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恬根本不记得昨天几点睡的,什么时候睡着,迷迷糊糊意识就已经中断。
身体疲乏,连一下都不想动,更不要说起床上课了。
她开口时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无端又想到了昨天......
容静恬委委屈屈地说:「不想去,帮我请假吧,我嗓子都哑了。」
余念之沉默了俩秒轻声道:「好,你休息吧。」
在容静恬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后余念之起床,替容静恬拉了拉被子,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在洗漱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余念之抬起手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随着「啪」的清脆一声,一个淡红色的手掌印出现在余念之的脸上。
余念之动作毫不犹豫,抬手又一巴掌打下,与之前那个红印交叠。
想要挥出第三下,担心之后被人看出异常无法用遮暇掩饰,举起的手才放下。
昨天她太过火太不理智了,独占欲总是蠢蠢欲动,稍一不注意便被它控制了身体。
她厌恶自己,厌恶总是贪婪向容静恬索取的自己。
镜中的余念之因为痛苦而表情扭曲,泪从眼角落下,滴在洗手池中再也找不到踪迹。
余念之喃喃道:「克制...克制...」
———
元旦晚会上,容静恬也有报名,在台上来了一段单口相声,段子都是穿书前在剧场里久经检验的,反响很好,台下的笑声一浪接着一浪,几乎没有停下来。
一下子改变了很多对容静恬的看法,漂亮温柔的女神是段子手什么的。
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从台上下去后,容静恬径直走到了邓芹休息的地方,邓芹的手中拿着手机,坐姿端正的看着视频。
那天劝说失败后,容静恬去咨询了心理医生该怎么帮助有完美主义的人,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是让对方明白失败并不可怕,要接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会出错,不可能什么都十全十美。
认可对方,让对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已经足够优秀。
「等会我会在台下给你应援的哦,无论等会结果如何你都已经足够努力了,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一个。」
说完,容静恬对她眨了眨眼,向外走去。
元旦晚会上,参演的同学可以邀请家长或者朋友来看的,邓芹就向学生会申请了名额。
邓芹的努力练习一半源于本身的性格使然,另一半容静恬猜想和这个被邀请的人有很大关系。便拜託欧雪吟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那人旁边。
容静恬来到座位前,便悄悄地打理起那人,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的女性,坐姿端正,只坐了板凳的三分之一,不像周围人将整个身体都陷入了座位中。
气质出尘,是一个漂亮美人。
坐下了,离得距离近了,容静恬隐约的看出了这人与邓芹容貌的相似。妈妈?
看起来很年轻,是因为保养的很好吗?
接下来的时间容静恬没将注意力放在舞台,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更多的观察这位疑似邓芹母亲的人物。对方的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欢或者厌恶。
此刻的台上是一出话剧,笑点十足,周围时不时有细碎的笑声传出,就连分心观察身边人的容静恬也被逗乐,笑出声来。
容静恬悄悄向旁边看去,对方依旧是那副表情。
容静恬:「......」
有这样的人做亲属,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折磨。
邓芹的节目排在行程的后半段,容静恬察觉到在邓芹出场的那一刻,身边的女性终于有了反应,变得专注了一些,目光认真地看向台上之人。
邓芹的身材修长,紧身的衣服更是衬托得她身材欣美,是令人羡慕的腿长。伴奏优雅,邓芹似蝴蝶般轻盈,动作却不乏力度。
容静恬看得专注,余光中忽然看到身边的人从座位上站起。容静恬感到不妙,伸手阻拦道「提前退场不够礼貌。」
那人看了容静恬一眼「我去卫生间。」
容静恬很想说去卫生间可以等到表演结束后,下一组上台前的间隙再去。
可对方的理由正当,以容静恬的立场,根本阻拦对方的理由。
邓芹认真的模样,头发都被汗湿,面色红润也不休息,坚持要一遍遍练习下去的坚持。
剎时间全部出现在容静恬的眼前。
如果这样的努力,换来的是对方不屑的离场,邓芹该有多失望,多绝望。
是不是又会觉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以后更加变本加厉的苛责自己,要求自己。
容静恬感到不甘,替邓芹不甘。
容静恬放软声音请求道:「别人为了今天上台的几分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晚一俩分钟去卫生间也可以的是吗?」
女人盯着容静恬看了看,坐了下来。女人不屑的问「她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的自作主张。」
随着音乐终了,台上的表演也终于结束,容静恬努力的鼓掌,用力很大,不顾手掌因为反作用力发疼。
身边的人愣了一秒看向容静恬,也被鼓动着鼓掌,为邓芹的表演喝彩。
邓芹的舞蹈优美,哪怕不懂芭蕃的人也能被其感染,震撼于其魅力。
至于坐在容静恬身边的那人,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一般看着容静恬,摇了摇头笑了。
起身向外走去没有片刻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