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转过头，闭了闭眼，在她再次睁开眼时，她以十分冷静的姿态问道：“若我醒来，它们还会存在吗？”


    白冽拉住她的手霎时一僵，过了许久，她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不管你是否选择清醒，这里的一切终有一天会消失，你的精力是有限的，如何保证它们一直存在呢？”


    白冽继续向前行去，女孩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跟了上去。


    女孩来到了白冽所说的地方，她有些惊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上上次来这儿她由于被自己拦住而免遭溺死。


    “之前化作金光引导我差点溺死的是你？”


    “是我，”白冽微微点头，“但并非是为了淹死你，而是从这儿走下去，你才能醒来。”


    女孩皱了皱眉头，眼中出现片刻的犹疑。但转念一想，这个小世界是由她的意识架构的，不会淹死她，便放下心来打算尝试一下。


    就在这时，白冽却拉住了她的手臂，看着天空道：“再等等。”


    “等什……”女孩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天上有一个火球往她们这个方向砸了下来，待离近后女孩才发现那个火球是身着红衣的楚辞岁。


    楚辞岁双眼布满血丝，怒火和恐慌怎么也遮不住，她先是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然后看向白冽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你？”


    白冽微微挑眉，唇角微勾，道：“你来的挺快。”


    女孩愣在原地，她不懂两人话语中的意思。她第一次见到白冽笑，虽是那种含着恨意的笑容，但在那张冰冷的脸上绽放的那一刻仍是极美。


    女孩明白白冽为什么恨楚辞岁，想来她后来做了什么，才惹得楚辞岁如此愤怒。


    楚辞岁一掌攻了上来，却在三招之内落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剑指着她的人却在此刻冷笑了一声道：“楚玉，你还是这么弱，若是当初不依靠系统，你什么都不是。”


    楚辞岁颤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带着血丝的眼睛含着泪花。虽然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装作恶狠狠地模样瞪着白冽。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细细听去还有些颤音，拼尽全力般大声道：“你胡说！”


    白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上畅快和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白冽在第一次见到楚辞岁时，对方一身脏污被人踩在脚下。她当时或多或少是有一点同情的，但她明白弱肉强食才是她们那个世界的本质，因此也没有多做阻拦。


    后来再看到楚辞岁，她一般都会直接绕开。


    或许她当初的视而不见也是造成她后来所遭遇的一切的助推手，但是……罢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白冽冷漠地打开腰间的布袋，将楚辞岁也收了进去。


    女孩好奇地瞟了一眼，却被对方走上前来捂住双眼。


    女孩皱眉想躲开，却在感觉对方的双手微微颤抖时僵住了身体。对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松手后，不要犹豫，往河里走。”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力道消失，女孩睁开双眼，这天地间变得静悄悄的，只剩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