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拉黑我,不接我电话吗?」
余念之坚定的秒答「不会。」
在梦中怎样也无法找到余念之,无论怎么呼唤她的名字,都无法得到回应的绝望又再次笼罩到容静恬的身上。
容静恬不安的追问「那你会一声不吭的突然消失不见吗?为了躲着我不留下一点痕迹?」
说话间, 容静恬将余念之抱得更紧了一些。
「不会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我已经赖上了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守在你的身边。」
因为噩梦的关系,容静恬比起平时要更加地依恋余念之,在余念之的安抚下,紧绷的神经放松,清醒的意思也涣散,容静恬在余念之的怀里重新步入了梦乡。
———
从余念之突然消失那一天起,容静恬一直没有放弃打听对方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之前遍寻不到是因为容静恬找错了方向,她一直将目光放在国内,自然无法找到余念之的踪迹。
下了飞机,容静恬第一时间在机场和早已联繫好的翻译碰面,韩语是她不熟悉的语言,没有翻译的帮忙她会很难与容静恬见面。
在余念之消失的第一年,容静恬就想过了余念之去到国外的可能,也因此她将寻人的精力花在了通用英语的国家。
她记得余念之的英语很好,如果出国首选的一定会是通用英语的国家。
整整一年,容静恬都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国家,因为那样一来就意味着这突然的消失,余念之蓄谋已久。
对于余念之,容静恬总是抱着期望,不捨得用最坏的念头去揣摩对方。
来接机的翻译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短发女性,上身一件浅灰色长袖衫配一条到小腿的黑色短裙,看起来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早在上飞机前容静恬就与对方商量过了具体的行程,接到容静恬俩人一番短暂的客套后就走出了机场。
翻译拦下一辆出租,同开车的大叔说了目的地,司机大叔点头表示了解。
车轮在转动,窗外的景色在后退,容静恬知道她正在一点点朝着余念之靠近。
期待?紧张?憎恨?还是喜悦?
容静恬也不太清楚此刻的心情,心脏跳动的很快,呼吸也受此拖累变得短促,手心后背都在冒汗。
容静恬感到烦躁,不安快到极点。
当计程车行驶了三十分钟后一直看着窗外的容静恬忽然扭头看向翻译问道:「我漂亮吗?」
翻译眨了眨眼,出生在这个女性极度爱美,整容频繁的国家她见过不少漂亮的人,但将眼前的客户和她所见过的人相比,容静恬的也绝对不会落下风。
翻译想了想由衷的赞美道:「您非常漂亮。」
在听到翻译的回答后,容静恬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微微点头算作回应,默然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
又一阵漫长的沉默,容静恬再次开口「算了,今天不去了,可以先替我找一间酒店吗?我有些累了。」
听到容静恬的命令,翻译当即应下,让司机转向去一家评分不错的酒店。
她并不清楚这位出手阔绰的客户来韩国的理由,只知道对方想要到一所大学去,为此她还准备了一些资料,以便对方不会被门卫拦下。
容静恬转过头看向翻译,有些为难的询问「至于僱佣,我是否能够再延长一段时间。」
忽然知道了余念之的信息,容静恬太过激动,以最快的速度从学校请假,找翻译,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从国内到了韩国。
如果是见余念之,她想要以最美的姿态,而不是现在这样风尘僕僕的模样。
对于容静恬的请求,翻译微笑着答应了下来,作为容静恬的随行翻译,她的工资是按照天来算,容静恬想要多留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在交代了一些事项后,酒店的门被走出房间的翻译关上,只剩下了容静恬一人。
容静恬走到了窗外,俯视着玻璃外的景色,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对面是同样的高栋建筑,几乎大多的房间都亮着灯,夜幕下明黄色的灯光照亮着马路与街道,车辆交织一派忙碌景象。
异国他乡,身边的一切都不熟悉,容静恬想像不到余念之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今晚的吃食她就不太习惯。
容静恬准备了一整天,在当地买了一件漂亮的吊带裙,请专业人员为自己画了精緻的妆容才踏上去大学的路。
远远的望着校门,容静恬鼓起了无数次勇气还是没能向前迈出一步。
她太害怕了,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足足俩年的时间,她不知道这段时间,会将她心心念念的余念之变成什么模样。
她害怕,从余念之那里得到更坏的结果,花了那么大力气,找了那么久,却只能得到灰头土脸的回国。
这样的结果,她不敢想。
如果不去见余念之,她还能继续欺骗自己,还能保留对余念之的最后一点期盼和妄想,妄想她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履行诺言。
又一次的,容静恬选择了退缩,她没有胆量去面对这一切。
远远地望着高大的校门,容静恬沉默了数分钟之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姿势未变,像被人施了石化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