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京城机场。
六月的天气,气温开始渐渐变得炎热。
安千歌取了行李之后,跟随着人群往出口走。
“千歌姐姐。”傅月汐背着一个小白包,拿着牌子兴奋地挥手。
安千歌拉着行李箱走过去,五官精致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月汐,好久不见。”
傅月汐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人,眸子里闪过几分惊艳,“姐姐,几年不见,你比以前变得更漂亮了。”
以前的安千歌,总是给人一种很拘谨的感觉,有些自卑。
而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自信,一双狐狸眼弯着,又纯又媚。
安千歌唇角勾起,“我们月汐这小嘴真甜。”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她对傅月汐说,“月汐,我去接个电话。”
“嗯嗯。”
安千歌按了接通,往远处走去,“喂,云州,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你下班了吗?”
听筒那边传来清润好听的男声,“嗯,下班了,歌儿,你下飞机了吗?”
“嗯,下了。你最近胃病犯了,一定要注意休息。”
又简单说了几句,安千歌结束通话,往回走。
“千歌姐姐,这次回国,你还走吗?”傅月汐眨着一双水眸,语气里满是期待。
“不一定,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mk的项目。”安千歌抬起手在小姑娘脸上掐了掐,实话实说道。
在国外发展的这几年,安千歌通过自己的努力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
mk作为全球最大的品牌供应商,打算在国内开设分公司,特意派了负责人来实地考察。
安千歌此次前来,是想拿下mk在德国的代理。
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公司更上一层楼,把父母和弟弟也接到德国。
现在,以她的能力,还远远达不到。
她并没有多少把握,但还是想拼尽全力。
“好吧。”傅月汐观察了下她的神情,试探地开口,“姐姐,唐晓这四年一直在找你,你知道这件事吗?”
自从四年前离开安达市,安千歌几乎是人间蒸发,没有一点消息。
傅月汐也是在上个月才重新和她取得联系。
闻言,安千歌面色微变,过了几秒才说,“月汐,我很久没有吃到正宗的火锅了,今天你请我好不好。”
看出她是故意岔开话题,傅月汐点点头,“好,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你。”
助理把行李搬到车上。
两人前往火锅店。
在侍应生的引领下,上到顶楼包厢。
“月汐,你还是以前那老三样吗?”安千歌脱下身上的粉色针织外套,拿着菜单问。
“可以啊,就按我们以前那样经常点的就好。”傅月汐笑着回应道。
很快,菜上齐,吃到一半,安千歌突感腹部不适,对吃得正香的小姑娘说,“月汐,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吃着。”
“好。”
安千歌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往外走。
走到转角,和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好撞上。
“对不起,我...”
“千歌,真的是你吗?”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千歌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她慢慢抬起头,就见唐晓俊美的脸上涌动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欣喜,还有一种是什么,她看不太懂。
正当女人发懵之际,唐晓紧紧扣住她的腰身,漆黑深邃的眸子泛起亮光,声线微颤,“千歌,这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安千歌终于反应过来,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他,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疏离,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唐先生,你我四年前就已经分手,请自重。”
唐晓心脏猛地一揪,开口说,“千歌,四年前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好不好。”
他宁愿她恨他、骂他,也远远比现在这样好。
因为,有爱才有恨。
不在意就说明不爱了。
安千歌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怎么,唐总这是突然发现爱上我了,要追妻火葬场?”
在德国的这些年,她并非没有听说过唐晓发了疯的找她。
只是,当年发生的事,被伤得太深,她根本就不相信唐晓会为了她和所有异性划清界限。
更不相信,唐晓会爱上她。
想到这里,安千歌眸色更冷,“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和别的女人的活春宫,我真的没有兴趣观看。”
唐晓眼眶红了几分,俊脸上满是痛苦,想上前握住安千歌的手,又怕她反感,只能说,“千歌,我和韩玲玲只是逢场作戏,当初...”
“够了!”安千歌厉声打断他的话,“你的深情,我高攀不起。”
说完,迈着步伐离开。
男人眸光微动,胸腔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难受得不行。
他迈着长腿,从后面圈住安千歌的腰,“千歌,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爱你。”
女人柳眉紧紧拧起,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唐晓,你放开我!”
唐晓拿出一副无赖的态度,“不放,除非你答应我重新跟我在一起。”
四年前酒店分手那晚的记忆在脑海里一帧帧闪现,安千歌越想越觉得屈辱,狐狸眼渐渐涌上一层水雾,“唐晓,我求你,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和你任何纠缠。”
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男人心口一窒,松开她,眼神里满是无措,“对不起,千歌,你别哭。”
束缚消失,安千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唐晓微微仰头,眸子里浮现出几分愧疚和苦涩。
现在,千歌厌恶他已经厌恶成这样了吗?
当初,他好像真的伤她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