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查不到她的身份信息,婚姻却能在法律上奏效。
苏木不是傻,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一开始申请离婚协议律师他什么都没说,还签了一堆资料,因为傅瑾言一句话她的信息就有问题了。
可想而知,他有多不希望她自由。
“我吃了药永绝后患,我们离婚你们一家举杯庆祝,你娶多年来的心上人过着幸福美满的恩爱生活,这对你来说不是更好?”
她多大方啊!为自己的丈夫未来家庭美满出谋划策。
从一开始苏木就是被动的一方,忍受着所有人的冷眼,忍受着大家的批判和羞辱。
离婚是她确确实实不想期待了,因为无论多久,她都不可能得到期望中的答案。
苏木的后背露在空气中,胸前岌岌可危会掉下来的被子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每次都是她如此狼狈不堪,另一只手腕骨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四年前她抱有幻想,四年后她梦止于此,认清现实。
傅瑾言俯视着眼前的苏木,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深了,“永绝后患,呵…你真是好样的……苏木,你想要什么?离婚?还是自由?”
他这一问把苏木问懵了,这两者难道不是一样的吗?离婚她就没有任何束缚了,相当于她就自由了。
当然是在他不送她进监狱的情况下。
“还记得那天在审判室里我说的话吗?”
傅瑾言抬手抚摸着苏木的脸颊,眼神里阴翳一片,“和我结婚可以免去你的牢狱之灾,现在苏叶醒了你想要反悔?”
苏木一脸不可置信。
“傅瑾言,你用一场带有报复性的婚姻困住了我四年,这四年我就算在牢里也能把罪行赎清了吧!”
就因为没有人替她撑腰她就可以任人这样摆布,任人宰割。
苏木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落在他心上,四年的婚姻把她困住了。
那如果没有这四年,她会怎样?
会和祁潇在一起,会继续她热爱的舞蹈,也会没有那么恨他吧!
“你觉得只是四年婚姻就能两清了?当初由我开始,离婚自然也要由我说结束,等苏叶身体彻底恢复正常了,我……”傅瑾言顿了顿,似乎在想该用什么的语气说出后面的话。
片刻后只听到,“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离开……”
苏木脑袋放空了两秒,理了一下男人说的话,等他心情好?
可能会等到天荒地老。
!!!
傅瑾言当着苏木的面打开药盒,里面的药片一片一片抠出来,握在掌心,他起身走向卫生间,抽水马桶冲走那些药片,回到休息间,把苏木抱回了床上。
她挣扎着,大声叫,“我不接受,坏事我没有做过,条件我没有提过,约法三章如果不能兑现那你当初定下它的意义何在?”
“如今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苏木只能逞口舌之快,“出尔反尔的不是男人,说话不算话。”
“我是不是你很清楚,如果觉得不是,我不介意再让你感受一下。”
苏木:“……”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离婚对他而言很难吗?为什么一定要他提?
“变态……”苏木咬牙吐出两个字。
苏木如同案板上的鱼肉,怒瞪着傅瑾言,他们吵不起架的原因总算让她找到了,那就是她吼破喉咙,对于男人而言都无关紧要。
提了那么多次离婚,她出言不逊没大没小,到最后傅瑾言直接生气不理她,又或是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当她无理取闹,直接转身走人。
苏木叹息不止,她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脱离这段不被看好的婚姻。
光裸的后背贴到床面,苏木盯着天花板,两腿想要换个姿势躺着,结果刺激的她疼的咧牙直叫。
变态,混蛋,老禽兽。
苏木在心里骂了男人无数次,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那么狠不要命啦!
“苏木,别想着离婚就可以摆脱这四年的种种,再者,我不可能放过你。”
傅瑾言每一个字像猝了毒,侵蚀到苏木的五脏六腑,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非要逮着她一个人嚯嚯。
“所以你不去查真相的原因是认定了我间接害苏叶出车祸,你娶不到她反而用婚姻来报复我,让我也承受着没人爱的滋味……傅瑾言,你该有多爱她啊!才会让你不惜牺牲自己。”
苏木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心口如同有千万只虫子在咬,她想要的千方百计也得不到,别人不要的却总被人一直记在心上。
她跟个笑话一样。
“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猜测,你只需要知道离婚不可能。”
傅瑾言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件裙子,嘴里警告着,手上却艰难的为苏木套上裙子,双手探进被窝里替她整理好。
苏木全身紧绷,呼吸急促。
男人的双手离开,这场煎熬结束,“苏叶醒了,你难道不想娶她?那天我去医院想必你也知道,她能听到我说话,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跟大家交流,到时候你又要如何?”
“海城的商界大佬傅瑾言,言出必行,如今却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苏木忍痛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你这样反常,给我一种错觉。”
傅瑾言没有回话,苏木又继续道:“给我的这种错觉,还以为你在床上对我有了感觉,说句让人恶心的话,还以为你不肯离婚是因为爱上我了。”
苏木第一次说这话,说完又不禁自嘲,她的错觉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他讨厌她,报复是真,怕她婚内出轨祁潇给他戴绿帽子是真,记得两天前他就提过一嘴。
有这样的想法,苏木实在没忍住,那是她一直以来都渴望的事,对她来说,她的喜欢如果被大家知道,肯定会觉得很廉价。
她怎么配得上。
“恶心?”
傅瑾言微微一震,这两个字有点难以言语,是觉得他恶心?是他逼婚让人恶心,还是喜欢令她恶心。
傅瑾言不屑的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对谁说:“是挺恶心的,有这种想法是足以让人感到恶心的。”