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恬伸长了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余念之,肆意的将脑袋放在了余念之的肩上贴在她的耳边问「姐姐,你现在有空吗?「
余念之随手拿过一页书籤,夹到报表中,把报表合上放在了一边「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姐姐,你这样的表现放在古代一定是昏君,你有事情有处理的话可以先处理,我能等的。」
余念之语气柔和的解释道「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说吧有什么事情。」
「姐姐,家里不是有射箭场嘛,你现在想射箭吗?「
因为和余念之贴得很近,容静恬敏锐地发现了在提到射箭场时余念之的身体僵硬了一秒。
只是一秒而已,转瞬即逝快得好像刚刚只是错觉。
容静恬还没时间去分辨刚刚的是真实还是错觉,就听见了余念之的声音。
「今天很晚了,而且我也......不,我们去吧。」
余念之明显不情愿,可拒绝的话说到半途又莫名的终止,停了一秒话锋一转变成了同意。
容静恬感到奇怪却没有追问,松开了挂在余念之身上的手,站起身离开了余念之的身边,向射箭场走去。
她曾经听王姨说过,从余念之搬进这套房开始,便时不时的会到射箭场中。
不发一箭只是单纯坐在屋里,有时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如果说这个家里余念之藏有秘密的话,这个射箭场就是秘密的聚集地。
余念之从挂在墙上磅数不同的复合弓里挑了一把轻的,熟稔的戴上了护具向站在一边的余念之问:「姐姐,你会射箭吗?「
余念之不答反问道:「你希望我会还是不会?」
容静恬笑了「我希望你不会,这样我就可以教你了。「
余念之轻挑蛾眉像在邀请。
容静恬绕到余念之的身后站定,伸手举弓,右手从左后侧的箭壶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挨得极近,容静恬刚洗过澡后滚烫的肌肤紧贴上来,既软又暖。带着容静恬体温的吐息,像根鹅毛轻轻的撩过余念之雪白的鹤颈。
微弱的力度,一下又一下让有有些发痒。
鼻翼前,四周的空气里瀰漫着独属于容静恬的香气,空旷的射箭场没有别人的围观,此刻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似乎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将这空气点燃。
余念之第一次的有了退缩,想逃的念头,可这样的念头已然太晚,她早已落入了容静恬以爱与温柔编织的牢笼,逃不脱了。
清脆的少女音在余念之的耳边回响「那么,要开始咯。」
容静恬虚握住余念之的手,牵引着她不断抬高,抬到与箭齐平,握住箭尾,猛然用力张弓将弦拉满,在俩三秒的瞄准后忽然卸力将箭射了出去。
八环!
对于专业选手来说八环,不是特别厉害的成绩,能够轻松做到。但对于一个第二次接触射箭的新人来说,没有射偏脱靶就已经很好了,更不要说打出八环的成绩。
一箭射罢,容静恬就将举弓的手垂下,贴近余念之的耳边悄声问「我厉害吗?小鱼?「像是在怕余念之无法听清,容静恬刻意地加重了小鱼二字的音量,字正腔圆吐字清晰。
余念之的身体应声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看向容静恬。
眼神中有欣喜,有埋怨,湿漉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容静恬看,内里积蓄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这是容静恬从未见过,陌生的,如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余念之,脆弱无助,却有着一股无法击倒的韧劲。俩行泪划过余念之的脸颊,从下巴滴落。
容静恬预想过很多种余念之会有的反应,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她伸出手,想帮余念之拭去泪水。容静恬伸出的手,在半途被余念之抬手打开。
余念之抹了一把泪,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冷清模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小鱼?」
说完不等容静恬回应,她用力地推了容静恬一下,似乎在害怕逃避着什么,快步的走出了射箭场。
砰的一声,射箭场的门被用力关上。
容静恬感到莫名的压抑,像被人在胸口压上了巨石,喘不过气来。
她又从箭壶中拿出一支箭,将弓拉满,眯眼瞄准,放箭。
咻
伴随着细微的破空声,那支箭直直地向前,射中了箭靶红心!
「这未免也太准了,我为什么能射得这么准呢?明明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这也只是第二次拿司..……"
容静恬低声的喃喃自语回荡在空旷的射箭场中,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在白炽灯的照亮下容静恬的身后拉出一个长长的黑影。
离开射箭场后,余念之的步伐没有丝毫放慢,太过急切以至于在上楼梯时被绊倒跌了一跤。
余念之很快的站起来,没有拉起裤腿看一眼,跌到的地方是否破皮,是否严重需要处理。
余念之最终停留在三楼右侧走廊的一幅画前,这是一幅油画,笔触明显刻画了落日时的海面。余念之用手掌摸索着油画左边的墙壁,忽然用力一推,平整的墙面上出现一扇旋转门。
将门推开一缝侧身进去后,余念之动作很快地将门给重新关上,这时如果再从外面经过走廊,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一个只有俑平大小的小房间,封闭的房间里摆设尤其简单,地上放着一个蒲团,蒲团的后面有着一小个黑色的檀木长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