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皎皎和刘白近来发现时迟暮很不对劲。
葡皎皎一开始是发现时迟暮每天早出晚归。
偶尔还会穿着非常正式的衬衫西装出门。
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找了份工作,正在给人家做顾问。
刘白是从时迟暮没怎么唠叨他这里发现的。
他发现时迟暮似乎对他的要求放宽松了些。
即便他又买了各种肉食回来,时迟暮也只是观察一下,适量的没收一些。
再也没有之前那副凶巴巴,每天只给他吃定量肉的魔鬼模样。
搞得他吃起肉来怪心虚的,后面也开始会自己注意分量,一天下来也不会吃太多。
他们的关系随着时迟暮出去工作,骤然变得疏远些,宛如合租人似的。
在工作了几个月后,时迟暮给葡皎皎转去一笔数额不小的钱。
上面标明了是以前收留自己的费用和这几个月来的家用。
这几个月的时间,时迟暮也彻底稳定下来,就算转了钱自己也还有小笔钱在。
日子是稳定下来了,可是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好?
时迟暮其实从时家人被抓前就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不喜时家,可是真的完全脱离时家后又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一个前进的方向。
要说以前的梦想是搞垮时家。
那么如今这个梦想达成,时家已经被搞垮。
那他好像就只剩下报答葡皎皎刘白,以及一些帮助过他的人。
现在他把赚来的钱还给葡皎皎,生存也不成问题,人却彻底陷入迷茫里。
明明时家这个牢笼已经不见了,但他却失去了接下来的目标,变得彷徨起来。
他努力的思考,想到自己首先需要找一个住的地方,搬离这里。
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了跟葡皎皎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光。
可说到底他们只是机缘巧合下才有了关联的人,并不能真的一直住在一起。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他好像真的该跟葡皎皎和刘白说告别了,可内心总有种隐隐的,无法言喻的感觉。
时迟暮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把自己心中的不舍归之于自己鲜少出门,没有朋友的原因。
时迟暮找了个休假的时间,在人齐的时候,告诉他们自己接下来打算搬离这里的想法。
“不行!”葡皎皎立马坚决反对。
刘白没有马上出声,当即脑补了一下如果这个家没有时迟暮的情况。
他想了想过去的日子,虽然也是差不多的过活着,但感觉上还是差了好多。
他知道时迟暮之前让他少吃肉是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健康,总是跟他拌嘴也只是气性上来耍耍小脾气罢了。
他没有做过让时迟暮困扰的事,也没有做讨人厌的事情。
刘白面露犹豫,眉间不自觉的皱起:“你真的要离开吗?现在这样一起住不好吗?是现在工作地址不够方便吗?”
时迟暮摇头,表情有些迷茫,“不是这些原因,我只是想着不好长期间打扰你们。”
葡皎皎连忙道:“不打扰,你在这里还帮了不少忙呢。”
好不容易逮住的人,她可不能轻易让他离开。
刘白也张嘴挽留他:“对啊,你也知道,皎皎有时候会回家住一段日子,那段时间只有我这么一个孤寡老人在家,真是太寂寞了。”
他眼睛里的眼泪说来就来,头抬到忧伤的45度,一滴眼泪从右眼角滑落,掉在地上,继续卖惨道:
“可怜我这个无用老人,抓不住人心了,身为年轻人的你肯定是嫌弃我这一身老人臭了,我知道的我懂的,你别走了,你不该走,该走的人是我,你们年轻人一起有共同话语,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刘白说着,边可怜巴巴地猛擦眼角让眼角变得通红,边望着葡皎皎,给她使眼色看。
葡皎皎刚开始还没反应师傅这个夸张的言行举止是要做什么,但后面跟他对上眼睛,马上就明白了。
她用力地眨巴眼睛好几下。
可不管怎么眨,这眼泪都没法出来,只好收起落泪的装可怜的想法,换了另一个套路来。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或者对我有意见!师傅不应该走的,你也不该走,该走的人是我,你们一起住吧,我一点都没在生气,真的一点都没在生气!!”
这两人这么浮夸且没道理的表演,时迟暮一眼看透,但他也没法真的让他们这样去收拾东西。
他叹气,一手抓住一人的手臂,打断他们起身要回房间收拾东西走人的动作。
“等等,你们别这样。”
葡皎皎当即得寸进尺,“那你继续留下来住吧。”
刘白也跟着爬上话杆子,“对啊,我没意见的。”
“......”时迟暮闭上嘴,没有回答他们。
见他没有回应,葡皎皎赶紧挥了挥两人绑着红绳的手。
“再说我跟你的姻缘线还连着呢。”
时迟暮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件事来着。
他自从回到身体后,便再也看不见那根红绳。
一开始还记着,但后面的事情多起来,再加上自己看不见红绳的存在。
导致现在一个不小心就把它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向自己看似什么都没有的手,朝刘白说道:“那麻烦刘师傅帮忙弄断它吧,我有钱,你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份工作来看待。”
刘白意识到这是个拿捏时迟暮的机会。
他表情一变,故作苦恼:“哎呀这个啊,不是我不想解决,而是很难搞啊,这姻缘线就跟结婚证一样,是通过认可的。
“而且人间的结婚证搞个离婚证容易,但你们这个很难办啊,我暂时没办法,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拖着没处理。”
时迟暮感觉刘白在骗他,但老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
他对这种玄学确实一窍不通,无法判断刘白话里的真假。
他在这边也没有人脉,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找相关人员解决。
最后在葡皎皎刘白两人的各种法子下,他还是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