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事实已经证明了非法拘禁的事并不是真的。为什么不发条通报,就几分钟的事。」
像沈予礼这种为城市经济作出贡献的人,局长是尊重的,也是需要忌惮的。
自古以来,政治跟商业就分不开。上次那么大的官级来,都没能管到沈予礼,保不齐就是背后有人。
律师所辩解的原因也确实是合理的,即使证据齐全,仍不能完全定罪。做人需要变通,更何况还是当官。
没有第一时间就发文洗白沈予礼,那是他作为警察的正直。
他正准备答应沈予礼,又接到个电话,要求他立马发通报向澄清沈予礼的罪名。
局长道:「好,好,明白了。」
电话挂掉,局长客气地对沈予礼说:「沈总,我马上就通知发文。您不必担心。」
沈予礼长舒一口气,事情总算要尘埃落定了。
十分钟后,警察局发布微博回答网友:经证实,沈氏集团沈予礼不存在非法拘禁的行为。
网上的舆论开始好转,加上公关部的措施,评论改头换面。
沈予礼回到公司,助理就告诉他:「何先生来了。」
沈予礼手指快要捏碎,这个老傢伙,又要干什么?
何文厚听到推门声,他叫助理出去关上门。
他好整以暇地说:「要不是我打电话找人,你还得耽误到什么时候?」
沈予礼眉头狠跳,「你不打电话,我也可以处理。」
何文厚理好衣襟,站起身说:「没我的打点,你能撇得这么清?」
他转过身往外走,斜了一眼沈予礼,「好好做事,不要把名声搞坏。」
沈予礼牙齿相磨,气得胸口起伏不断。
手捏在一起,一拳打在桌上,发泄地吼:「老不死的,你迟早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说服自己未来会好的,强迫自己去办公桌处理文件。
手里拿着文件,但一点也看不进去,他把文件直接砸到地上,然后一股气地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去。
满地狼藉,纸片翻飞。
沈予礼呼气声很大,填满了整个办公室。
他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情绪失控了,冷静下来,他叫来秘书打扫整理。
沈予礼既有助理也有秘书,一男一女,分工合作。
秘书进公司两年,从没见沈总发过这么大脾气,刚才她在外面听到响声都被吓坏了。
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尽职尽责地收拾残局。
全部恢复到原样之后,就只剩地上碎了的一盆绿植。最初沈总并不在意,后来还特意嘱咐她照料这盆绿植。
她不敢随意处置,不得不硬着头皮问:「沈总,装绿植的盆碎了,需要我给您换一个吗?是要买一样的还是随便?」
沈予礼闭着眼回答:「扔了。」
秘书也不去揣摩上司的心思,应道:「好的。」
她收拾好绿植,想赶快离开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就在她出门的那一瞬间,沈予礼想起了那盆绿植是黎书送的,还想起了黎书的脸。
他叫住秘书,不由自主地说:「不用扔了,去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花盆。」
秘书应道:「好的。」
那段巴西木,竟然是黎书留给他最后的东西。而他,竟然还在留恋什么。
黎书解不开题,但总觉得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滑过她的思维,她却抓不住。就那种,明明有了一点头绪,但是也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忧愁。
要么就让她完全没思绪,这欲拒还迎地勾着她算怎么回事啊!
她嘴里叼着一袋牛奶,皱着眉思考。
汽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耳朵里,黎书却自动忽略了这一点。自顾自地走在路上,没注意到路边有一个小水滩。
就在一剎那,有人把她拉到路的内侧,身体侧着挡在她面前。
经历过前面那两次,现在突然有人拉她,黎书都会觉得是不是沈予礼又想来害她了。
她赶忙推开人,抬眼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30章
冬日的暖阳从天际斜刺出来, 晨雾疏松缥缈。
眼前的人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光,精緻的眉眼盛下所有美好,嘴唇微勾, 天然的玫瑰唇色牢牢抓住她的视线。
黎书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才发觉自己反应不对,于是惊异道:「晏斐,怎么是你?」
晏斐昨晚听了一晚上的录音, 精力充沛到早上五六点去打拳。他很早之前就摸清了黎书的作息规律,也拿到了黎书的课表。因此知道黎书会在今早的七点半左右出门。他本想跟在黎书后面,直到她进学校。没曾想看到了这一幕。
他收起嘴角的上扬弧度, 严肃地说:「为什么不看路?」
他的长相偏昳丽, 但稍微冷一点眼,就会显出凶相。
今天的晏斐不一样, 他不乖了, 会凶她。
黎书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她不好意思地说:「想事情太入神。没注意。」
晏斐哪捨得真正吓到黎书, 很快又恢复那副『乖崽崽』的模样。纯粹的黑眸盯着她, 嘴唇抿成一条平线, 认错般微低头,又带着一缕固执地说:「我不是要凶姐姐。只是姐姐这样太危险了, 会让人担心。」
那辆小轿车风驰电掣地通过这段路, 溅起一路水花,还好他看到及时拉住了姐姐,不然弄湿姐姐的衣服感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