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忍不住嘀咕:“这简糖糖跟靳少到底怎么回事?两个人?怎么跟约好了一样,跑的比兔子还快?”
沈沐安眼神一暗,思索的拧起眉头。
苏洛抬起下颚,轻蔑的扫了一眼沈沐安,“没点本事也敢跟本少爷争,我看你还是回你的武馆去吧!”
苏洛说完,昂首挺胸的拉开大长腿,越过沈沐安,然后抬手搭在周林的肩膀上,“本少爷不奉陪喽~”
说完,就追着简糖糖离开了。
沈沐安脸色一黑,急忙跟上。
满屋子的人顿时面面相觑,真是成也简糖糖,败也简糖糖。
……
简糖糖离开邻人影视公司后就直接打车赶回工作室,白一茶已经不在了,她掏出准备拨打电话,谁知江燕的号码我陡然拨打来。
简糖糖的心陡然一凉,整个人像泡在了冰水中。
“喂……”她握紧手机,带着些微颤抖。
“我在香榭巴黎等你,速来!”江燕沉重的声音压抑着浓浓的怒意和憎恨从电话中传来。
紧接着一阵挂断电话的嘟嘟声,从手机中传来。
简糖糖僵硬的站在原地,想到白一茶发的简讯,浑身泛冷,胸膛中因为灌风和奔跑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她揉了揉发僵的脸庞,渴的嘴唇掉皮,却连口水也不敢喝,火急火燎的赶往香榭巴黎。
她的心不安起来,苏果果自杀的事,应该是真的,只是她不明白,突然之间,她为什么会想不开……
简糖糖急匆匆赶去香榭巴黎,江燕早已在三楼的雅间等候多时,见简糖糖开门进来,她布满阴沉的脸顿时凶狠的拧起,端起桌面前的茶杯,朝简糖糖的脸泼去!
冰冷的水顿时兜头泼下来,简糖糖浑身泛冷,双拳头紧紧握成一团,唇瓣哆嗦着。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看看你把我女儿害成什么样子了!她自杀啊,那纤细白嫩的手腕上鲜血淋漓,到现在还在急诊室里!你的心,怎么会这么歹毒!”江燕一声声质问,额头上青筋暴起,满眼血丝。
“我不知道苏果果究竟怎么了……”简糖糖偏头,擦掉脸上的水渍,屈辱委屈的看着江燕,心如刀绞。
她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什么时候关注过她,当她心如死灰,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她又可曾这样心疼过。
简糖糖咬牙,心尖又疼又涩。
“就因为你,靳少一再推脱和果果的婚事,就因为你跟你风流一夜,就因为你不知廉耻的勾引你的姐夫!才一步步把你姐姐逼到如今的境地,你真的要逼死她吗?”江燕冷声质问,气的满脸乌黑,唇瓣哆嗦。
简糖糖抬起头,心底是满满的冷意,心酸而又嘲讽。
“你口口声声说苏果果是我的姐姐,那么你呢?你眼里有我这个女儿吗?当我对这个世界绝望,当我差点寂静无声的死在酒店的浴缸里,你在哪里了?你甚至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苏果果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
简糖糖呵呵冷笑,清澈的眼底泪光涌动。
江燕心头一窒,心底残存的母爱在看到那张和苏果果一模一样的脸后,有了片刻的心软。
她叹了一声,心头满是复杂,可面上却没有半丝毫动容和妥协。
在她心底,到底在乎的只有苏果果这一个女儿,简糖糖不过是个不该存在的意外。
“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你,算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你姐姐,破坏她的幸福了!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吗!”说到这里,江燕眼眶一红,眼泪难以控制的掉了下来,一想到看到女儿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绝望的模样,她的心就如被钝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割开。
“我想您求错人了,我对靳少根本没有你以为的那些念头。”简糖糖转身,不愿看江燕哭诉的模样。
她忍不住嘲讽的闭上眼睛,心底深处一直深藏着的伟大母亲,在见到江燕后,一点一点的消散。
“怎么可能!就是因为你,靳佑辰推迟订婚,甚至现在连见也不愿见果果!他还派人把蜜宝给接了回去,简糖糖,糖糖啊,算是我求你了,我为我一直忽略你抛弃你的行为道歉,你如果有什么怨气,你只管跟我说,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江燕紧紧抓着简糖糖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扎进她胳膊上的软肉,疼的简糖糖皱眉。
而江燕却像毫无反应一样,只顾着逼迫简糖糖答应自己的要求。
“呜呜呜……难道,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你姐姐死吗!”
江燕见简糖糖闭着眼睛,不愿理会自己,心头一沉,松开了她的手臂,满脸凄凉和怨毒。
简糖糖心尖一颤抖,疼的滴血,她咬了咬唇,张开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轻呵一声,自嘲的勾起了唇。
多少年来,在叶家遭受冷落嘲讽的夜里,她想象着自己的母亲陪在自己身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宠爱的吻一吻她的额头。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是温暖的慈爱的。
可江燕算什么?
抛弃她、厌恶她、诽谤她、恨不得将她远远的赶走,视她为病毒一样。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明明没有任何错。
可为什么,她心底就这么容不下自己,甚至连一点抛弃她的愧疚都没有……
“好,我答应你……我会离靳佑辰远远的。但是我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们任何人,对我来说,您不过是一个拥有血缘的陌生人,您不用担心我对苏家野心勃勃。因为你所在乎的一切,根本不是我在乎的……”简糖糖望着江燕呵呵的笑了一声,她清丽的脸庞挂着单薄的笑容,削瘦的身子微微颤抖,攥紧了掌心。
那双黝黑如墨的眼底倒映出江燕扭曲急切的脸庞,讽刺极了。
江燕大大的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放心的再次问了一遍,“你答应我的,一定要说到做到!”
“……”简糖糖冷眼,复杂的看着江燕,满嘴苦涩却只言未提,顶着湿淋淋狼狈的头发,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