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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有了刚才的教训,她去对面的彩妆店画了一个保证枫桥那些狗佣人都认不出是她是谁的妆容。
接着趾高气昂的回到餐厅。
转了一圈,终于在一楼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准确的说,是熟悉的大头。
他对面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小卷发,瓜子脸,一袭蓝色连衣裙,用苏木的话来形容就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
苏木有点怀疑自我,这么漂亮的难道还不喜欢?她这个大头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挑剔了?
真是令人费解。
怕是又一场乌龙,她又打电话给孟昭阳再三核实。
最后确定让她上,苏木这才鼓足勇气,牟足了劲往前冲。
一口气走到二人面前,大力拍了一下祁潇的后脑勺,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好似在说:我来了,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祁潇看到来人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了几秒,他才把苏木拉到自己身侧,还顺势搂在怀里,抬手挑逗着她的下巴,仔细的观赏了一番,紧接着看向对面的人,
“实不相瞒这个是我女朋友,来之前我和家里说过好多遍,他们不听,执意让我来相亲,实在对不住。”
对面漂亮的小美女脸色阴沉,怒道:“这种女人哪里好,你看看她这打扮,这头发,明显就是一个街边小混混,哪里配得上你。”
“可我喜欢啊!人不能只看外表。”
苏木暗自拧了一下男人大腿上肉,清了清嗓子,开始她的表演,
“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呀!看她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自己出身差,但我爱你是真心的,爱是无价的,她怎么能这么羞辱我呢!”
“伯父伯母不喜欢我,还要逼着哥哥出来相亲,他们都不知道,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那是哥哥的。”
说着苏木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哭的梨花带雨,和此刻的造型穿搭完全不搭。
她大学时学的播音主持,对于声音腔调可是拿捏的很到位,哭腔也能精准的掌握。
小美女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这朵暗黑小莲花也太可怜了,喜欢一个人还不被理解,那该有多痛苦。
紧接着她把所有的愤怒都转移到祁潇身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怀孕了还出来相亲,你对得起她吗?染头发化妆对宝宝影响很大的,怎么不知道拦着她点,还好有她及时出现,不然以后要和你结婚,我的头上绝对比她的头还要绿。”
“死渣男。”
骂完,又把苏木从男人怀里拉起来,很郑重的说道:“那个,谢谢你,不过还是劝你和他分了好,男人出轨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这次只是出来相亲被你撞到,其他时候不知道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呢!”
苏木哭着点点头,拿着小美女递上来的手帕纸,擦擦脸上的眼泪,她此刻很是庆幸没有脱妆,在心里给那个彩妆店比了个大大的赞。
擦完眼泪,又继续擦鼻涕,“我也要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所以你要离这种人远远的,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坏的很。”
长的好看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美女安慰着苏木,一边恶狠狠的瞪着祁潇,而那个坐在沙发上无辜的受害者,好名声尽毁,他成了新一代的渣男。
他能不无辜吗?
可又能怎么办,刚回国就面临着老爸老妈的催婚,他硬着头皮来相亲,想着让孟昭阳半路把这次相亲搅黄了,结果他们同样是苦命人,逃不过相同的命运。
最后实在没想到苏木会出现。
“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哈,耽误了你的时间。”
祁潇诚恳的道歉。
小美女松开苏木,拿过桌子上的水朝他泼了过去,原本艳阳高照的心情,从见到苏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晴转多云了。
真是一次糟糕的体验。
她走了,嘴里还骂着一句,“死渣男,破烂玩意儿。”
苏木目视着小美女离开的背影,擦干眼泪一屁股坐到祁潇对面,“大头儿子,我刚才演的像不像?”
她说着,还一脸沾沾自喜,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可惜了,说不定真的能拿奥斯卡……
祁潇擦着身上的水渍,头都没有抬,漫不经心的说道:“挺像的,要是穿的朴素一点,脸色苍白一点就更像了,这样说服力会更高,多拉扯几句,我应该还能听到某人多喊我两声哥哥。”
刚喝了水的苏木听到最后,水又朝着他喷了出来,“找打吧你!”
“难道不是吗?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见我就开口喊哥哥,那个声音软软的,肉麻死了。”
祁潇说话阴阳怪气的,整理好身上的水渍,这才抬头望向苏木,即便是四年不见, 她又画了这么浓的妆容,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是这头发?
……受什么刺激了?
“你找死,”苏木把人按在沙发上暴打一顿,敢这么坏她的名声,真是欠打。
“我错了大哥,打人不打脸。”
“你错哪了,还敢不敢再提?”
祁潇秒怂,“哪都错了,以后打死都不提一个字。”
他向天发誓。
“这还差不多。”
松开不受控制打人的双手,苏木又坐回位置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子,这都中午了,相亲都不知道点餐,果真是直男癌。
其实这都用不着她出手,根本成不了。
让她来简直多此一举。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祁潇瞥了一眼,随口一问,“被绿了?”
苏木赏他一个眼神,扔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离了。”
她怎么算是被绿呢!明明她才是个第三者,四年换不来一丁点爱意,石头也没有捂热,还赔上了四年青春。
这难道不是自作自受?
这四年鸠占鹊巢,男人的心上人醒来,她也该让位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喜欢的忘了自我,执意要嫁,现在和他离婚舍得吗?”
当年只有祁潇和孟昭阳知道她喜欢傅瑾言,因为那场车祸,他们都劝她说不值得,最后她还是一意孤行。
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忘不了,也不想继续折磨自己了。
“当年不懂事,都是犯贱呗!”
四年一晃眼过去了,现在找到了自己,那还不算晚。
“大头儿子。”
苏木突然沮丧的看着祁潇,愣是让他一头雾水,虽然画着浓厚的妆,已经看不清五官,但那双眼睛表达了太多,这不会是要哭的节奏吧!
“怎……怎么了?”
“我饿了。”
祁潇有惊无险,还好只是饿了,“想吃什么?我买单。”
“想喝酒。”
???
喝酒挡饿?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好不容易染了个应景的头发,不去酒吧嗨一回,对得起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吗?”
苏木从小好动,染头发坐着别提有多煎熬了。
现如今离婚,她终于能放飞自我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
祁潇最终还是妥协,“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带你去,不过先提前说好,不准喝酒。”
喝醉酒他小命是真的留不住了。
苏木随口敷衍道:“知道啦!啰里吧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