,便是整整三个时辰。
秋实宫内,只能在一旁候着的颜霁泽急的来回踱步。若非有产婆在此,他定会抱着景月槐痛哭一场。
满屋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中,他紧捏着自己的手,用力之甚以至于微微颤抖。
时间每过一点,他便越多几分焦虑。犹如上弦的弓箭一般,在弦不发,快要将弦崩断。
这是第一次,他感到这般的无力。明明就在她身旁,却帮不上任何一点忙。
直到婴儿啼哭声打破这紧张的气氛,颜霁泽握到出了红印子的手才松了开。他冲到床边,将汗流浃背的景月槐拥入怀。他亲吻着她的发顶,泪如雨下。
他哭的情深意切,一时都将自己的孩儿都忘去了脑后。还是景月槐受不了他这粘腻劲,唤来了一旁产婆。
「给皇上、娘娘贺喜了。娘娘诞下位公主,白的跟雪似的,好看的很。」
颜霁泽小心翼翼地抱过襁褓中的婴儿,仔细的瞧着她,胳膊动也不敢动。
长公主出生那日,皇上龙颜大悦,连夜写下圣旨,欲封公主为太子。百官知晓,忙入宫觐见,恳请收回成命。
皇上不肯,偏铁了心要教公主治国,扶她当上这一国之主。还是月贵妃娘娘匆匆赶来,火烧了圣旨,怒斥昏了头的皇上,将此事解决。
长公主两岁那年,灵达国国王乔斯达陛下亲来京城,只为见她一面,瞧她一瞧。
后又过三年,公主五岁,已读书识字。为免公主久居宫中孤独,皇上将公主送入了京中最好的私塾,让她如寻常孩童一般上学堂。
只不过,皇上需每日入宫上朝,处理国事。在公主下学堂前回至京中府邸,迎她归家,如此反覆。
一日,公主下学堂,寻遍府邸也未能找到自己的母妃。无奈之下,她推开书房木门,大声道:「爸!我妈妈呢!」
正批奏摺的颜霁泽抬头,神色几分落寞:「前几日你叔父寄信来,说得了个名叫『照相机』的新鲜玩意。你母亲不知为何心喜的厉害,现已在去往灵达的船上了。」
闻言,公主只觉自己的父皇有几分可怜。她走到软椅旁,轻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
「爸,你好可怜。」
「为父习惯了。」
黄昏时刻,公主做完了功课,正欲去寻景慕盈时,院中一道孤寂的身影将她的目光吸引。
只见颜霁泽孤身一人,向西而坐。夕阳西斜,将他影子拉的老长。
他喃喃自语,不知在说着什么。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好话。
狗皇帝:qaq老婆又双叒叕撇下我出去玩了,想她,但我不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