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皎皎也不光是叹气的，她也有抽时间出来，在房间窗户观察下面街道的人。
她下面的街道白日也有很多摆地摊的，所以人流量不少。
虽然有老爷爷给出的建议，但她没有实际看过别人做，脑子没有对应的画面。
她观察了一个下午，终于看出了点东西出来。
有些男女成对一起走，女方说什么，男方就做什么。
那个样子，正是老爷爷说的“声音和姿态都放软”。
男方的表情看起来很生硬，但确实没反驳，僵着脸顺从女方的话去做。
最后又互相牵着手，红着脸离开这条街，去往别的热闹区域。
葡皎皎把那对男女对上自己和姜怀稷的脸，总感觉有些怪。
可细想这些行为又跟老爷爷说的对上。
她继续观察，最后确认老爷爷没说错。
唯一的遗憾是，她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有板着脸吓唬人的模板。
这一找，时间就到了晚上。
入夜后人流量并没有变少，反而增多，但反而一对模板都找不到了。
这大概是因为街道人太多，大家都忙着走路，没什么时间说话。
找不到模板葡皎皎也不急，她不断在内心里复盘模拟着下午看见的模板动作和表情。
到了晚上也没有睡觉，而是在床上打坐修炼。
修炼方法还是姜怀稷教她的，只不过之前她对修炼不怎么感兴趣，每日完成姜怀稷定下的修炼时间就开始跟着他到处走，缠着他说话。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晚上。
葡皎皎被花珑和酒鬼猴带着，来到了一处屋顶上。
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放孔明灯。
花珑笑眯眯地从储物袋里拿出几个孔明灯。
“来来来，既然我们都过来看灯了，当然要参与一下。”
葡皎皎不排斥这种行为，可对这种行为也无话可说。
她不明白放灯有什么好玩的。
明明他们几人都会飞，看着灯飞能有什么感觉？
葡皎皎不理解。
花珑和酒鬼猴都看出葡皎皎脸上的无趣。
酒鬼猴也觉得这种行为没什么好玩的。
还不如他在自己山里睡觉或者酿酒。
花珑瞅着这两人，顿感心累，但手上动作没停，把一个孔明灯和火折子塞到两人手中。
“有些事情是要你们参与其中才能懂得里面的奥妙，等你们加入其中，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葡皎皎眼里浮现困惑，但还是跟着花珑把灯点亮，听着下面的人群喊话，一同将手中的灯放开。
她看着自己放的灯随着微风，越行越远。
天上的灯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的时间，形成了一个人造的星空。
点点灯火，在夜空中闪烁。
她听到下面有很多人在许愿。
对家人的，对好友的，对自己的，对气候的......
她看见从满城人群里飘出许多虚幻的光点。
这些光点如同萤火般漂浮上空，一时间连天空都亮了不少。
它们随着灯光汇聚成一条流光河，跟随着孔明灯远去。
葡皎皎似乎听到许多人的愿望。
这个听并不是耳朵所接受到的，而是直入灵魂的响起。
她仿佛离开屋顶，来到了另一个次元空间。
在这里，她看见那条光河流到某处后，分流成很多细支，四散开来。
时刻注意着葡皎皎的花珑，第一时间发现葡皎皎的不对劲，连忙将她从那种玄幻的境界中拉出来。
酒鬼猴眼神呆滞且惊讶地盯着葡皎皎。
“什么情况？这孩子的感知力真厉害，居然能聆听到传送给人神的许愿之声。”
“人神？许愿之声？”
葡皎皎依然有些恍惚，但还是对这些新词汇感兴趣。
酒鬼猴见她不解，给她解释道：
“人神是指那些人界的修炼者，他们被凡人供奉，完成凡人许下的愿望，得到他们的信奉力。
“刚才那些从人群飘出来的光点是许愿之声，这些许愿之声携带着信奉力。
“像送信一样，要飘去与愿望有相关的修行者身上，人界大部分的修炼者都是这样修炼的。
“一般情况，这些许愿之声只有相关的修行者能接收听见，我们这些无关者是无法接触也无法听见的。”
更别谈像你这样直接深陷进去。
酒鬼猴对上葡皎皎迷茫的眼睛，暗暗把后面的话，以及自己的疑问吞进肚中。
葡皎皎大致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脑子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无关者无法听见，那她为什么能听见？
她第一次来人界，肯定也是无关者啊。
花珑自从刚才把葡皎皎拉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他盯着葡皎皎，平日里的恣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认真的神情。
看走眼了，没想到她不是简单的植物精怪。
难怪她是那个山上第一个生长出来的植物。
难不成她就是姜怀稷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