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
陈长安在学校附近,调查了一阵子,没有眉目,只好动身,前往另一处地点,一家约好的小店。
笨办法,先守着。
呆了一会,聊了会天,买了一些吃食,烤鸭,腊肉。
早上同桌吃饭的三人,正好路过小店门口,瞧见了他。
一人出声道:“看来你是真心想跟着我们过去,我们心里也没底。”
“到时候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拖我们后腿啊。”
与店家打了声招呼,“要是今晚没事的话,明天还会过来,先预定一份早餐,走了,希望我的运气不会差。”
多亏了小店老板帮忙说话,陈长安才能跟着三人去看一眼。
话一说完,陈长安就跟着三人前往麦田守夜,毫不拖泥带水。
今夜月明,繁星点缀夜海。
今日有急事,也顾不上这些路上的星星。
一路前行,走了一阵,三人到了地方。
先小心地检查了周围一会,见地面上的足迹,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晚上,这里得小心些,有时候,会有野兽过来,大家养成习惯了,先看看地面,是否有什么野兽偷偷溜了过来。
一切如昨,营地没什么安全隐患。
一人打开了小木屋的木门,吱呀,这是老毛病了,一到晚上,声音格外大,木门的老毛病犯了。
从门口窜出一只野兔,匆匆消失在灌木丛中。
“这兔子,也知道趁人不在,偷吃东西,我还准备留下它做客呢,跑得倒是真快。”
一人看了一眼陈长安,随即道,‘先进来吧,收拾收拾,别愣着。”
陈长安推辞道,“我先看看周围环境,第一次过来得做足准备。”
三人也没搭理他,留在营地内收拾东西,今夜要守夜。
营地不远前,有一片大麦田,周围种着油菜花,豌豆苗,青椒,白菜,萝卜,还有村民准备制糖的甘蔗。
甘蔗田里一些根茎被田鼠啃噬,留下杂乱的齿印。
麦田里,有村民们赶制的稻草人,扦插在麦田中。
沿着麦田转了几圈,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偶尔会有几只不速之客,田鼠,穿过麦田,寻找自己的家庭晚餐。
陈长安不动声色地慢慢观察,周围水田里鲤鱼正肥。
夜明星空,山风阵阵。
不远处的溪流里,哗啦声响。
陈长安正欲回头,却瞧见来时道路上,有三道细小身影正在赶来。
“他们来了,快过来。”
陈长安立即快步离开麦田的范围,赶到营地与三人回合。
一旁的三人紧盯着道路上的三道身影,正是晚上失踪在麦田里的孩子,是他们,今夜又过来了。
“嘘,别出声,静静地盯着,今晚不能有片刻放松,一有动静,先别忙着出去。”
三人中的大胡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接着指向了麦田,示意大家小心麦田里的动静。
三道身影越来越靠近麦田,三人眼中似乎瞧不见营地的四人,沿着小路迈向麦田,消失在其中。
营地里地三人也见怪不怪了,招呼他坐下。
一人收拾着屋子,一人准备晚上的饭菜,一人盯着麦田区域,侧耳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三人分工明确,很平静,“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闭嘴,你一个人抱怨啥,人家三孩子还待在里面。”
“不知道今晚又是个啥情况,人家孩子没说啥,你自个先急啥。”
“今晚做好自个的事,别含糊,小心点。”
到了午夜时分,几人简单吃了点,大家都不说话,时不时瞄几眼外面,听一听动静,夜空传来几声低鸣。
麦田还是很安静,安静地看不出一丝诡异。
突然,一人指了指外面,“有动静,你们来听听。”
几人围了上去,侧耳听了一会,是田鼠啃食的动静。
“不对劲,声音好像不是从麦田传出来的,好像是后面。”一人指了指身后。
“坏了,是不是老鼠在偷吃我们的粮食,后面有个地窖,藏着一些食物。”
一人急忙向后奔去,一阵开门声传来,“贼老鼠,偷到大爷家来了,该死。”
乒乒乓乓的声响闹了一会儿,“好了,解决了,外面没事吧。”
营地周围的夜晚,又重新安静了下去。
这片夜空却热闹了起来,营地三人一脸诧异。
昨夜平静度过,今晚起了变化,像看过的社戏一样,这片麦田正在拉开大幕,演员登场。
前几日被村长封锁的麦田区域,今夜主动敞开了一条小路,这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陈长安心想。
这一变化,惊醒了营地里众人不多的睡意。
“这是,在欢迎我们吗?”
“守了几夜,今晚为我们让路,瞧不起我们,看大爷我进去瞧瞧。”
大胡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你们敢进去吗?”
“别急,再看看,后面要是再起变化,回不来咋办。”
“别羊入虎口,再栽进去三人。”
营地此刻却安静了下来,没人开口,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有人整理行李,有人收拾木屋,擦洗着桌面,仿佛无事发生。
大胡子还算冷静,盯着麦田,不见其下一步动静。
“有人要主动入局吗?”陈长安这时开口。
看周围情形,麦田向营地敞开了口袋,众人成了猎物。
“你们继续守在营地,正好它开门迎客,我进去作客。”
“你们三人要是看情况不对,就跑路吧,这局面不好应付,说不得我也要跑路了。”陈长安提醒道。
大胡子看了看营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其它的声音。
仿佛麦田里有怪兽,正欲吞噬这处营地。
危险,似乎已经找上门来了,先前的热闹动静,难道是在给大家敲门吗?
众人心里没底,未曾意识到,此刻的危险境地,也不知如何应对。
之间麦田的影子似乎拉长了,在慢慢侵蚀营地。
大胡子此刻也失去了从容,呼吸声都变急促了,想到自己的家人还在村子里,熟悉的面孔,今日还在一起说说笑笑。
大胡子下定了决心,不能让这片麦田跑出去,要把它限制在这里。
大胡子望向来时的小路,眼神炽热,夺门而出,迎向麦田,“记得把我写的信带回去,拜托了,各位。”
陈长安及时抢先一步跑出去,拉住了大胡子,“你在这呆着,我替你进去看一看。”
“明天在店里,我请你们吃饭,走了,各位。”
沿着泥泞的小路,陈长安走进了麦田。
当陈长安进入麦田那一刻,三人看到了一幅画面,隐隐约约像是一个人的影子,矮小单薄的身影,正回头望着营地的三人。
感受到它的目光,三人急忙收回探寻的眼神,避开他的目光。
麦田也收缩了,重新回到昨夜的样子。
三人脱了险,正纠结要不要离开营地,大胡子瞄了一眼外面,“老实呆着,别出去。”
大胡子隐约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营地周围晃荡,无声无息,仿佛不存在。
此时,在一只灰雀的视线里,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长影划过,周而复始。
陈长安跨过排水渠,进入麦田。
此刻,陈长安的周身有一段月光编织而成的银霞,如云霞般流淌在身体四周,皎皎月光,宛如实质。
若瀑布倾泻,溪水流转,层层叠叠。
偶有星光闪过,璀璨夺目,附带着连自身的气息都变慢了,周围的气温也下降了几分。
漫无目的转了一会,找不到孩子们的身影。
麦田里,内有乾坤,好像一个迷宫,困住了陈长安。
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嗅了嗅泥土的气味,带着麦子的香味,令人沉迷,敲了敲地面,寻常的黑土地,无甚异常之处。
如同寻常百姓自家的泥面,没有古怪的区域。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都变慢了,还是一无所获。
陈长安却不打算出去,好不容易进来,不看明白,下次进来睁眼瞎,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突兀地,有声音传来,田鼠的吱吱声在此刻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陈长安施展身法,抓了几只小田鼠,这些小家伙被抓住后,张牙舞爪,一点也不安分。
稍微用力几分,敲晕了它们。
控制好力道,不至于让它们丧命,不知道田鼠的变化会有什么深意,难道是未知的变化在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