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从前的孟陈轲或许是因此退缩, 但现在不会, 以后也不会他没有向杀人者退让的理由。
孟陈轲面上表情未变,依旧是微笑着「余总是在威胁我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你别多心。」
「和我说了这么久,我想家长那边应该也谈完了吧, 关于俩家联姻的事。」
余念之的神色冷了下去,直视着孟陈轲一字一句道:「好,你很有行动力, 也很有胆量,以后千万不要后悔。」
———
听到门铃的声响,容静恬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了门边。
在开门前,容静恬仔细观察了监视器上显示的画面,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性,从监控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半的面容,看不清眼睛。
穿一身褐色布衣,手中拿着一个缠有胶布的盒子,指节略粗。
或许是屋内迟迟没有人回应,黑帽的男性透过监视器下的麦向屋内喊话道:「您好,有您的快递,需要您签收一下。」
是年轻人的声音,余念之推断门外的人应该是不超过30岁的年纪。
她并不记得有买过什么东西,今早余念之出门说也没有交代过会送什么东西到家,只说了可能会晚一些回来,让容静恬不用等她吃晚饭。
若是往常,快递都是由家里的阿姨或者司机去取,如今他们都不在容静恬只能独自面对。
不知为何门外站着的人给余念之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哪怕对方连别墅最外面的铁门也无法进入。
只透过监视器,容静恬依旧感到不安。
容静恬不打算开门走到对方的面前签收,透过说话的麦向铁门外站着快递员道:「你把东西放下就好,之后我会让司机大叔去拿。」
对方并没有听话的放下东西,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道:「必须要本人签字才行。」
一副容静恬不来签收就绝对不走的模样。
容静恬也绝不退让的重复道:「你放下就行。」
那个褐衣男子摇了摇头道:「小姐,您别为难我,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只是签个字而已,不会花费您太多时间的。」
「既然这样的话,你明天再来吧,我现在不方便。」
明天家中的佣人就会回来,容静恬不愿意冒风险去拿这样一个快递。
听到容静恬的话后,褐衣男子明显的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将东西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消失在监控器的画面中。
等了许久,又从厨房拿了一把西式厨房刀后,容静恬才走出了别墅。
站在铁门内向四周张望良久,确认空旷的门前并不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容静恬才打开了铁门,飞快地将约莫40x40厘米的正方包裹盒取了回来。
盒子上缠着透明的胶布,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让人无法判断内里的东西是什么。
容静恬用剪子划开了密封的胶带,从里面取出一把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团扇。
扇面画的是水墨的梅花,题字拎印一个不少,给容静恬一种似曾相识感。
将扇子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容静恬忽然想起这份熟悉感来自什么地方,前一次她和余念之一起参加的慈善拍卖中的某一个拍品就是这把扇子。
价格已经记不清楚,但不会低于10万。
除了扇子外,容静恬还从箱子中找到一个略鼓的白色信封,上面写有楷体的黑色钢笔字——致我倾慕的余念之。
明明身处拥有暖气的室内,拿快递时身上穿着的厚衣服也没有脱下,可容静恬却感觉浑身一凉,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明明知道不该将别人给余念之的信件拆开,容静恬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放下的白色信封又重新拿起。
将里面淡黄色的仿古碎金信笺给拿了出来,上面写满了黑色的毛笔小字。
:听闻你喜欢国画,惶恐猜想你或许会喜欢用写信这样的方式来交流情感,自从上一次………
信还没有读完,只读了一半,容静恬就已经明白这是一份倾诉爱慕的信,哪怕只是透过信笺容静恬都能感觉到文字间传达的情感。
没来由的,容静恬忽然想到自己过年期间在余念之家糟糕的表现。
胃部有下坠感,伴随着阵痛,不舒服极了。
将淡黄色的信笺折好,放回信封,把包裹里的东西全都归位,容静恬木然地看着箱子,思绪翩飞。
余念之回来的很晚,回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容静恬立刻站起了身,向玄关走去「姐姐今天回来的很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余念之还在换鞋,连头也没抬就回答道:「是路上耽搁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容静恬捏紧了垂在俩侧的手又松开,等到余念之站起身时才看向余念之追问「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没有。」余念之一边说一边往客厅里走。
容静恬一把拉住了余念之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询问「姐姐说话时为什么要躲避我的眼神?」
余念之想要回答是容静恬多心了,她并没有逃避对视,只是与一群人虚与委蛇,又同父母聊了关于联姻的问题,有些劳累罢了。
可转念一想,余念之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容静恬表现得有些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