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刘海中就前后进了两回医院。
上次刘海中着急出院,也没有全面检查下身体。
这次他短时间内就倒了两次,医生便建议刘海中最好是检查一下身体。
不检查还好,这一检查,就发现了毛病。
因为长时间生气,刘海中的肝部出现了明显的硬化。
对此,医生是建议刘海中最好住院治疗。
不然后面病情恶化,还可能会伴随炎症。
到那时,再想治就晚了。
得知病情的二大妈在病房里又大哭了一场
刘海中也是一脸死灰,心里怕得不行。
当天就让二大妈回了一趟家,把最后的存款全部取了出来。
可这病不是发热感冒,住院治疗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
刘海中前面本就因为做生意被人坑了,损失了一大笔钱。
后面家里又是买电视机,又是按天线的,又是一笔不小的钱花出去。
现在家里又遭此变故,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直接就把刘海中给整得绷不住了。
“怎么样,光天和光福还是不愿意来吗?”
病房外,何大清问傻柱。
现在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刘海中得病的事了。
大家聚一块讨论了一下,最后都觉得这事还是得把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找回来才行。
只不过,刘家那两兄弟现在见到四合院的人,就跟见到洪水猛兽似得。
总之就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来看望照顾刘海中。
不仅不出钱,甚至还话里话外都表现出让刘海中死了算了的意思。
傻柱点了点头,梗着脖子道,
“爹,下回这事你别喊我去了,这事要我说,都是刘海中自找的。”
“他对自己儿子不仁,现在人家对他不义,事情也理所应当。”
“这事他也不能怪谁,都是他们自个活该。”
傻柱这人就是直性子,不管啥时候,说话都不看场合。
他话刚说完,二大妈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看二大妈的表情,明显是把刚才傻柱的话听进去了。
“哎哟,老刘媳妇,柱子这话也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何大清见二大妈又开始抹眼泪了,赶忙打圆场道。
自从刘光齐跑了,刘海中住院之后,二大妈就没一天不抹眼泪的。
现在一双眼睛,肿得就跟核桃似得。
再加上她那半白的头发,瞧着竟有些可怜。
二大妈一个劲的在叹气,最后才低声道,
“大清啊,这些天谢谢你跟柱子,还有院里的大伙了。”
直到今天,二大妈才算是终于明白,平时做点好事,对别人好点,积点人缘,是真的有用的。
要不是之前刘海中突然想通了,免费让大家来他们家看电视。
现在他们遭此劫难,院里人怕多半也会袖手旁观。
二大妈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大清,我能不能求你个事,中海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医生说要想治好,得花不少钱。”
“但是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看能不能.....”
何大清越听越皱眉。
说实话,就刘海中这事,他原本都不想掺和这么多的。
也是看在邻居的份上,他才站出来帮帮忙,出点力。
现在让他再出钱,何大清肯定是不乐意的。
“二大妈,这事真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家最近日子也挺难的,秦姐最近喝药也得花不少钱。”
傻柱见何大清不说话,上前一步,主动当了一回他爹的嘴替。
二大妈见傻柱拒绝的那么果断,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捂着脸又开始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诉苦。
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老两口有多么的不容易。
最后何大清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道,
“老刘媳妇,你先别哭了,要不这样,我和柱子回去跟院里大伙商量商量,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家捐个款。”
何大清这么说也算是个缓兵之计。
刘海中肝硬化,治疗起来钱肯定少不了。
就算他这回愿意借钱,那对于现在的刘家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与其这样,那他还不如把这事摊到全院人的头上。
到时候大家捐多捐少,或者一毛不捐,那也不是他何大清能左右的事情。
二大妈想想除了这样好像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哭着应下。
当天回到院里,何大清就把捐款的提议跟院里人说了。
但很可惜,现在大家自个就不富裕,每家都是紧着裤腰带过日子,哪有钱给刘海中捐款。
最后没办法,刘海中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后,只能无奈的出院回来了。
没人给他们家捐款,儿子也全跑了。
要是再把钱全花在治病上,那就算治好了,后面夫妻俩的日子也过不下去。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在钱没有完全花完之后,趁早出院。
只不过,刘家除了他们夫妻俩的房间,其他地方能搬的东西基本上被刘光齐和马红花搬走了。
刘海中和二大妈回到空荡冰冷的屋子,眼泪一个没止住,又冒了个没完。
这事之后,刘海中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不少。
每天也不爱出门了,整天关着门在家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二大妈也跟一下老了好几岁似得,整天没事就出门去找大儿子刘光齐。
只不过,刘光齐这会早就在津门跟马红花过着潇洒的二人世界呢。
毫无头绪的二大妈怎么可能找得到儿子。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也一回都没再露过面,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跟刘海中断绝关系了。
后院刘海中家的遭遇让院里不少人都为之唏嘘。
中院步正经最近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上周步正经在东直门装瘸乞讨被人发现之后,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直接就把给打成了真瘸。
身体上遭受到了重创,存款也早就赔钱赔光了。
可以说,步正经如今的日子,跟刘海中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天一早,法院那边也派人过来了。
贾张氏卖假药,害得秦淮茹和其他几名群众中毒的案子已经判了。
法院的人今天就是特地过来通知这事的,然后家属可以去送点生活用品。
顺便双方见上一面。
但步正经如今腿都给人打瘸了,出房门都费劲,更别说去监狱看贾张氏了。
法院那边的人见步正经拒绝给贾张氏送东西,怕他后悔,好心道,
“你媳妇这回可是判了三年半,你现在不去看看,到时候想见就难了。”
步正经躺在炕上指了指自己的腿,无力道,
“同志,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上炕都费劲,你还让我去看张翠花?”
法院的人一言难尽的看了步正经一眼,没再说啥。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也不想再多待,转身便离开了。
.............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盛夏。
林建业的电子厂已经竣工了,那也就意味着,距离厂子正式开工,指日可待。
以至于最近林建业夫妻俩都忙得热火朝天。
夏天了,李阑珊的服装店生意越来越好。
林建业忙着为厂子引进各种机器设备的同时,也开始着手招工的各项事宜。
为此,他还特地跑了一趟街道办,找王主任帮忙把他厂子要招工的消息放出去。
虽然现在街道办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啥事都管,还承包安排工作的事情了。
但林建业带着东西找上门,王主任就算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也不会推脱。
林建业的电子厂要招工的消息一放出去,很快就在各大巷子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因为厂子是在郊外建的,再加上建厂子期间,林建业也没特地跟人说这事。
以至于现在大家听说林建业突然有了一个厂,准备招人开工的时候,内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自从轧钢厂倒闭之后,大家都以为林建业一直在无所事事,一家四口的日子都靠媳妇的服装店养着。
结果到今天才知道,敢情人家早就憋着大招呢。
四合院里那群人,虽然有些最近靠着做小生意,摆地摊赚到了点钱。
但现在听说林建业厂子招工的事情,心里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做生意毕竟不稳定,就像他们折腾了大半年,赚到钱的也只有少数。
相比起来,还是到工厂上班,当工人每月按时领工资,更稳妥,也更有保障。
“我刚才出去买菜,听见街道办的人说最近林建业的厂子要招工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林建业啥时候还开起厂来了,咋我们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街道办都在帮忙招工,这事应该假不了。就是不知道他那边待遇怎么样,要是待遇好,我都想过去上班嘞。”
大爷大妈们聚在大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聊着林建业招工的事情。
阎埠贵现在就是院里赚到钱的其中之一。
他擦车修车的生意从去年做到现在,倒还真给他做得有模有样。
现在大家生活条件都好起来了,买自行车的人也多了。
只要手艺好,确实也不愁没生意。
但是阎家那几个小子日子就没他们老子那么好过了。
阎解成和于莉的饭店早就盘出去了,现在阎解成跑去扫大街了,于莉则是找了个宾馆当服务员。
阎解放和阎解矿就更别说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无业游民。
媳妇媳妇没有,日子也只能靠打点零工维持。
现在听见林建业的厂子要招人,阎家几个心里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除了阎家,中院何大清也开始考虑起了是继续经营饭店,还是去厂里上班的问题。
他那老何饭店,经过半年时间的沉淀,现在生意也开始红火了起来。
虽然还没能大富大贵,但现在家里日子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
何大清之所以会纠结到底是继续做生意还是进厂,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厂子,是林建业开的。
林建业这些年是怎么从轧钢厂副厂长做到现在自己开厂当厂长的,何大清都看在眼里。
他深知跟着林建业能得到的好处,肯定比自己开饭店强十倍百倍。
但是现在饭店生意又正是好的时候,他要是去厂里上班了,把饭店全权交给傻柱,何大清又不太放心。
为了这事,何大清这两天没少纠结。
何大清还在纠结的空挡,阎家三小子,就已经准备行动了。
因为是街道办放出的消息,所以这两天想来应聘的人全部都一股脑的挤到了街道办。
林建业过去的时候,阎家那三小子,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因为早就打算好了,到时候厂子开工,他不会招原来四合院的人进厂。
所以当林建业在人堆里看见阎解成三兄弟的时候,压根就没搭理他们,直接跟其他人谈话去了。
“这林建业啥意思,刚才他啥眼神啊?”
阎解矿脸上写着不爽。
他们哪知道来应聘的人会这么多。
人多就算了,林建业还要亲自对员工进行把关。
街道办只负责把消息放出去,不负责面试。
以至于几兄弟在这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林建业来了,结果他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直接越过他们去面别人去了。
这特么的.....
“他这是故意针对咱们,狗日的,有点钱就这么嚣张!”
阎解放也跟着低声骂道。
老大阎解成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碍于现在是在街道办,几人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等着。
来面试应聘的人很多,要是一个个面的话,两天两夜也面不完。
林建业也是早就考虑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所以在此之前他特地去拜访了一下原来轧钢厂下面几个分厂的领导。
了解了一下各个厂里哪些人是老实肯干,不偷奸耍滑的。
哪些人是整天摸鱼,在厂里摆烂每月混工资的。
林建业随机面试了几个人之后,就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念了起来。
“王大壮,吴军勇,崔富贵.....”
满屋子的人都对林建业这突然的举动很是莫名其妙。
被念到名字的人心里更是惶惶不安,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林建业总算把小本本上所有人的名字都念完了。
他清了清嗓子,合上本子缓了扣气后,又道,
“刚才念到名字的,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